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九皇叔 > 第270章 她该死

第270章 她该死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九皇叔最新章节!

    薄瑶太后只觉得悲哀,越发的悲哀,从来引以为荣的皇家荣耀,如今却成了一种逃不开的枷锁,她这一生都甩不掉的包袱。说到底,也是自己的业障,如果当年——何必再想当年呢?

    嘴角溢开一丝艰涩的笑意,不再光滑如玉的手,难得温柔的拂过自己儿子的发髻,这是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抱过的自己儿子了?

    “这些年,母后忙着争权夺势,忽略了你。”她哽咽低语,“以后,母后会经常陪着你,便是身处佛堂也会为你祈福。愿吾儿健康喜乐,事事顺遂。”

    赵禄心头为之一怔,抬头凝望着自己的母亲。

    记忆里的母亲,一直都是尖锐刻薄的,严厉得让自己害怕,不敢轻易靠近。可如今他似乎觉察了异常,在母亲的额角与眼尾,早已蔓延出岁月的痕迹。

    淡淡的纹路,那是沧桑给予的馈赠。

    母亲,老了。

    不再风华如当年的瑶妃,也不再凌厉若当时的刀刃。

    她现在是敛尽锋芒的刃,只是在等着利刃归鞘的那一天。

    “母后?”赵禄低哑的唤了一声。

    薄瑶太后浅浅的笑着,“禄儿,欲望无止境,你若学不会收放自如,你永远都做不到你所崇拜的——睿王之态,你明白吗?”

    赵禄不语。

    “你不是尊崇他吗?那你知道,他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罪吗?”薄瑶太后笑得淡然,“可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可曾在他脸上找到波澜掠过的痕迹?处事不惊,泰山崩于前而不乱,试问天下间又有几人可以做到?身为君王,不该喜怒形于色,不该轻易教人揣度出你的喜好。君王,注定是世上最孤独的人。你懂吗?”

    “认清自己的责任,约束自己的欲望,这才是一个君王该做的事。用你父皇的话说,君者当以天下为己任,民若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是君王,可若百姓不认你,你觉得自己还能一人天下吗?”

    赵禄静静的望着薄瑶太后,“母后,从未说过这些话,也从没跟朕提过父皇。”

    薄瑶太后垂眸,笑得勉强,“不提并不代表忘记,只是觉得心中有愧,不敢开口污了你父皇的圣明。到底是母后,对不起他。”

    “可如果母后死在了冷宫,此时此刻,母后还会觉得对不起父皇吗?”赵禄问。

    这问题,倒是让薄瑶紧跟着一愣。

    “这世上,谁也不欠谁,只不过是生不逢时罢了。”赵禄想起了夏雨,“若人人都用欠的来衡量此生的价值,只怕谁都是欠债的。”

    薄瑶太后红了眼眶,“这话,你从何处学来的。”

    “母后想到是谁,那便是谁。”赵禄不挑明,拭泪起身,毕恭毕敬的朝着薄瑶太后施礼,“母后今日教诲,朕铭记于心,必以天下为重,再不恣意妄为。”

    薄瑶太后颔首,握住了赵禄的手,“母后知道,禄儿生就帝王相,一定不会辜负你父皇的嘱托,成为一代圣君。”

    赵禄笑了笑,却笑得何其苦涩。

    走出索香宫,一个人走在长长的回廊里,赵禄抬头看一眼漫天的繁星,没有月亮的夜里,安静得仿佛能听见星星们眨眼间。她是最喜欢看星星的,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了。这一走,还真够绝情的,果然这性子随了她父亲。

    不管做什么都是干净利落,永不回头。

    “皇上?”顺子小心的递上大氅,“夜里凉,皇上小心龙体。”

    赵禄低头一笑,摸一把顺子双手奉上的大氅,“朕好像有些想明白了。顺子,你跟朕说实话,你觉得朕的皇叔,怎么样?”

    “奴才该死,奴才不敢置喙主子的事。”顺子俯首微颤。

    赵禄就着栏杆坐下,拿了大氅披在身上,“朕恕你无罪,你说吧!”

    顺子行了礼,慎之又慎道,“回皇上的话,在奴才的眼里,睿王爷面相好,脾气好,又处处护着皇上。谁对皇上好,奴才就觉得谁最好。”

    “滑头。”赵禄轻笑出声,“皇叔跟朕相处了十六年,虽然与朕年纪相差不多,可在朕的心里,朕不曾拿他当过皇叔,一直当成嫡亲的父兄般敬重。朕敬他,这么多年为朕杀出一条条血路,却从未向朕要过任何东西。不管发生什么事,在皇叔的脸上,永远都看不到心灰意冷和绝望,他给予朕的,何止是帮助,而是希望,一种破茧成蝶的希望。”

    顺子点点头,“皇上说好,那就是好的。睿王爷这些年为皇上拉拢各方势力,却从未动过一丝一毫的私念。甚至于,他好男风这事——似乎都已经为皇上,共享此生,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皇上,易得无价宝,难得知心人。”

    赵禄笑着颔首,“孤家寡人,那就孤家寡人吧!朕只希望,在朕的垂暮之年,也能遇见像皇叔这样的忠臣良将,能让朕的赵氏江山,就此绵延下去,国祚千年,万年!”

    “皇上仁德,一定可以的。”顺子毕恭毕敬的行礼,高喊一声,“吾皇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赵禄起身,仰头望着漫天繁星,不远处有一株桃花,昏黄的宫灯下,半开半就的绽放着。春风拂露,染尽桃花色。若赵朔那双迷人的桃花眼,风一吹微微下着勾魂摄魄的桃花雨,翩然而下,湿了一身的锦衣玉服。

    镇远侯府。

    谢蕴没想到,赵禄会微服私访,亲自登门。

    听得外头来报,心头已然明白了少许。

    今日早朝上,皇帝提及了睿王赵朔之事,说是侦缉事查察属实,乃证据确凿。然则赵朔到底是皇室中人,乃至尊至亲的皇叔身份,又服侍过先帝,所以交由三堂会审,再定罪责。

    “只怕是来打个醒的。”商青鸾看了谢蕴一眼。

    谢蕴颔首,“只要谢家军安稳无事,皇上就会下令处置睿王爷。”

    商青鸾垂眸,“你说皇上,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呢?”

    “谁知道呢?”谢蕴浅笑,“看看就知道了,到底人心隔肚皮呢!”想了想又道,“你先把人备下,就当是咱们给的定心丸。师父助我多回,这一次,该到我投桃报李了。”

    商青鸾点了点头,“你放心就是,剩下的交给我。”

    “好!”谢蕴抬步出门,想了想又回头看着她,“自己小心点,注意点身子,可别——”

    “知道了知道了。”商青鸾撇撇嘴,“果然是要当爹的人,越发的嘴碎。如今这眼里心里,都只有我肚子里的一块肉。”

    谢蕴蹙眉,想了想回头抱了她一下,“夫人第一,孩子第二,可还满意?”

    商青鸾瞬时红了脸,轻轻的捶了他一下,“云儿霜儿都在,你——臭不要脸。”

    听得这话,谢蕴神情微怔的看着她,“我就说不能靠夏雨那丫头太近,如今一个个都学坏了,谁沾着谁得跟着她变。”

    商青鸾噗嗤笑出声来,“你小心小梅告诉你师父,等你师父出来,保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可舍得?”谢蕴笑问。

    商青鸾白了他一眼,掉头便走,心里却是极为欢喜的。

    花厅内,赵禄坐定,茶盏点心皆已上齐,不敢有所怠慢。

    谢蕴进门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堂前坐定的赵禄。布衣简行,身边也没跟着多少人,就一个顺子,一个郭胜,可想而知皇帝这次是来真的。

    “微臣参见皇上。”谢蕴施礼。

    赵禄抿一口香茗,淡淡笑道,“朕如今是微服,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

    “谢皇上!”谢蕴装傻充愣的本事自然是一流的,是故也不去问皇帝为何出宫来此,反而恭维道,“皇上驾临,臣受宠若惊。”

    “你不该说,惶恐吗?”赵禄将手中杯盏置于案上。

    谢蕴笑了笑,“皇上来微臣府上,乃是臣的荣幸,何有惶恐之说。微臣欢喜还来不及,岂敢惶恐。”

    “是不敢,还是不能?”赵禄继续问,眸色微冷。

    “是不会。”谢蕴轻叹一声,“皇上乃万岁之躯,臣等岂敢拂逆圣意。皇上金口一出,天下皆平,臣等唯皇上之命从焉。”

    赵禄冷笑两声,“果然是谢家军统帅,只不过你与你姐姐似乎有着天壤之别。郡主忠义刚直,而你似乎多了几分——”

    “皇上。”谢蕴一笑,“正所谓龙生九子各有所好,臣与臣姐虽然是一母同胞,可毕竟人与人是不同的。若长姐在此,对于当下局势,所做的怕是要远胜过臣。臣不敢与长姐相比,但臣对皇上之心,从始至终未变。谢家祖训,忠君爱国,谢蕴绝不该有一丝一毫的悖逆之心。不管臣用的是何种方式,皇上要的也只是结果罢了。”

    “极好。”赵禄点了头,缓步走出了花厅,站在草木繁盛的院子里,好一派春暖绿意。

    谢蕴跟在身后,听得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快速上前,朝着皇帝行了礼,而后伏在谢蕴耳畔低语了一阵,这才又行了礼离开。

    赵禄也不多问,谢蕴面不改色的行礼,“皇上,臣可否离开一下?”

    “去吧!”赵禄点了头,谢蕴疾步离开。

    郭胜会意,悄然尾随。

    花厅外头,浮月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条,跪在那里拼命的挣扎。

    “小姐,这丫头早前跟着疏姨娘,本就不该留着,奈何小姐心善也不愿多沾性命,只教人牢牢看管便是。谁知这丫头心术不正,听闻皇上来了,这会子也不知哪儿来的本事,直接就跑出去了。好在奴才们及时把她摁住,若是冲了圣驾,怕是了不得。”云儿一脸的愤意。

    霜儿颔首,“当日她与疏姨娘坏事做尽,可谓天怒人怨,早就该死了。能活到今日已然是上苍垂怜,奈何她还这般的不识趣,还想着来冲撞圣驾,实属该死。”

    商青鸾抚着自己的肚子,眉头微蹙,“我如今有了身孕,实在不想见血。”

    谢蕴急急走来,二人交换了眼神,谢蕴示意身后有人,商青鸾浅笑待之。

    “蕴哥,我不想沾血。”商青鸾道。

    谢蕴颔首,低眉望着被摁在地上的浮月,“早前这丫头看着还算乖巧,怎知如今会变成这般模样。富贵名利教人蒙了心,黑了肚肠,真教人唏嘘不已。”

    见着跪地的浮月,郭胜掉头就回了赵禄身边,三言两语说了个大概,赵禄便抬步走了出来。远远的,他一眼就看见了浮月,龙颜微怒。

    “皇上?”谢蕴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微臣该死,实没料到底下人这般不懂规矩,冲撞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怎么回事?”赵禄冷了眉目。

    谢蕴道,“这丫头早前跟着微臣府中的姨娘为非作歹,干了不少坏事。拙荆念及其不过是个从犯,也就想着网开一面就此饶过,权当是上苍有好生之德。谁知这丫头死性不改,如今——”谢蕴轻叹垂眸,“总归是微臣管教不严,冲撞圣驾,微臣该死!”

    说着,谢蕴扑通跪在地上。

    “起来吧!”赵禄深吸一口气,视线迎上浮月满是泪的双眸,微微缩了一下,“既然是为非作歹之人,就决不可心慈手软。正所谓养虎为患,你身为三军之首,就该明白纵容恶人其实与擅杀无辜,根本没什么区别。”

    谢蕴佯装一怔,“皇上的意思是——”

    “该杀就杀,不过是个奴才,何必多费心思。”赵禄缓了面色,敛尽眸光。

    “微臣遵旨!”谢蕴看了一眼管家,“还愣着干什么,拖到僻静处,乱棍打死就是!”

    浮月的嘴被布条塞着,却拼命的朝着赵禄的方向发出歇斯底里的呜咽。可呜咽终归也只是呜咽,除了夺眶而出的泪,再无其他。

    赵禄转身离开,却能清晰的听到身后传来的,浮月被拖走的身影。衣衫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绝望的呜咽是她留在这世上最后的声音。

    “皇上?”顺子低语。

    赵禄顿住脚步,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眼底的光,沉静得如同无波之水,翻不起丝毫波澜。扳直身子,缓步走在长长的回廊里,谢蕴在一旁安静的随着。

    “明人跟前不说暗话,朕的意思,想必你也清楚。”赵禄扭头望着谢蕴,“朕要你一句实话。”

    谢蕴垂眸,想了想才毕恭毕敬道,“谢家军永远都是皇上的谢家军,是天下人的谢家军,只可忠君爱国,绝无非分之想。”

    “家国天下,朕希望你能掂量清楚。”赵禄朝着门口走去。

    “臣一定以天下为重,尊皇上为先。”门口,谢蕴俯首作揖,“恭送皇上。”

    赵禄上了车,马车扬长而去。

    “侯爷?”管家上前。

    “死了吗?”谢蕴问。

    管家颔首,“皇上圣旨,当然得死。这尸首往乱葬岗一丢,也就算是完事了。”

    “她能在死之前见他一面,也是福分。”谢蕴拂袖转身,再无言语。

    马车摇摇晃晃的朝着皇宫而回,赵禄坐在车内,车窗外若隐若现的光线,就这样忽闪忽闪的落进来。仿佛有一种力量,把人拉回了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他也才十多岁的年纪,豆蔻年华的少女,因为挨了姑姑的训,流着泪清扫御花园的路。她不认得他是皇帝,他也不知道她是哪宫的宫女,只是恰好遇见,恰好他起了好奇心。

    那几天,他们一直约在御花园的荷池边相见。

    瞒着所有人,连他的皇叔也瞒过了。

    那时的天气就像现在,春风拂面,让人难免心猿意马。他悄悄的带她去了索香宫,而后让她成了自己的女人。可她至始至终不知道他是皇帝,只当他是某个世家公子,单纯得犹如白纸一张。

    初入宫的女子,年岁又小,哪里懂得那么多。

    直到有一日他摊开了身份,她才明白自己侍奉的男人原来是人人都瞧不上的傀儡帝君。她心疼,她愤慨,凭着一腔热血要助他一臂之力。

    于是乎,她被悄悄的安排出宫,而后顺利的进了谢家。

    这一去,便是数年光景。

    方才那一眼,现在想想,竟是此生永诀的回眸。

    她到死都没想到,他那一句该杀就杀,便让她至此万劫不复。此生所做的努力,都成了空话,成就了男人成就了天下,却唯独没能成全自己的爱情。

    女人之于爱情,如同含笑饮鸩酒,至死方休。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赵禄的身子随之一震,郭胜与顺子在外头行礼,“皇上,到了。”

    木讷的抬了头,迟滞的神情瞬时消磨殆尽,转而换上的是一如既往的君王容色,威严与冷漠并存。冰凉的眼底掠过一丝微恙的神色,在下车的那一刻,被凌厉之色取而代之。

    “皇上,她是该死的。”顺子低语。

    赵禄不说话,黑着脸从侧门进了宫,走在寂冷的宫道里。

    前后无人,只有郭胜和顺子相随。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奴才。”郭胜俯首,“皇上若是觉得不妥,卑职可以去一趟乱葬岗。约莫,能让她死得其所。”

    赵禄顿住脚步,抬头看看高耸的宫墙,而后如释重负的舒展眉头,“不必了,如你所说,只是个奴才罢了!曾许诺,也不过是一梦黄粱。如今,才是真实的。”

    走进御书房,一个人静静的待着,赵禄忽然觉得无人可说了,心里竟觉得空空荡荡的。

    “其实朕,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那么情深意重。”赵禄自言自语,眉头微蹙,半低着头看不清眸中颜色,“朕崇拜皇叔,可朕又早早的在潜意识里防备着他。说到底,朕是自私的,是嫉妒的,是想要这个皇位江山的,而不单纯的想为父皇报仇,想重整朝纲。”

    “算来算去,似乎皇叔的目的才是最单纯的。放开了仇恨,剩下的只是把朝纲给朕,让朕稳坐江山。所以——是朕错了?皇叔——朕欠你的,可怎么办呢?”

    赵禄坐在地上,靠着书架脚边,静静的将自己蜷成一团。

    幼帝临朝,赵朔所面临的压力,绝不少于任何人。赵禄隐约记得,那年自己尚在年幼,登基那日,在金殿外头东方越曾把刀架在赵朔的脖子上。

    赵朔,曾为赵禄挡过刀。

    “朕,到底是要做孤家寡人了。”他靠在书架处呢喃自语。

    其实这样也好,人各有命,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无怨无悔的走下去。

    眸子,重重合上。

    皇叔,是朕错了。

    ————————————

    清梧宫。

    “不出王爷所料,皇上真的去了清梧宫。”李焕俯首。

    “只要谢家军不出兵,皇帝会退步的。”赵朔清浅的吐出一口气,“他不是生就心狠手辣之人,长久的羽翼下生活,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矛盾的情愫。既想留着我,又要防着我。最后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对于我是该留还是该放!所以这时候,就需要别人给他指条路,而薄瑶太后会是他最好的港湾。”

    “人嘛,一辈子缺的是什么,所追求的就是什么。皇帝什么都有了,却没了情这一字,一时间自然是害怕孤寂。等过些时候,他能独自撑起这天下,便再也不需要任何人了。”

    李焕垂眸,“到那时,他的手腕会胜过先帝。”

    赵朔笑着颔首,“虎父无犬子,我能为皇兄做到这一步,也是仁至义尽。”

    “王爷?”李焕深吸一口气,“镇远侯府还来了消息,浮月死了。”

    “当着皇帝的面?”赵朔问。

    李焕点了头,“皇帝看见了,王妃是给王爷您留了一手。”

    “夏雨虽然莽莽撞撞,可却也是个粗中有细之人。我说那一句要么杀要么放,她便明白了浮月对于我而言,也算是有利用价值。”提及夏雨,赵朔不经意的勾起唇角,笑得淡然,“这丫头,最得我心。”

    李焕仲怔,原是喜欢一个人,哪怕想起少许,唇角都会不自觉的为她勾起幸福的弧度。这世上一物降一物,李焕也曾想过,自家王爷这般挑剔,将来可要配个怎样的大家闺秀才好?

    可兜兜转转了十多年,竟是弄了个大字不识的女流氓一个,还是东方越的女儿。

    上苍总算用另一种方式,化解了一场纠葛了十多年的血海深仇。

    父债女还,算起来也是公道。权当是东方家欠下的,如今就从夏雨身上,一点一滴的,把仇恨化作幸福,还给赵朔。

本站推荐:农家小福女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豪婿撒野怪医圣手叶皓轩神级龙卫表小姐婚婚欲睡:顾少,轻一点朝仙道强行染指

九皇叔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蓝家三少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蓝家三少并收藏九皇叔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