第47章 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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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罗素的口中，我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这段时间一直躲着他的陈暮今天晚上突然给他打电话叫他去喝酒，罗素自然二话不说屁颠屁颠就赴约了，到地儿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开始这小子还有些忐忑，以为陈暮要给他发个哀的美敦书，警告他不准再做纠缠，却没料到陈暮只是心情不好让他去陪酒。罗素也是个没脸没皮的，得了点儿好脸色就以为自己有机会了，借着酒劲儿拉着陈暮的手再次告白。
他其实是做好了又一次被拒绝的准备的，却没想到得到的是考虑考虑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就像罗素说的，如果被拒绝了，他还能放宽心，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么快能把陈暮追到手，可这样的答案却让他陷入到亢奋与患得患失的情绪之中，最终导致了他的失眠。
“陈暮没跟你说她为什么叫你去喝酒？”我问他。
“我问了，她没说，就是心情不好，你都多久没见过她喝醉的样子了？今天我是看到了。”
“你他妈这是趁人之危啊！”听到陈暮喝醉了，我低吼道。一个人喝醉了能有什么理智？别说考虑考虑了，答应跟他交往都是有可能的。
“滚你的蛋，老子表白的时候我们两个都还清醒着，我罗素再不靠谱也不会做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罗素愤怒地辩解道。
我想了想也是，可却怎么都不明白陈暮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给予罗素希望，难道她真的想跟罗素试试？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我打消了，因为我想到了沈重。这个男人跟陈暮肯定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纠葛，而从那晚陈暮的表现来看，她并没有完全放下沈重。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陈暮今晚的话都有点儿不对劲，实话跟你说，上次我和陈暮还有一个男人一起喝过一回酒，我猜那个男人是陈暮的前男友，她最近心情不好估计是和那男人有关系，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你知道的，女人在感情受挫的时候，总会作出一些错误的选择。”我劝罗素道。
罗素却根本听不到我话里的重点，语气不爽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合着考虑一下跟我交往就是错误的选择？卢西你个王八蛋到底是不是兄弟，有这么埋汰人的么？！算了，不跟你废话，你除了败兴没一点儿用处！”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苦笑起来，感情真是个容易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罗素也算是久经情场的人了，可在陈暮这个坑里，他永远都别想爬上来。
我倒是能理解他，因为韩溪给我挖的坑更大更深，我摔进去三年，到现在都没爬出来。我何尝不是一个被感情捉弄的找不到方向的傻子？不过正因为我理解他，所以才不想让他跟我一样走上一条充满波折坎坷的感情之路，我始终觉得，他和陈暮不合适！
我决定回头找他好好谈谈，至少让他理性地看待自己的爱情，而不是在盲目中给自己和陈暮带来困扰。
夜终于安静下来，窗外隐隐传来蛙声虫鸣，它们枯燥的声音仿佛将时间静止，我终于在这祥和又单调的氛围中感受到一天的经历带给自己的疲倦，合上双眼，渐渐睡去。
…………
第二天是周日，但我和舒夏不约而同地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后准备去上班。酒店业和咖啡厅一样，都是越到休息日越忙碌。不过舒夏更多的心思是在新酒店筹备上，而我今天则是为了去面试来应聘的咖啡师和西点师。
这两个人是通过网上发简历应聘的，工作经验倒是丰富，条件也符合我的要求，只要真实水平达到标准，我就准备把他们招了。这件事不能老是拖着，彭宇一个人撑着确实很累。
周末的咖啡厅终于跟其他咖啡厅差不多了，上午没什么人，生意也不多，因为写字楼里大部分单位今天休息，基本上没有点外卖的。吧台旁边我专门做的存放保温杯的架子上一溜儿摆了上百个保温杯，每一个杯子上都贴着名字，这些都是会员专属的，每次看到它们，我都会生出一种视觉和心理上的双重满足感。
两个前来应聘的早早就到了，正在吧台旁坐着跟彭宇聊天，见我进门，彭宇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两人忙站起来，显得有些拘谨。
我对他们点点头，然后招呼彭宇跟我一起到隔断区进行面试，我负责决定，他给我专业方面的建议。
面试进行的很顺利，两人的手艺还算可以，叫张子浩的咖啡师水平虽然跟彭宇有差距，但浸淫咖啡几年，也有自己独特的东西，彭宇跟他很聊得来。而西点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姓蒋，有十几年的从业经历，人很踏实稳重，做的西点蛋糕用彭宇的话来说就是完全够用了。
得到他们的同意，我让他们明天周一开始正式上班，两人点头答应下来。
解决了这件事，我和彭宇都松了口气，不过紧接着，这小子就开始跟我讨价还价商量起休息安排来。照他的说法，他跟张子浩每人每周休三天，剩下的一天定在周末两人一起上班，鉴于上班时间缩短，他可以降低工资水平。这点我坚决不答应，他现在可是咖啡厅里的活招牌，许多会员都是因为喜欢他调制的咖啡才办的会员卡，一个星期三天不来，影响太大了。
张子浩只是我给他找的帮手，根本不能代替他，所以我只同意每周给他放两天假，而且不能全部放在周末，工资照旧。反正这小子现在单身，随便哪天休应该都一样。
彭宇对我的要求很不满，可最终也没拗过我，看他很不爽的表情，我真的没脾气了，当老板当到员工可以随意使脸子，除了我也没谁了。
剩下的时间我查看了一下营业一周的财务账本，从开业以来，基本上每天的收益都在五千元以上，最好的时候将近一万，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水平，刨掉各项成本，依然有盈余，这让我知道，咖啡厅的第一步踏稳了。接下来，我就要着手准备第二次阳台音乐秀，扩大吸引力，让咖啡厅的知名度得到进一步提升。
我相信只要保证阳台音乐秀的热度，咖啡厅的生意会越来越火爆。
中午在咖啡厅和大家一起吃了外卖，我打电话约了赵磊，准备让他再给我介绍几个唱歌的朋友。下一次阳台音乐秀我决定扩大规模，他在重庆玩音乐的圈子里混的不错，这样的忙绝对帮得上。而且有了第一次阳台音乐秀的成绩，我想就算是那些比较低调的音乐人，也是会产生兴趣的。
赵磊告诉我下午他会去琴行上课，让我去那里找他，我把地址要过来，休息到两点钟就赶了过去。
到的时候我看到赵磊坐在凳子上，正耐心给一帮孩子上课，此时的他没有了夜晚在酒吧里的狂野，一身朋克范衣服换成了普通的牛仔裤加T恤，那头显眼的长发也被他束成了辫子，戴着无框眼镜，还真有点教书育人的气质。
所以说，人都是有两面性的，我相信赵磊来教吉他并不只是为了赚钱，因为他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对那些孩子也太有耐心了。
没有打扰他，我独自在店里逛了起来，这家琴行面积不小，两面墙上挂满了吉他，我有些惊讶的发现了几把好货，不过那价格也相当符合它们的质量，每把都在五位数以上，看得我一阵咋舌。虽然喜欢，可现在的我就算掏空了腰包也买不起。
对一个喜欢音乐的人来说，吉他就像是美女一样，而那几把被我看上的吉他更像是脱光了衣服站在我面前的绝世美女，她们舞动着婀娜的腰肢对我招着手，呼唤我去拥有她们，可条件却是我无法承受的。
我突然无比怀念起那把被我用了三年的Ibanez，那是我和韩溪在一起后她送我的第一件生日礼物，价格不贵，只有三千多，但却是我拥有过的最好的一把吉他，加上它的特殊意义，我将之视为珍宝，轻易不会让别人动，以致于赵磊都曾调笑我把那把吉他当成了第二女友。
可惜那把吉他如今被韩溪带走了，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心理，我们之间共同拥有的许多东西她都留下了，却唯独带走了那把对我来说有重要意义的吉他。
“哥们儿，看上哪把了？要买的话给你打个折。”不知什么时候，琴行老板出现在我身后，对我说道。
我摇摇头：“随便看看，我是赵磊的朋友，来找他有点事情。”
琴行老板是个年轻人，闻言笑道：“磊哥的朋友啊，那你随便逛，如果真有喜欢的就招呼一声，绝对全重庆最低价。”
我闻言突然有些心动，忍不住指着墙上那把标价一万八的泰勒414问他：“这把琴你能给我什么价？”
吉他老板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这把算是我店里最好的全单了，一看你就是行家，真想要一万五拿走。”
我点点头，一句话给我少了三千块，基本上就是韩溪送我那把吉他的价格了，我相信这是他能给我的最低价，可我还是买不起。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赵磊出来了，他应该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笑着拍拍我的肩膀道：“卢西，你现在好歹也是咖啡厅老板了，不会连万把块钱的吉他都不舍得买吧？我看你前段时间在咖啡厅弹的那把吉他都是什么玩意儿啊，初学者都不屑用。放心，德子是我兄弟，绝对坑不了你。”
我苦笑道：“什么老板啊，就是个打工的，辛辛苦苦一个月工资还没着落呢，我现在口袋里的钱满打满算才几千块，就算不吃不喝也买不起。”
赵磊闻言愣了愣，他看得出来我很喜欢那把琴，也相信我不会说谎，想了想，他转头揽住琴行老板德子的肩膀说道：“德子，我兄弟很喜欢这把琴，如果他要的话，你看能不能办个分期付款？”
德子考虑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不过最终还是在赵磊恳求的目光中点了点头：“你的朋友我有什么不行的，哥们儿你要的话就随便付个首付，咱们签个分期付款的合同就卖给你了。”
我有些惊喜地看了赵磊一眼，旋即对德子说了声行，我确实很喜欢这把吉他，除了它的品牌材质，最重要的是它的外形颜色跟韩溪送我的那把很像。
最后我首付了五千块，剩下的一万我承诺三个月内还给德子，德子没收我利息，但我坚持把利息算给了他，就算是朋友，也不能让人家吃亏，何况他同意分期付款本身就是担了风险的。
买完吉他，我口袋里就只剩下两千出头了，这些钱将成为我一个月左右的生活费，有压力，但我却不在乎，因为我又有了一把不错的吉他，还是一把跟原来那把很像的吉他。
我忍不住先拿下来调好音后弹了一首，深深沉醉在这悦耳的音色中，赵磊则对我竖起拇指，告诉我好的乐手就该拥有一把好吉他，这把吉他才配得上我。
我深以为然，但说实话，我内心最喜欢的，仍然是那把被韩溪带走的Ibanez，因为它陪伴了我三年的时光，承载了我太多的故事，它已经不只是一把乐器，更像是我的朋友！
如果有机会，我很想找韩溪要回那把琴。
从罗素的口中，我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这段时间一直躲着他的陈暮今天晚上突然给他打电话叫他去喝酒，罗素自然二话不说屁颠屁颠就赴约了，到地儿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开始这小子还有些忐忑，以为陈暮要给他发个哀的美敦书，警告他不准再做纠缠，却没料到陈暮只是心情不好让他去陪酒。罗素也是个没脸没皮的，得了点儿好脸色就以为自己有机会了，借着酒劲儿拉着陈暮的手再次告白。
他其实是做好了又一次被拒绝的准备的，却没想到得到的是考虑考虑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就像罗素说的，如果被拒绝了，他还能放宽心，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么快能把陈暮追到手，可这样的答案却让他陷入到亢奋与患得患失的情绪之中，最终导致了他的失眠。
“陈暮没跟你说她为什么叫你去喝酒？”我问他。
“我问了，她没说，就是心情不好，你都多久没见过她喝醉的样子了？今天我是看到了。”
“你他妈这是趁人之危啊！”听到陈暮喝醉了，我低吼道。一个人喝醉了能有什么理智？别说考虑考虑了，答应跟他交往都是有可能的。
“滚你的蛋，老子表白的时候我们两个都还清醒着，我罗素再不靠谱也不会做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罗素愤怒地辩解道。
我想了想也是，可却怎么都不明白陈暮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给予罗素希望，难道她真的想跟罗素试试？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我打消了，因为我想到了沈重。这个男人跟陈暮肯定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纠葛，而从那晚陈暮的表现来看，她并没有完全放下沈重。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陈暮今晚的话都有点儿不对劲，实话跟你说，上次我和陈暮还有一个男人一起喝过一回酒，我猜那个男人是陈暮的前男友，她最近心情不好估计是和那男人有关系，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你知道的，女人在感情受挫的时候，总会作出一些错误的选择。”我劝罗素道。
罗素却根本听不到我话里的重点，语气不爽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合着考虑一下跟我交往就是错误的选择？卢西你个王八蛋到底是不是兄弟，有这么埋汰人的么？！算了，不跟你废话，你除了败兴没一点儿用处！”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苦笑起来，感情真是个容易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罗素也算是久经情场的人了，可在陈暮这个坑里，他永远都别想爬上来。
我倒是能理解他，因为韩溪给我挖的坑更大更深，我摔进去三年，到现在都没爬出来。我何尝不是一个被感情捉弄的找不到方向的傻子？不过正因为我理解他，所以才不想让他跟我一样走上一条充满波折坎坷的感情之路，我始终觉得，他和陈暮不合适！
我决定回头找他好好谈谈，至少让他理性地看待自己的爱情，而不是在盲目中给自己和陈暮带来困扰。
夜终于安静下来，窗外隐隐传来蛙声虫鸣，它们枯燥的声音仿佛将时间静止，我终于在这祥和又单调的氛围中感受到一天的经历带给自己的疲倦，合上双眼，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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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日，但我和舒夏不约而同地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后准备去上班。酒店业和咖啡厅一样，都是越到休息日越忙碌。不过舒夏更多的心思是在新酒店筹备上，而我今天则是为了去面试来应聘的咖啡师和西点师。
这两个人是通过网上发简历应聘的，工作经验倒是丰富，条件也符合我的要求，只要真实水平达到标准，我就准备把他们招了。这件事不能老是拖着，彭宇一个人撑着确实很累。
周末的咖啡厅终于跟其他咖啡厅差不多了，上午没什么人，生意也不多，因为写字楼里大部分单位今天休息，基本上没有点外卖的。吧台旁边我专门做的存放保温杯的架子上一溜儿摆了上百个保温杯，每一个杯子上都贴着名字，这些都是会员专属的，每次看到它们，我都会生出一种视觉和心理上的双重满足感。
两个前来应聘的早早就到了，正在吧台旁坐着跟彭宇聊天，见我进门，彭宇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两人忙站起来，显得有些拘谨。
我对他们点点头，然后招呼彭宇跟我一起到隔断区进行面试，我负责决定，他给我专业方面的建议。
面试进行的很顺利，两人的手艺还算可以，叫张子浩的咖啡师水平虽然跟彭宇有差距，但浸淫咖啡几年，也有自己独特的东西，彭宇跟他很聊得来。而西点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姓蒋，有十几年的从业经历，人很踏实稳重，做的西点蛋糕用彭宇的话来说就是完全够用了。
得到他们的同意，我让他们明天周一开始正式上班，两人点头答应下来。
解决了这件事，我和彭宇都松了口气，不过紧接着，这小子就开始跟我讨价还价商量起休息安排来。照他的说法，他跟张子浩每人每周休三天，剩下的一天定在周末两人一起上班，鉴于上班时间缩短，他可以降低工资水平。这点我坚决不答应，他现在可是咖啡厅里的活招牌，许多会员都是因为喜欢他调制的咖啡才办的会员卡，一个星期三天不来，影响太大了。
张子浩只是我给他找的帮手，根本不能代替他，所以我只同意每周给他放两天假，而且不能全部放在周末，工资照旧。反正这小子现在单身，随便哪天休应该都一样。
彭宇对我的要求很不满，可最终也没拗过我，看他很不爽的表情，我真的没脾气了，当老板当到员工可以随意使脸子，除了我也没谁了。
剩下的时间我查看了一下营业一周的财务账本，从开业以来，基本上每天的收益都在五千元以上，最好的时候将近一万，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水平，刨掉各项成本，依然有盈余，这让我知道，咖啡厅的第一步踏稳了。接下来，我就要着手准备第二次阳台音乐秀，扩大吸引力，让咖啡厅的知名度得到进一步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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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咖啡厅和大家一起吃了外卖，我打电话约了赵磊，准备让他再给我介绍几个唱歌的朋友。下一次阳台音乐秀我决定扩大规模，他在重庆玩音乐的圈子里混的不错，这样的忙绝对帮得上。而且有了第一次阳台音乐秀的成绩，我想就算是那些比较低调的音乐人，也是会产生兴趣的。
赵磊告诉我下午他会去琴行上课，让我去那里找他，我把地址要过来，休息到两点钟就赶了过去。
到的时候我看到赵磊坐在凳子上，正耐心给一帮孩子上课，此时的他没有了夜晚在酒吧里的狂野，一身朋克范衣服换成了普通的牛仔裤加T恤，那头显眼的长发也被他束成了辫子，戴着无框眼镜，还真有点教书育人的气质。
所以说，人都是有两面性的，我相信赵磊来教吉他并不只是为了赚钱，因为他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对那些孩子也太有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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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喜欢音乐的人来说，吉他就像是美女一样，而那几把被我看上的吉他更像是脱光了衣服站在我面前的绝世美女，她们舞动着婀娜的腰肢对我招着手，呼唤我去拥有她们，可条件却是我无法承受的。
我突然无比怀念起那把被我用了三年的Ibanez，那是我和韩溪在一起后她送我的第一件生日礼物，价格不贵，只有三千多，但却是我拥有过的最好的一把吉他，加上它的特殊意义，我将之视为珍宝，轻易不会让别人动，以致于赵磊都曾调笑我把那把吉他当成了第二女友。
可惜那把吉他如今被韩溪带走了，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心理，我们之间共同拥有的许多东西她都留下了，却唯独带走了那把对我来说有重要意义的吉他。
“哥们儿，看上哪把了？要买的话给你打个折。”不知什么时候，琴行老板出现在我身后，对我说道。
我摇摇头：“随便看看，我是赵磊的朋友，来找他有点事情。”
琴行老板是个年轻人，闻言笑道：“磊哥的朋友啊，那你随便逛，如果真有喜欢的就招呼一声，绝对全重庆最低价。”
我闻言突然有些心动，忍不住指着墙上那把标价一万八的泰勒414问他：“这把琴你能给我什么价？”
吉他老板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这把算是我店里最好的全单了，一看你就是行家，真想要一万五拿走。”
我点点头，一句话给我少了三千块，基本上就是韩溪送我那把吉他的价格了，我相信这是他能给我的最低价，可我还是买不起。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赵磊出来了，他应该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笑着拍拍我的肩膀道：“卢西，你现在好歹也是咖啡厅老板了，不会连万把块钱的吉他都不舍得买吧？我看你前段时间在咖啡厅弹的那把吉他都是什么玩意儿啊，初学者都不屑用。放心，德子是我兄弟，绝对坑不了你。”
我苦笑道：“什么老板啊，就是个打工的，辛辛苦苦一个月工资还没着落呢，我现在口袋里的钱满打满算才几千块，就算不吃不喝也买不起。”
赵磊闻言愣了愣，他看得出来我很喜欢那把琴，也相信我不会说谎，想了想，他转头揽住琴行老板德子的肩膀说道：“德子，我兄弟很喜欢这把琴，如果他要的话，你看能不能办个分期付款？”
德子考虑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不过最终还是在赵磊恳求的目光中点了点头：“你的朋友我有什么不行的，哥们儿你要的话就随便付个首付，咱们签个分期付款的合同就卖给你了。”
我有些惊喜地看了赵磊一眼，旋即对德子说了声行，我确实很喜欢这把吉他，除了它的品牌材质，最重要的是它的外形颜色跟韩溪送我的那把很像。
最后我首付了五千块，剩下的一万我承诺三个月内还给德子，德子没收我利息，但我坚持把利息算给了他，就算是朋友，也不能让人家吃亏，何况他同意分期付款本身就是担了风险的。
买完吉他，我口袋里就只剩下两千出头了，这些钱将成为我一个月左右的生活费，有压力，但我却不在乎，因为我又有了一把不错的吉他，还是一把跟原来那把很像的吉他。
我忍不住先拿下来调好音后弹了一首，深深沉醉在这悦耳的音色中，赵磊则对我竖起拇指，告诉我好的乐手就该拥有一把好吉他，这把吉他才配得上我。
我深以为然，但说实话，我内心最喜欢的，仍然是那把被韩溪带走的Ibanez，因为它陪伴了我三年的时光，承载了我太多的故事，它已经不只是一把乐器，更像是我的朋友！
如果有机会，我很想找韩溪要回那把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