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 119 白卓寒你太缺德了!

119 白卓寒你太缺德了!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我若离去,后会无期最新章节!

    窗外警车轰鸣而至,貌似已经开始紧急疏散人群了。?

    所谓一场完美的婚礼,不生点惊心动魄的事总是称不上完美的。

    然而靠近西走廊这一侧,双方实力悬殊的对峙,依然紧张地进行着。

    乌斯说,把蓝锆石项链扔过来。

    白卓澜侧着头想了想:“给你当然可以。可你又怎么能确定,这个才是真的呢?

    已经五十年了,该死的那些人早就归尘归土。就算你现在拿到这个宝贝,又有什么意义?”

    “少废话!父辈做的孽,做子孙的就该血债血偿。”乌斯瞪深凹陷的眼眶,“你们今天躺上的这一堆财富,每一寸都有我们无辜的血!想活得舒服,就要背下这份诅咒!把东西给我,你们撤走!”

    白卓寒看了看轮椅上的弟弟,然后从他手中夺过蓝锆石钥匙:“算了,东西给他吧。”

    可谁也没想到,下一秒,如是戏剧化的一幕就这么硬生生半晌荧屏!

    只听,哗啦一声,剧情逆转乾坤!

    隔壁女洗手间的大门里,竟走出一个**岁的姑娘。小手端着个塑料盆,劈头浇在乌斯身上!

    “妈妈说,不能玩危险品。”

    所有人,目瞪口呆!

    “思思?”白卓寒惊讶万分。同时,听到远处走廊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是白靖瑜和林佩蕾!

    “思思!你怎么在这儿!”

    “思思!!”

    女孩正在隔壁上厕所?对峙这么久以来,竟没有人现她?

    白卓寒觉得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谁家**岁的小姑娘能在这种阵仗下不被吓哭?

    可是现在不是给他思考这个的时候了!只见狼狈的乌斯,气急败坏地抓起思思。比那日在上官宅邸对付小蛋的时候更加野蛮和残暴!

    然而,还没等众人做出及时又有效的救援反应。就见那小姑娘竟然向后撩起一腿,重重踢打在乌斯的要害处!

    她灵活的闪身,冷静的动作,哪里像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呢?

    “妈妈!”

    “思思快过来!”

    女孩动若脱兔,一下子就挣开了乌斯的手。眼看就要扑进她妈妈的怀抱——可是再快的度又怎能及得上乌斯丧心病狂的飞刀!

    韩书烟这一招飞掷匕,可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孩子再给力也只是个孩子,眼下危机临身,如何还能自救?

    所以白卓寒当机立断,其实他想不通自己当时是怎么做出这个缺德决定的——

    那时他的位置距离乌斯有三米远,已经是比包围圈还要临近的对峙点了。而思思逃走的路线在他右手方两米斜东南方位。中间,正好隔着白卓澜的轮椅。

    于是白卓寒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轮椅就像个不听使唤的疯狂火车,直挺挺迎着乌斯撞了正面。而飞向孩子的那把匕,也硬生生地被白卓澜的身体截了个正着!

    噗一声破风响,刀锋狠狠埋在白卓澜的肩窝里。让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半声,就从上面翻滚下来!

    而轮椅借着惯性,直接把乌斯撞了个仰八叉!不幸的是,那老家伙拼着最后的愤怒,终于还是按响了遥控器。

    他身上的炸药并不受遥控指挥,且已经湿透无效。但婚礼大厅那边传来的几声爆破实在很给力!

    唐笙跟着白叶溪和向绅,在高斌带人保护下早已安全撤离了婚宴现场。

    但那一声声爆炸冲击了危机的视觉听觉,顿时让整个人群哗然沸腾了起来!

    “卓寒呢!卓寒和卓澜在哪?”里面生的事,唐笙自然是毫不知情的,几声连环爆炸之后,接着便是高八度的明火窜出窗。个中揪心程度,实在难以用言语表达。

    然而这时,她看到眼前人群一敞。宴会大厅后门通道里鱼贯而出的一拨身影,还好有她魂牵梦萦的男人。

    “卓寒!!!”

    唐笙扑上去,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们都没事吧?”白卓寒拉远目光,休息椅那边,向绅脱下外套正披在白叶溪身上,紧紧搂着她。

    “大家都好,”唐笙长出一口气,“卓澜呢?他没和你——”

    说话间,就看到小南推着个车轮都歪了的轮椅。一边费力地推,一边抹着眼泪。

    白卓澜依然平静着一脸,只是半边身子染血夸张,像打翻了谁家的胭脂墨似的。任凭小南手忙脚乱地用力压堵,也丝毫不见止血的迹象。

    “卓澜!怎么会……怎么会伤成这样的?”唐笙几步跑上去,急急道:“那边有救护车!我们——”

    “你走开!”小南红着眼睛,上手就把唐笙推一跄踉。还好白卓寒及时出手扶住。

    他拍拍唐笙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然后走上前道:“卓澜,真抱歉了。我当时只想救思思,便没考虑这么多。”

    “你废话!”小南大吼一声,“要救人你怎么不自己上去挡刀子!”

    “小南!”白卓澜摇摇头,“你先过去等我。”

    支走了听话的姑娘,白卓澜单手按着伤,扬起笑意说:“哥,我没怪你。如果今天我们移位而处,我也会做跟你同样的决定。

    所以你不用觉得内疚。因为如果我是你,应该会选择再补一刀,呵呵。”

    “你这算是——”白卓寒低吟一声,转过目光,敛去一脸城府。

    “正式宣战。”白卓澜单手推动轮椅,留给身后男人一个非常强撑的背影。

    只是在经过白靖瑜和他的妻女之时,白卓澜的目光微有顿豫。

    “卓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笙听得一脸莫名其妙,“卓澜的伤跟你有什么关系?”

    “等下再说。”白卓寒在混乱的人群里张望。刚刚爆炸生的一瞬间,乌斯冲进了楼梯间,一楼外围都是部署,所以他很可能是往上跑了。

    现在整个婚宴场都已经完成的疏通撤离,所幸连受伤的人都很少。那么现在,就只有——

    “steven!”一声呼叫穿过层层人群,上官言扑到白卓寒面前,二话不说便将他扯住了,“生什么事了?我刚刚赶过来,书烟在哪?”

    前天分别的时候,韩书烟半句话也没丢下便回了国。上官言纠结了几个小时后,也搭乘下一班飞机赶了过来。

    他本以为还来得及给白叶溪做一次伴郎,结果刚才路上堵了一段,就听出租车的广播里出了即时的可怕消息。

    好吧,事到如今他就是不愿承认自己是有多担心韩书烟。

    “书烟她……对了?韩书烟呢?”白卓寒转身望着滚滚浓烟萦绕下的婚宴建筑。

    “她……”上官言呼吸一窒,伸出颤抖的手慢慢指过去,“她还在里面?”

    “我记得混乱中,她貌似与我们逆行,去追乌斯了。”白卓寒的回答,平淡低稳,每个字却都好像要敲碎上官言的心一样疼。

    *

    “父亲,你无路可逃了。”

    靠近二楼通风露台的逼仄走廊边,韩书烟挡住了乌斯的去路。

    浓浓滚烟中,他们终于不再那么硬冷地面对彼此绝情的脸。

    “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韩书烟。”乌斯抽出身后仅剩的一把匕,血红的双眼盯出警惕的锋芒,“真要是搏命,你会是我的对手么?”

    “我不需要是你的对手,因为我同你一样,早已什么都没有了。”韩书烟平静如初的脸上,慢慢绽放一丝释然的笑意:“父亲,我现在,只想杀了你然后结束所有这一切,不管用什么手段。”

    “如果没有我,你和你的姐姐早就饿死街头。如果没有我,你现在还是一个毁了容了流浪女,早就不知道被哪只野狗叼走了!”

    韩书烟微微抖了下手指,按住刀刃:“可是你教过我,杀手没有原则,不讲良知。

    我能捅你第一次,就能捅你第二次。”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是最后的一块绊脚石?只要铲除了我,曾经那些被诅咒过的恩怨情仇就都可以随着时间湮没殆尽?

    白瑞方死了,上官易还有一口气,我要是也死了,天下就太平了。可是你别忘了,人心比黑洞还要复杂,只要相争之心不灭,一代一代,就会传承相杀下去!

    谁才是真正的白三先生?向晚春?文惜?冯写意?哈哈哈,只要有人不安于自己手里的,贪婪更想要的,这场你死我活就永远不会停止!”

    “是白卓澜对吧?”韩书烟手中银光凌冽,“他是你最后的一张底牌,只有他对白家的恨才是基于最原始最基本的。

    父亲,你终于找到了一颗比我和姐姐更加有利的棋子,可是你别忘了。就算卓澜真的一时糊涂受你蛊惑,我相信他早晚还是会回到白卓寒的站位上!

    一个家庭,一脉血缘的牢固和信仰,不是你想当然摧毁的!”

    “你们真的太天真了!每一个人,不过都是因为自己那些求而不得的执念,被利用了而已。也包括我在内。

    我也就是个无能为力的可怜虫,该杀的人杀了,该报的仇报了,甚至都不清楚现在还能怨恨谁!

    韩书烟,所以你们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白三先生——”

    随着话音毫不犹豫抛出的银光弧线,瞄准韩书烟的要害飞而来!

    女人还记得很清楚,曾几何时他手把手教授这些技能的时候就说。

    一个合格的杀手,拼的不过就是能不能在敌人出手之前先制人。

    先中招的先输,这是太弱智的道理了。

    韩书烟比乌斯慢了一拍,但是她躲了过去。因为她终究跟这个家破人亡的老流浪汉不同——只要求生的意念更强烈,就连上帝都会眷顾。

    韩书烟的刀精准地飞入乌斯的咽喉,在滚滚浓烟模糊了记忆,模糊了她曾奉为信条的坚持。

    上帝创造人,主人创造杀手。既然人可以怀疑上帝,那杀手为什么不能怀疑主人?

    乌斯躺倒在地,双眸定格了暗淡。他手里还攥着那枚蓝玻璃仿照的蓝锆石钥匙,上面刻着异域风情的图腾。

    对于一个用了五十年时光来复仇重生的可怜人来说,也许他唯一想做的,就只是带着这个信物回到最初的安定里。那一片蔚蓝,也许能洗净猩红的海岸,还本来原貌。

    不管是韩书烟,韩云曦,还是他送给上官易的那位拉美美女加布丽。

    那些有血有肉的女人,还不是都如他的莲娜一样?不过是贪恋了一个男人的怀抱,窃据了一段生活,望向了一份安定?

    “父亲!”韩书烟推开一片倒塌的柱子,扶起乌斯抽搐不已地上肢,“你要说什么!告诉我——”

    老人的眼神越来越淡,越来越散。

    咔咔作响地喉咙里,大股鲜血喷涌如箭。

    “白家……可惜看不到这一场好戏……”

    抓着韩书烟肩膀的手终于无力垂下,老家伙最终也没能瞑目地闭上眼。

    韩书烟伸手帮他盖上了眼帘,并将那只赝品宝石安放在他胸口上。不算精致地假蓝,很快就被鲜血冲成了粉紫色。

    闪闪明火很快吞灭乌斯的身体,噼噼啪啪的杂音一下子攫住了韩书烟的神经——糟了,他身上还有些炸药,即时淋了水不能启动爆破,但并不表示,在遭遇焚烧后不会带来一点点反应!

    韩书烟在逃与不逃之间,犹豫了三秒钟……

    “轰——boom!”

    “东南楼梯角又爆炸了!会不会是乌斯?!”

    消防车已经到位了。云梯一架,水龙吞天!

    “书烟…书烟她是不是在里面?!”上官言甩开白卓寒的手就要冲进去,可是成排的消防武装却牢牢将他拦在危险区域外。

    双膝一软,桀骜的男人像瘫烂泥一样跪坐下身。他抬头看了看眉目平静的白卓寒:“我说,当初你诅咒唐笙去死的时候……后来用了什么方法解咒?”

    白卓寒想了想:“不记得了,可能我运气好吧。”

    上官言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那我呢?十年失忆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运气吧?有她守候的这十年,把我后半生的运气也透支了吧?”

    “嗯,可是我觉得书烟的运气不错。应该死不掉。”说着,白卓寒伸手往前一指——

    就看到那女人像从地狱里摘来彼岸花的使者一样。

    坚韧,傲人,目空一切的淡然铺就身后火海刀山。

    上官言愣了愣,收敛住火烧火燎的失态。

    他没有立刻迎上去,而是傲娇地转过了脸。

    “乌斯死了,”韩书烟平静地对白卓寒说,“这次我确定,死透了。可是……”

    “可是他临终前有话?”白卓寒刚刚放松地眉头再一次绷紧起来。

    “是,他说白家的戏,他看好。我想,他指的应该是——”韩书烟往远方眺望,救护车和急救站那边,白卓澜依然淡定地坐在轮一样。医护人员忙来忙去地包扎处理,他却仿佛一个不知疼痛的木偶。

    偶然转向这里,嘴角还有笑容。

    “这个变态。”白卓寒闭了闭眼睛,对韩书烟道了声辛苦。

    他本想留点时间给刚才那个要死要活的贱男人,同他劫后逢生的爱人说几句话。可是再一转脸,上官言竟然已经重新消失在人群中!

    就好像根本没来过,也没有关心过谁一样。

    “别找了,我和他之间的问题,又不是心疼一下半下能解决的。”韩书烟疲惫地蹭了蹭脸上的烟灰和血浆,扬着眉头,双眸装进夜幕里的几颗星斗。

    “他父亲伤得很严重,能不能过去也就看这十天半个月的事儿了。

    今天我活着出来,就是为了等——呵呵,万一他找我拼命,我得拿出东西来跟他拼啊。”

    “书烟,上官只是需要时间。”白卓寒不是个很会安慰人的家伙:“他爱你,但他暂时可能,并不想跟你在一起。”

    “明白。”韩书烟凄然一笑,“就算他需要再多的时间。我也是韩书烟,永远变不成五好青年。”

    说着,她从医护人员手里接过一块绷带,摆摆手。

    她不习惯麻烦别人,只胡乱扎了扎搏斗中弄出的皮外伤。

    然后起身,离开,消失得就像这场爆破后浓浓升天的烟。

    “卓寒,剩下的事交给你们自己去办了。乌斯死了,我可以稍微歇息一阵了。”

    “韩姐真的好酷呢。”白叶溪已经换上了便装,她是新娘,也是医生。突然生这么大的意外,如何置身事外。刚刚她去那边看了看几个伤者的情况,也包括白卓澜。

    不过,细节怎么弄伤的暂且还没人跟她解释过就是了。否则现在早就大耳刮子扇死白卓寒了。

    这会儿确认其他医护人员已到位后,白叶溪才跟着向绅一块向白卓寒这边走过来:

    “我以前就说,上官喜欢的女人怎么都不会太平庸。幸好当年我任凭他死缠烂打也没答应。哈!”

    白叶溪的心态还是很好的,并没有因意外毁坏了婚礼而郁郁不欢。即使她的两个弟弟,真心是太不省心了。

    “大姐,新婚快乐。”白卓寒一模口袋,本来想把那条真的蓝锆石项链送给白叶溪的——

    他记得当时乌斯威胁众人撤退,逼他们把真正的宝石交给他。

    之后白卓寒选择先行妥协,并从白卓澜手里抢了过来。

    后来生一系列变故,思思泼水,卓澜受伤。而那枚蓝锆石,他清楚记得自己是随手放入口袋了呀。

    为什么现在,不见了?

    “卓寒你找什么呢?”白叶溪一脸狐疑。

    “你等一下。”

    白卓寒想,该不会是变故来袭的时候掉在地上了?

    “高斌!现场清理出来了没有?”白卓寒迎上对面匆匆过来的男人,“我好像有东西掉在原地,能进去了么?”

    “还不行。”高斌说,警方的爆破人员刚刚到场,还在检查各处隐患,“白先生你要找什么呢?我刚从那边过来,现场并没有遗留什么重要东西啊。”

    没有?

    白卓寒第一反应就是,难不成乌斯趁着混乱捡走了?这个舍命不舍财的老混蛋——

    可是韩书烟刚刚也说了,乌斯临终前手里握着的一直是白卓澜扔在厕所里的假宝石。

    白卓寒往医疗点那里瞄了过去,难道……被白卓澜重新顺走了?

    当时自己踹翻他的轮椅后,帮着白靖瑜把思思抱到后面安全的地方。也没有接触过倒在地上挣扎地白卓澜啊。他都伤成那样了还有心思捡东西?白卓寒想:也许真的只是混乱中遗落了吧。

    不过无所谓了,即便价值连城又怎样?染了那么多怨念在上面,说不定会是个不祥之物。

    挥挥手,白卓寒随意向白叶溪搪塞了个理由。转身去找唐笙,她从刚才起就跑到救护站那里去照看白卓澜了。

    “卓寒!”唐笙的声音越过人群。白卓寒抬起眼找寻,就看到女人冲他挥着血淋淋的手,焦急呼喊着!

    “阿笙!”

    “卓澜他情况很不好,怎么都止不住血!”

    这会儿医护人员也开始意识到情况危急,一边张罗着上救护车,一边急急忙忙问病史,“病人还有什么疾病么?这个状况好像——”

    “他……”泪流不止的小南刚想上前,却被白卓澜一把拉住袖子。

    “我没什么,只是有点贫血。”白卓澜的脸色惨白胜雪,单薄的唇已经蜕成淡青色。

    事实上,上周验血的报告结果显示,他的血小板就已经降到常人三分之一左右……

    频繁产生的内出血,都是因为凝血功能越来越差所致。

    “卓寒,我们一起跟过去吧!”唐笙扶住白卓澜的担架,回头去叫白卓寒。

    “不用!”白卓澜厉声断绝唐笙的提议,刚想弯起身来,猛然又呕出一口鲜血。

    “这……”白卓寒骇然震惊,“医生,他怎么了!”

    “别废话了,还不是你踹的?”白卓澜抹了下唇,在小南的搀扶下慢慢闭眼躺下,“你放心,我们之间的账没算清呢。我没那么容易就挂了。”

    “高斌,跟上去看看。”白卓寒望着绝尘而去的救护车,打了个响指出命令。其实就算白卓寒不吩咐,高斌也会抽个机会跟上去。

    毕竟他还是很担心妹妹的,看到白卓澜被折磨成这样,那傻丫头怀着肚子跟着伤心,也实在是太辛苦了。

    “看看他是不是又给我耍花样,顺便——”

    白卓寒想了想:“检查一下他的衣物,受伤急救总是要换下来的,看那枚蓝锆石在不在他身上。”

    “白先生……”高斌攥了攥拳头,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是。”

    “你怎么了?”白卓寒察觉到了他的犹豫。

    “没什么,只是觉得,您有点没人性。”

    “没人性就对了!”白卓寒厉声道,“你试试看被最亲最信的人插两刀试试!”

    高斌没再说话,开车追着救护车呜咽而去。只留白卓寒孤立了好久,才想起来搂住自己身边的唐笙。

    一场战役结束,另一场终于拉开帷幕。还好他的身边,还有挚爱。

    ***

    “卓寒,我想我们应该谈谈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唐笙没有急着上楼去洗澡,而是一身血腥地把白卓寒抓到沙对面。

    白卓寒疲惫地仰靠下去:“你说吧,我听就是了。”

    “为什么把女儿藏起来?”唐笙开门见山,但是口吻不算咄咄逼人,“我已经知道了,我姨妈和写意都在照顾她。

    你要对付的人,是不是卓澜?”

    “阿笙,你会觉得我心狠么?”白卓寒烟瘾犯了,忍不住点了一颗,唐笙也没有制止。

    “这么说,今天你把他踹过去挡刀子的事,是真的咯?”唐笙长出一口气,“虽然我没在现场,也不知道当时有多危机。而且卓寒,无论生什么我都不希望你受伤,这也是真的。可是你怎么能这样做啊!他是你弟弟,是我们最重要的家人!”

    “你知道什么!”白卓寒一掌拍在茶几上,这一拍差点把唐笙的眼泪给震下来。

    “卓寒……”

    “抱歉阿笙,本来这些事,我并不打算将你牵扯进来。可是现在,话都已经问到这个份上了——

    卓澜,他根本不是我父亲的私生子。他是韩云曦跟我爷爷生的,是白家的二代老三,真正的白三先生。我们,应该叫他一声三叔才对。”

    唐笙的表情僵了有半分钟,就跟正在解冻技能似的。

    最后,她缓缓挑了下唇角:“那,又怎样?”

    “怎样?”白卓寒连连冷笑:“他恨白家,恨我爷爷,他要得到白家当年亏欠他的一切。他早就清醒了,这么多年一直在跟我装疯卖傻。利用我为他投放的保险基金,找向晚春融资做本金,跟乌斯合谋,利用冯写意和韩书烟,甚至与汤蓝这个下作货狼狈为奸。他挑起我周围的一切矛盾,恨不得将我逼进刀山油锅。他把我们的女儿换走,害我们骨肉分离一年多!

    同时却摆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一口一个哥哥叫的恶心!你居然问我……那又怎样?!”

    “卓寒,”唐笙摇头,“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白卓寒一股无名之火穿胸而上,他以为至少唐笙会理解他的苦衷,会明白他壮士断腕一样的痛!

    “你不相信我说的,难道相信他?阿笙,他曾是我最疼爱的弟弟,为了他,我几乎放弃你,几乎害死你!我比你更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卓寒,我真的不能相信卓澜会做这些事。就算是做了,我都可以假设他是有苦衷的。”唐笙蹭坐到白卓寒身边,含着泪水拉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很痛,因为这么难以置信的背叛,让你更加痛恨而无法原谅。

    卓寒,你有没有想过是你自己失去冷静了呢?

    你因这个弟弟而对我造成的一切误解和伤害,让你非常非常害怕颠覆真相。如果卓澜是个坏人,你会更加不能原谅自己对我所做的一切?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蒙蔽了你的眼睛。

    卓寒,相信我的直觉好么?卓澜不会是坏人的,就算他真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也需要我们去帮助他开解他。毕竟……他是我们的家人啊!

    即时退一万步讲,他真的想要得到一些属于他的东西,那也是无可厚非地。我们爱着他,就不能包容他给予他么?只要大家放下心结好好生活——”

    “当初,你也这样子为冯写意说话。”白卓寒冷冷盯住唐笙的眼睛,“你要我包容他给予他?如果他说他想要你呢!!!

    如果他依然爱你,如果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你为妻!唐笙,你让我怎么谦让!”

    “卓寒!你——”唐笙摇了摇头,“你看,其实你的心结……根本就在这里。”

    “你废话!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忍别人对妻子的觊觎。对白卓澜,只有这个不行!我给他一切能给的,是他自己不识好歹……是他自己不满足……”白卓寒垂下头,双手痛苦地插进短中,“阿笙,你以为我想把刀刺进他胸口么?我今天临时起意的行为,不过是给他一个下马威。

    我就想告诉他,我白卓寒并非是个对他下不了手的懦夫。”

    唐笙心里难受得很,半晌才抖着唇挤出一句话:“还是怪我……红颜祸水咯……”

    “这么说难听了点。”白卓寒冷着眸子站起身,打算上楼去洗澡,“然而,就是这个意思没错。”

    “卓寒……”

    “我累了,明天再说吧。既然大家已经撕开了讲。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出国去接女儿回来了。接下来的战争,我和他真刀真枪地干。

    阿笙,你要是觉得不忍心,把眼睛闭好了。免得血溅了一身,你都不知道该心疼哪个男人!”

    “白卓寒你说什么混账话呢!”唐笙都快忘了,白卓寒一旦咄咄逼人起来,那杀伤力还是他妈十二级台风的水准。

    自己本来就嘴笨,分分钟又被他噎得眼泪直掉。

    “为什么你要一副好像是我故意勾引了谁谁,给了他们错觉和希望,才让他们敢跟你对抗的样子?

    我跟冯写意是他一厢情愿,我跟白卓澜更是清白的跟纸一样!你就不想想看,是不是你自己本身就过于强势,偏要把事情都往最坏的方向看?”

    “这种话,解释出来就尴尬了。”白卓寒停下上楼的脚步,却没有转身,“我很累了,你也早点休息。”

    楼上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唐笙委屈地在沙上抹了好长时间的眼泪才上楼去洗澡。

    白卓寒不在卧房,空荡荡的大床上,连枕头都少了一只。

    唐笙心揪揪的,转脸看看书房那微微调暗的灯。知道他应该是打算在沙上将就一夜了。

    上一次吵架是什么时候来着?这段时间,唐笙被宠得都要脱离主线了,几乎忘记这种空落落的心痛,能持续多久?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愿意相信——白卓澜会是那么阴暗,那么可怕的人。

    他和冯写意一样,都曾是试图用最温暖的心,来爱着她的呀!

    ***

    “卓澜少爷!你……你等一下,我叫医生过来!”

    看着眼前的爱人一口接一口吐血,小南拖着惊恐的哭腔,夺门就要跑出去找人。

    “小南!”白卓澜拉住她,一边咳嗽一边摇头,“算了,让我缓一缓就好。别折腾了……”

    “我……我能不能早点剖腹产……”小南跪坐回床前,拉着白卓澜的手,泪水一滴滴掉在他脸颊上,“医生说,有的孩子六个月就能活。我们试试看好不好?

    我怕你等不到……万一这个孩子的脐血可以跟你匹配,我……”

    “小南……”白卓澜在床单上擦了擦手上的血渍,然后轻抚她的脸颊,“我希望它可以很健康很快乐地成长,不要让它一出生就带着莫名其妙的压力。”

    “可是我想让它见见爸爸……想让它救救爸爸……”小南抱着白卓澜的肩膀,在他隐忍不住咳嗽的时候尽全力平复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好不容易才缝针止血地外伤,经不起再多的复裂。

    白卓澜的身体已经脆弱得就像一只瓷娃娃,小南真的没有信心,他还能撑多久。

    病房敲了几下,高斌进来。

    “我哥打算怎样?”白卓澜已经没有力气坐起来了,挥挥手,请求他有话快说吧。

    “蓝锆石钥匙丢了。我在现场搜寻了好多次,都没有找到。他怀疑是你拿走了,准备去找乌斯家族留下的宝藏。”

    白卓澜眉头一皱,立刻抓起床头的毛巾按住唇。真是分分钟被他气得呕血身亡啊!

    “他有没有点智商?我要是觊觎这个,又何必把真的宝石交出来呢?这是我从白家老宅找到的,我可以不告诉任何人,自己偷偷去拿不就行了!”

    “这不就是你想要得到的效果么!”高斌冷着脸说。

    “东西不在我这里。”白卓澜闭上眼,靠倒回去,“不过,你可以让他以为,在我这儿就行了。

    那只老狐狸,实在不是很好对付。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明白了,保重。”高斌推门离去,看了一眼妹妹哭肿的花脸。拍拍她的肩,却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

    自白卓澜一年前被确诊白血病那天起。这场死局的部署,便是他在用自己有限的生命,试图挥最大的意义。

    ***

    没有白卓寒在身边的床,唉,以前都是怎么熬下去的呢?

    唐笙半夜起身去倒水,门口撞见了半裸上身的男人。

    两人尴尬地瞅瞅对方,半晌没人先说一句话。

    不过事情终究是白卓寒挑起来的,他先道歉也是无可厚非吧。

    “要不,你跟我去书房睡吧?”

    “蛤?”

    “我们一起,看看小希望的照片。”白卓寒避开唐笙的目光,轻声说。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其实双手早已打开了接纳拥抱的弧度——

    唐笙撞了进来,一口咬住他的胸肌。

    “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欺负我了么?”

    “对不起,是我心情太糟了。阿笙,给我点时间好么……我并非想要事事隐瞒你,可是从前事关冯写意,如今事关卓澜。我想不通为什么我要和你好好过日子这件事,就那么难?我只是太懊恼了……”

    “那你也不能……那么说我啊……”唐笙委屈地抱着白卓寒的肩膀,眼泪鼻涕一股到往上蹭,“你那个汤蓝才是阴魂不散,她把我的孩子都弄丢了,我也没有怪过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阿笙,我错了好不好?不哭了,我们……我们去接小希望回家。”

    “可是小白糖的东西都……”

    “我们买新的,你喜欢什么就给她买什么!”

    “嗯……”

    白卓寒搂着唐笙的腰,这是他们第一次一块欣赏孩子的照片。可是那种温馨到爆棚的幸福感还没持续一刻钟呢,唐笙就被一通电话打乱了思绪。

    电话是白叶溪打过来的。

    “阿笙啊,你见过佳佳了没有?”

    “嗯?”唐笙没太明白白叶溪的意思,“佳佳?她今天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么?”

    冯佳期是伴娘,理应陪着白叶溪寸步不离的。

    “之前是啊,可是生意外后就冲散了。后来我好像也不记得见过她。”白叶溪表示说,自己跟向绅的对戒盒子还在伴娘冯佳期那。晚上回来后想摘下来放好的时候,突然想起来。

    “我给她打过电话了,手机一直不通呢。”

    白叶溪这么一说,唐笙也急了。回想起婚礼生意外以后,她整个心思都在白卓寒这边,好像——真的没有见过冯佳期啊!

    “天啊!佳佳该不会在现场出什么意外了吧!”唐笙瞬间激起一身冷汗。

    关了电话,她语无伦次地冲白卓寒嚷嚷:“你们见过佳佳么?她出来了没有!”

    “阿笙你先别急,现场只有两个地方毁损严重,警方早就勘察过细节了。除了三个来宾有轻微的皮外伤,还都是在疏散的时候自己撞的。现场就只找到了乌斯的遗体残骸,冯佳期应该是已经自行离开了。”

    “可是——”唐笙又拨了一遍冯佳期的电话,就像白叶溪说的一样,忙音!

本站推荐:农家小福女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豪婿撒野怪医圣手叶皓轩神级龙卫表小姐婚婚欲睡:顾少,轻一点朝仙道强行染指

我若离去,后会无期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君子猫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君子猫并收藏我若离去,后会无期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