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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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慌慌张张跑出门去，赤着脚，在台阶上被什么绊倒，膝盖蹭破了皮。她顾不得疼痛，爬起来继续跑。
虽然盛柏舟并没有追上来，她还是很惶恐，一口气跑出别墅区。路上好像踩着了碎玻璃，脚掌钻心地疼。她一瘸一拐地走着，像踩在刀尖上的美人鱼，步步维艰。
锦瑟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很偏僻，又是深夜，几乎看不到出租车，连人影都见不着一个。举目望去，幸好前边路口有家便利店，还亮着灯光。锦瑟走进去，在口袋里找到一个一元钱硬币。这是下午她从包里拿出来准备坐公交车，后来遇见盛柏舟就随手放进裙子口袋。
锦瑟把钱交给老板，请求打一个公用电话。老板见她长发蓬乱，脚下鞋都没穿，一身狼狈，以为她遭劫了要报警，很是同情，说：“这一带治安不太好，姑娘你小心点。”
自己这副模样确实挺容易让人误会。掩饰地低下头，拨慕绮年的手机。在响第一声的时候就被接起：“朵朵，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整晚不接我电话？”
听到那个温和而熟悉的声音，她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喉中哽咽：“我在城西xxx花园……”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刹那间，慕绮年的心被悬了起来。他从未听过她如此脆弱的声音。这个晚上，他一遍一遍地拨号，几乎把她的电话打爆，始终没有人接听，后来被告知不在服务区。他便意识到她出事了，心急如焚。到了晚上十点多钟，正想要去报警，锦瑟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他知道她今晚一定经历了什么，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便柔声说：“你好好在那里呆着，不要乱跑，我马上过来！”
锦瑟很感激他那么体贴，什么都不问，像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地点头：“好，我等你。”
她放下电话，便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慕绮年。老板没有算她的电话费，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锦瑟伸手接过，道了声谢，拧开盖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矿泉水。
便利店老板转身又去看电视。正在放《杜拉拉升职记》，临近本集结尾的时候，杜拉拉孤零零地站在雨中，头顶覆了一把大伞，抬头，王伟站在她面前，眼中的关切和担心，浓得像外面的雨滴，从深深的眼窝里溢出来。
这时，片尾曲响起：
“太慌张的拥抱
我们只有一秒
世界崩溃成一座孤岛
这里没有人也没有时间不用思考
再没有后路可找也许就能天荒地老
明天的诺言交给明天去实现
这爱的誓言哪怕痛苦多过甜
……”
电视剧演完，便利店也要打烊了。锦瑟站在卷闸门外面，远远看见两道明黄色的灯柱，刺破漆黑的夜色，将周围照得亮堂。
在见到锦瑟的那一刻，慕绮年几乎肝胆俱裂。她神情憔悴而惊惧，衣衫不整，赤着脚，殷红的血如一条细蛇，从膝盖处淌下来，盘旋在白皙的腿上。天，她究竟遭遇了什么，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
坐进车里，锦瑟一头倒在慕绮年怀中，泪水滚滚而下。慕绮年伸出手臂，用力把她搂住。隔着薄薄的衬衫，她听见他沉稳的心跳，节律比平时要快很多。他和她一样惶然，却没有开口询问，只是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尽力试图安慰她。
他们就这样抱着，静静地，谁也不说一句话，似乎可以这样一直依偎到老。闻着他身上清淡好闻的味道，锦瑟整晚空落落的心，终于被填得满满的。仿佛世间再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因为有他。
即使世界崩溃成一座孤岛，只要有他在身边。
等她平静下来以后，慕绮年才轻轻推开她，看到她眼圈红肿，泪水涟涟，他掏出手帕替她轻轻擦拭，说：“我们回去吧。”
锦瑟迟疑地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自己今晚的“失踪”，为什么深更半夜会出现在郊区。但她用尽全力仍然无法说出口。慕绮年看在眼里，了然地笑笑，说：“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你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两人的脸离得那样近，锦瑟能清晰看见他眼中的红丝，脸色灰白，神情疲惫，其实他有多担心她，有多想了解事情的经过，却没有旁的话，只是把她送到家门口，俯首吻了吻她的额头，说：“进去吧。”
待要转身离开，锦瑟却一下子紧紧拽住他的衣袖。慕绮年心里一动，回头，看见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吐吐舌头，万分沮丧地说：“我没有家里的钥匙。”
她的包都落在盛柏舟车上了，自然没有钥匙开门。慕绮年犹豫了一下，提议道：“不如今晚去我那里吧。”
锦瑟也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他的单身公寓。和想象中一样，房子不算大，一室两厅，装潢得很简洁，但非常有品味，收拾得也十分干净。整套居室最醒目的，就是客厅角落的那架奶白色钢琴。锦瑟此时看见它，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因为是一个人住，连多余的拖鞋都没有一双。慕绮年去楼下商场买了毛巾牙刷睡衣拖鞋等用品，回来时锦瑟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个晚上又怕又累，真够她受的。慕绮年叹了口气，没有叫醒她，而是轻轻把她横抱起来，抱进卧室，再轻轻地放在床上。
他舍不得离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盯着她看。长而微卷的睫毛，在紧闭的眼睛下方投下浓重的阴影。鼻翼一张一翕，呼吸细细的，很均匀舒缓，睡得还算安稳，没有噩梦和尖叫。慕绮年注意到锦瑟膝盖和脚上的伤口，找出云南白药和碘酒，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然后替她覆上薄被，拉熄了灯。
慕绮年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许是沙发太软，怎么都睡不着。他翻来覆去，折腾了半个多钟头，最终还是爬起来，打开钢琴，弹起了那支舒伯特的小夜曲。
锦瑟是被琴声吵醒的。睁开眼，发现不在自己的家中，枕头被子上有股男性的气息，脸腾地一下红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听起来就很暧昧。昨晚困得要命，倒在沙发上就睡了，也没有多想。这会儿醒过神来，觉得有些不妥。
她从床上爬起来，没有和慕绮年打招呼，直接进了旁边的浴室，看到洗脸台上慕绮年给她准备的几样清洁用品和睡衣，连内衣裤都不缺。锦瑟有些脸红地想，真是个细心的男人。洗完澡，换上睡衣，蛮合身的，只是袖子有点长。她一边卷着袖子，走进客厅时，因为拖鞋上有水打滑，险些摔倒。一只手扶住了她，抬起头，看到慕绮年颊畔的小酒窝。
慕绮年尚未梳洗，头发有些蓬松，穿着深灰色睡衣，很简单的样式，却衬得他潇洒闲适，再配上嘴角那个迷人的酒窝，在这样的夜晚，英俊得让人失神。
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不像乔天磊那般气宇轩昂，也不像盛柏舟那般阴柔邪魅，是那种温雅干净的好看，如珠似玉。柔和而不失英气的轮廓，古希腊雕像式的高鼻梁，那双眼睛如深潭，清朗温润，笑容自眼角眉梢徐徐地舒展开来，像冬日的暖阳，虽不耀眼，却和煦润泽……
天，他的目光怎么可以这样温柔，让人入眼即化？锦瑟感觉自己的心，如十八岁遇见乔天磊时那般乱撞不已。等她反应过来，慕绮年已经含住她的嘴唇。她全身颤抖，面若桃花。慕绮年把她抱起来，她的身体压在琴键上，“嗡”的一声，发出低沉而剧烈的声响。锦瑟吓了一跳，待要挣扎，他的吻由浅入深，用湿滑的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她心里隐隐感到不安，想要躲开他的吻，喘息地叫：“慕绮年！”
“嗯？”他停了下来，温柔地俯视着她。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她和他对视，表情认真而严肃。
他怔忡了片刻，嘴里吐出一句英文：“do you believe love at first sight？”
“at first sight？”锦瑟绯红了脸，果然像白薇薇说的，他对她是一见钟情。
只是，慕绮年所说的第一眼，比她所理解的要早很多很多年……
慕绮年把锦瑟抱进卧室。她仰倒在床上，他的吻再次覆上来，比方才要热烈迫切许多。他一颗一颗解开她的睡衣钮扣，吻由嘴唇滑向耳垂、颈项、锁骨……
她似乎陷在一个迷幻的世界，不知该抱紧他，还是推开他，只感觉他的舌头很软，呼吸很烫，喷在她的肌肤上痒痒的，让人□□。他压抑而低哑地叫了一声“朵朵”，温柔地进入她。下身传来那样尖锐的痛楚，如撕裂一般。她深深吸气，眼泪不由流出来，指甲嵌入他光滑的背脊。
他停下动作，极尽缠绵地吻她，吻去她颊边的泪。再次覆在她身上，直到他粗重的喘息渐渐平缓。
两人相拥而眠，他把她抱进怀里，她的头枕着他的胳膊，香甜而沉沉地睡去。
慕绮年醒过来时，天已大亮，深蓝色的床单上，一点凝固的血迹，已经干涸，仍殷红如朱砂。
自己居然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呼吸一窒，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震惊还是怜惜，然后自身后将她拥住，不想再放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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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很偏僻，又是深夜，几乎看不到出租车，连人影都见不着一个。举目望去，幸好前边路口有家便利店，还亮着灯光。锦瑟走进去，在口袋里找到一个一元钱硬币。这是下午她从包里拿出来准备坐公交车，后来遇见盛柏舟就随手放进裙子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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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绮年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许是沙发太软，怎么都睡不着。他翻来覆去，折腾了半个多钟头，最终还是爬起来，打开钢琴，弹起了那支舒伯特的小夜曲。
锦瑟是被琴声吵醒的。睁开眼，发现不在自己的家中，枕头被子上有股男性的气息，脸腾地一下红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听起来就很暧昧。昨晚困得要命，倒在沙发上就睡了，也没有多想。这会儿醒过神来，觉得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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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停了下来，温柔地俯视着她。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她和他对视，表情认真而严肃。
他怔忡了片刻，嘴里吐出一句英文：“do you believe love at first sight？”
“at first sight？”锦瑟绯红了脸，果然像白薇薇说的，他对她是一见钟情。
只是，慕绮年所说的第一眼，比她所理解的要早很多很多年……
慕绮年把锦瑟抱进卧室。她仰倒在床上，他的吻再次覆上来，比方才要热烈迫切许多。他一颗一颗解开她的睡衣钮扣，吻由嘴唇滑向耳垂、颈项、锁骨……
她似乎陷在一个迷幻的世界，不知该抱紧他，还是推开他，只感觉他的舌头很软，呼吸很烫，喷在她的肌肤上痒痒的，让人□□。他压抑而低哑地叫了一声“朵朵”，温柔地进入她。下身传来那样尖锐的痛楚，如撕裂一般。她深深吸气，眼泪不由流出来，指甲嵌入他光滑的背脊。
他停下动作，极尽缠绵地吻她，吻去她颊边的泪。再次覆在她身上，直到他粗重的喘息渐渐平缓。
两人相拥而眠，他把她抱进怀里，她的头枕着他的胳膊，香甜而沉沉地睡去。
慕绮年醒过来时，天已大亮，深蓝色的床单上，一点凝固的血迹，已经干涸，仍殷红如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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