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且把年华赠天下 > 第379章 阴山之危!(12)

第379章 阴山之危!(12)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且把年华赠天下最新章节!

    没想到他会如此配合,夏廷德微微一愣。随即,又讪笑道:“晋王殿下,非老夫要与你为难,实在是圣意如此,老夫也无能为力也。”说罢他威风凛凛一叉腰,大喊一声。

    “来人啦。”

    “在。”有兵卒站了起来。

    “拿下反贼赵樽。”

    “是。”

    几名阴山大营的兵卒早已准备妥当,闻言便往人群里的赵樽冲过来。可人还未到,纷纷“哎哟”一声,双膝一软便跪倒了地上,吃痛地捂着膝盖翻滚起来。

    “哈哈,这般脆,还想拿人?!”

    有几个金卫军将士嘲笑起来。

    见状,夏廷德怒吼一声,指着赵樽。

    “晋王,你胆敢造反吗?”

    赵樽根本就纹丝不动,打人的只是看不下去的金卫军将士。他们狠狠的看着夏廷德,不等赵樽开口,挺身站在他的面前,将阴山军挡在了外围。

    “夏老狗,要拿殿下问罪,也不问问爷爷们愿不愿意?”

    有人震臂一吼,五万金卫军立马高声应诺,“不愿意!”

    “夏廷德老贼拿命来。”

    “血溅阴山,命殒此地,也绝不让殿下伤了分毫。”

    与赵樽的平和淡然不同,金卫军的将士们极是愤慨。

    这五万基本是赵樽的心腹,他们随着赵樽南征北战,风餐露宿,吃了多少苦头,才有了今日,自是知晓打仗的不易,也了解赵樽的为人。乍然听见这样不公道的圣旨,那热血和不平涌上心头便再不能压下。

    赵樽越是不作声,他们越是气愤。

    夏廷德看着人群中冷着脸的赵樽,像是扬眉吐气了一般,哈哈大笑道,“殿下,你一定没想到会有今日吧?你虽对老夫不仁,但老夫不能对你不义。这样,你跪下来替老夫擦鞋认错,叩头赔礼,老夫或可在皇太孙面前,替你美言几句,饶你不死。”

    为他擦鞋?叩头?

    赵樽眸子危险半阖,唇角勾出一抹极冷的弧线来。

    “魏国公属癞蛤蟆的?好大口气。”

    不等夏廷德再接话,整个金卫军的将士气血都翻滚在胸腔。

    “弟兄们,夏老狗该死!咱与他们拼了。”

    “拼了,拼了!”

    “杀!杀!杀!”

    以五万人对二十万人结果会如何,没有人会知道。但赵樽素来不喜冲动行事,他最擅长的便是兵不刃血。哀兵必胜,古礼也。打与不打另说,首先在气势上,就得压夏廷德一头。这边嘶吼起来,如狼如虎,呐喊声破入云霄,苍穹似乎都在为他不平,为他呜咽悲歌。

    这结果,也惹得阴山行营的将士,有人默默心寒。

    剑拔弩张的形势,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营外突然一人飞骑而入。

    “报——”

    漫天的风雪纷飞,这人高举的手上,有一个扬起的黄金令牌。

    “陛下有令到。”

    一声划破长空的嘶吼之后,四周安静了些许。不管是阴山行营还是北伐军,都是大晏将士,“陛下”这两个字,还是极有威慑力的。

    场上安静下来。

    那人没有理会旁人,骑着战马奔至赵樽面前,生生一跪。

    “殿下,圣上给您的来函。”

    “哗”一声,场上响过低低的喧哗。

    赵樽看他一眼,只淡淡道了一声,“丙一,辛苦。”

    那人抬起头来,嘿嘿一笑,“不苦,就是跑死了十来匹马,怪心疼的。”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也就是他了。丙一正是赵樽麾下“十天干”丙字卫的首领。说到这里,他咧着几颗大白牙,又把令牌递了上去,“这是陛下手令。”

    赵樽再次接过令牌来。那是一个纯金打造的令牌,是当今洪泰皇帝所有,令牌的正中写着年号“洪泰”二字。

    赵樽默了默,拆开信函。

    信上写了短短几行字,却是洪泰帝亲笔。

    “吾儿亲鉴:接获手书,吾心慰之,你母亦是垂泪盼归。漠北苦寒,闻吾儿身子欠安,甚为挂念。古语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朝与北狄宿怨已久,不急于一朝一夕,来日方长,善自珍重为要。吾儿素有头疾,朕已命人督造茯百酒,解吾儿痛楚,便拟旨令尔速速归京,与父母共守新岁。父上。”

    一封信,字不多,但信上没有“朕”,只有“父”。

    赵樽眸色黑沉,便没有太多的表情,慢腾腾扬起手上信函来,交予阴山行营的文书,让他现场宣读一遍,信的内容加上他手上洪泰帝的令牌,说服力足够。

    环视众人一圈,他沉声道:“众位将士,如今还是洪泰年,天下还是圣上的天下,皇太孙尚未登基,奉天殿上的人还是本王的父皇。如今,本王只问诸君一句话,是文华殿的旨意作数,还是当今圣上的亲笔手谕作数?”

    这还需要问吗?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面色灰败的夏廷德,都想看他要如何自圆其说,解释先前那一封与圣上家信完全不同圣旨。

    圣旨说赵樽是反贼。

    可皇帝如此偏爱晋王,又怎会把他革职查办,押解回京?

    几乎霎时,人人都懂了。

    圣旨是文华殿赵绵泽的意思,而信函却是洪泰帝自己的意思。

    形势逆转,夏廷德僵在当场,左右为难,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论算计谋略,他怎会是赵樽的对手?

    先前在漠北大营时,赵樽让郑二宝备纸笔,说要写家书,叙天伦,曾分别给贡妃和洪泰帝手书一封。那时候,他就已然防着有一天,会有从文华殿而来的旨意。

    皇帝忌惮他,却不会真的让他死。这一点赵樽比谁都清楚。在传回京师的信函中,他情意拳拳,声称头疾发作,困于漠北高原,寒气攻心,但仍是想念京中的父母。且闻父皇有疾,却不能亲自侍奉汤药,甚是不孝,以至日夜不能安睡,头疾变本加厉,恐已无力再战。

    未了,避免信函被赵绵泽扣下,那两封信未经军驿传递,而是使用了自家渠道,由“十天干”派人直接传入皇城,交与的贡妃。贡妃收到儿子这些年来的第一封家信,又听闻他重病困于漠北,缺衣少食,顿时心如刀绞,当即跪于洪泰帝的龙榻之前,声泪俱下的哭诉,甚至以死相逼,要洪泰帝怜悯儿子,召他回京养病。

    贡妃是洪泰帝的宠妃不假。

    二十多年来,洪泰帝对她有情义也不假。

    收到赵樽的家信,洪泰帝本身亦是心有感慨更不假。

    年纪大了,身体有疾,心肠便软。

    于是,他在病中亲自写了家书,还给了贡妃令牌,任由丙一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阴山。时间掐算得不早不晚,刚刚合适打夏廷德的脸。

    赵樽之深谋远虑,世上少有。

    一封情义深厚的家信,巧妙地将赵绵泽的圣旨踩得一文不值。

    “魏国公!”赵樽眉梢微微一扬,脸上并无半分稳操胜券的得意之色,只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如果仔细看,看见一抹淡淡的悲沧,“你的鞋子还用本王亲自与你擦拭吗?还用本王向你磕头求情吗?”

    夏廷德尴尬的还刀入鞘,看着他抱拳拱手。

    “殿下,看来这中间有误会!”

    “误会?”赵樽似笑非笑地看过去,“魏国公假借圣上之名,陷本王于不义,便欲加害于本王,居心何在?”

    夏廷德面色难看,但还是僵硬地叹了一口气,回道,“殿下,老夫身为臣子,与殿下并无私怨同,只不过按旨办事而已,怎会想要陷害殿下?”

    赵樽微微一眯眼,抓住他话里的“小尾巴”便反嗤回去,“哦?那依魏国公的意思,是文华殿的皇太孙想陷害本王不成?”

    夏廷德吃了一惊,被他噎住。

    赵樽这人平素话不多,但他说话的本事,与他下棋一样,世人难有人能出其右。一句出口,已然算计出七句之外。问第一句时,便已经掐准了夏廷德的死穴。

    如今大家都很清楚,圣旨上的意思不是洪泰皇帝的意思。夏廷德若不肯承认是自己陷害,那便是皇太孙陷害。他担不起这责任,更不敢将这责任加诸在皇太孙身上。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有了赵绵泽,才会有他。略一考虑,他微躬着腰板,迂回地笑道:“殿下,此事定是误会。皇太孙监国,政务繁忙,亦不曾每件事务都面面俱到。依老夫看,定是皇太孙受了某些奸佞之臣的蒙蔽。老夫立马上书朝廷,请皇太孙查清原委,还殿下一个公道。”

    赵樽微抬下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射出一抹浓重的冷厉之气来。

    “皇太孙乃圣上钦点的储君,福慧双修,怀瑾握瑜,怎会轻易听信奸臣谗言?难不成魏国公是指,皇太孙实则徒有虚名,无决断明辨之能力,难堪大任?”

    再一次被他抓住“语病”,夏廷德脸色越发苍白。

    “老夫绝无此意。”

本站推荐:农家小福女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豪婿撒野怪医圣手叶皓轩神级龙卫表小姐婚婚欲睡:顾少,轻一点朝仙道强行染指

且把年华赠天下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姒锦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姒锦并收藏且把年华赠天下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