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我是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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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种事情的概率，你应该比我懂得多。”董秋芷浅笑，又跟着音乐轻轻哼唱。
沈耀云虽然专注着看车，只是心里却已经不能平静。
到底在不安些什么，不安的是合同的条款，还是不安眼前这个女人。
从来不曾关注过董秋芷，可这一刻，沈耀云却突然觉得，她有些陌生了。
………………
季立夏站在门口，看着沈耀云驱车离开，心中不免失落，不是自己说不留门的么，在这装什么可怜。
司静正在车内等着她，她想了想，绕过司静的视线，一个人偷偷打车离开了。
她从来都有一种感触，觉得不回家的人是最可怜的，因为不回家，就没有地方去啊，不是吗？
季立夏给自己买了一袋糖炒栗子，找了个凳子坐下，剥了一个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糯糯的感觉。
这时，一个孕妇站在糖炒栗子点门口，巴巴的望着店内，然后一个男人拉起她的手就走。
孕妇不乐意了，“老公……”
男人宠溺的看了一眼，轻声责备，“不能吃。”
“啊，我喜欢吃这个，你之前还一直买给我吃呢。”
“那是你怀孕前，现在的糖炒栗子啊不干净，很多人是使用糖精炒的，糖精对孕妇及胎儿身体不利，糖炒栗子含糖太多，不适合你吃。”
孕妇叹了口气，虽然遗憾没有吃到，但是开心的说，“老公，你真好。”
“板栗可以吃，回头给你做板栗吃。”
孕妇开心的挽着男人的手臂走了。
季立夏看着手中的糖炒栗子，怔了怔，突然就哭了。
她匆忙跑到垃圾桶边上，蹲下去，她伸出手指，挖着嘴巴，妄想把吃进去的糖炒栗子吐出来……
这时，她才发现，有一个小男孩正在垃圾桶里面翻着什么，然后找到了一些吃的，开心的就塞进嘴里吃着，吃完还继续扒拉着垃圾。
季立夏急忙收起眼泪，定了定神，“小明？你在这里干什么？”她看了看四周，依旧没有人照看。
李小明看了看手上的东西，再看看季立夏，嘟着嘴，“阿姨？你也没有吃饱吗？可是我找到的东西不够咱们两个人吃呢，要不这个先给你，诺……”
李小明递过手上脏兮兮的面包来，还有一股酸了的臭味。
上一次见面虽然能穿的不差，虽然也是不吃饱，但至少还算有个家，没想到这一次见面，竟然让一个小孩子翻垃圾吃！
李小明痴痴的看着面包，“阿姨不吃吗？不吃我就吃了哦。”
季立夏夺过面包，扔到垃圾桶，李小明一怔，扁了扁嘴，扯着嗓子哭了，季立夏赶紧安慰，“别哭，阿姨这有糖炒栗子，阿姨剥给你吃。”
一听到有吃的，李小明立即不哭了，开心的拍起手来。
季立夏也顾不上自己，对这孩子真是心疼极了，她剥了一颗栗子递过去。
李小明拿在手上看了一会儿，仰着小脸，问，“这个是什么啊？”
“糖炒栗子。”季立夏心疼不已。
李小明接过栗子放进嘴里，嚼了嚼，小脸立刻开了一朵花，“哇，好好吃啊，我还是第一次吃呢，阿姨，我还能再吃吗？”
季立夏笑，牵起李小明的手，“不吃了，这个给你做零食，阿姨先带你去吃饭。”正好季立夏也没吃，“小明想吃什么？”
“好啊，吃饭饭，吃饭饭。”
……
整个吃饭的时间，李小明都把糖炒栗子抱在怀里，就算要放下都一定要放在看得见的地方。
季立夏问，“你小姨对你不好吗？”
提到小姨，李小明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哆哆嗦嗦的连话都不利索了，他说，“没有…没有，小姨对我很好，小姨对我很好。”
一个小孩子的表情是说不了谎的。
季立夏继续说，“上次见过阿姨之后，有没有有去你家说，要把你送福利院？”
“福利院是什么啊？”李小明疑惑问，他仔细想了想，“不过有人来过，但是后来就走了，然后好像没有再来过。”
这样不难想到，应该是小姨拒绝了沈耀云的提议吧。
“这次这么晚不回家，不乖啊。”
李小明急忙摇头辩解，“我没有不乖，我没有不乖，我只是太饿了。”
“好，那我送你回家。”
“不要不要，我不回去。”顿了顿，李小明哇一声哭了，断断续续说，“回去…回去就要挨打，阿姨阿姨别送我回去。”
季立夏真的是要心疼死了。
她定了定心，“好好好，跟阿姨回家，以后都住在阿姨家好吗。”
李小明狠狠点了点头。
……
娟姨见到季立夏终于回家，松了一口气，赶紧给司静去了个电话通知一声，继而看到季立夏背后的小孩，“他是？”
“哦，他是个孤儿，半路遇上的。”季立夏把李小明拉进屋子，继续说，“娟姨，去放点热水，给孩子洗个澡。”
娟姨楞了一下，随即赶紧去了。
李小明胆怯的抓着季立夏的手，“阿姨……”
季立夏安慰，“不用害怕，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真…真的吗？”李小明有些不敢相信，而对于小姨也心有余悸，“小姨不会冲来把我抓走打一顿吗？”
季立夏心头钝痛，这孩子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想到沈耀云之前说过抚慰金的事情，她虽然知道李小明肯定不知道这一事，但是她还是要问一问，“小姨有没有对你说过抚慰金事情？或者说，就是给你死去的爸爸和妈妈一点赔偿金。”
李小明狐疑的瞧着季立夏，半晌。摇了摇头，“什么是抚慰金？”
哎，季立夏不免心中叹了口气，“拿妈妈走之前有没有给你留了什么东西？”
李小明转着乌溜溜的眼睛，“有！”他掏出脖子上的项链，“这个是妈妈给我的，叫我好好保存。”
“那可以给阿姨看看？”
李小明说，“不行，妈妈说只能给她一个人看。”
既然这样子，那肯定是有什么秘密。
娟姨出来说，“小姐，水放好了。”
季立夏起身，“走吧，阿姨带你洗个澡。”
娟姨阻拦，“小姐，我帮小朋友洗澡，您休息，过于劳累不好，帮小朋友洗澡是件消耗体力的事情。”
也是，自己还怀着身孕呢。
季立夏点头，然后悄声说，“等会借机把项链摘下，从门口传出来，我在门外接。”
娟姨看了一眼，明了。
下了水，李小明欢快的扑腾着水，小孩子的天性嘛，爱玩，站在门口的季立夏，也不觉笑了，也许她的孩子出世，也是这样可爱的面容。
娟姨伸手去摘项链，李小明警觉，“嗯…不能动！”
娟姨说，“这个项链要是沾了水，就会消失哦。”
李小明一惊，“真的吗？”他看向季立夏求助，季立夏点头说，“是的，妈妈留下的，可要保存好。”
李小明紧张的摘下项链，主动交给季立夏，“那阿姨帮我保存好啊。”
项链很精致，还有一个吊坠，吊坠的形状是一把小锁。
直觉告诉她，这个小锁里面，总有些什么。
季立夏找来一个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看着，终于在小锁的底部，印着一串数字！
季立夏的第一反应，这数字是密码！到底是哪里的密码，李小明还这么小，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娟姨抱着洗干净了的李小明出来，小脸白净白净的，眼睛也特别有神。
洗个澡大抵果然是废体力的，李小明不时揉着眼睛，有经验的娟姨说，“小姐，小朋友想睡觉了。”
季立夏浅笑，“那送我房间，跟我睡，也没有其他空房间给他睡了。”
娟姨说，“小姐，您对小孩子还没有经验，不如给我照顾，您现在月份也大了，还是先保重自己为好。”
季立夏一想，也对，她上前把项链交给李小明，“妈妈给的东西，要好好保存哦。”
李小明笑着点点头，“嗯嗯，肯定肯定。”
“那和婶婶去睡觉。”
大抵是娟姨帮他洗了个澡，他对娟姨也倒不害怕了。
李小明听话的点点头，“阿姨，晚安。”
…………
熄了灯，季立夏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脑子里不是充斥着白天的各种画面，还有晚上遇见李小明可怜的样子。
普通人晚睡都不好，孕妇就更加。
季立夏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也不知什么时候便真的睡着了。
她似乎听到了有敲门的声音，她下床去开门，灰暗的灯光下，出现沈耀云的脸庞。
她一怔，下意识关门，却被他的手挡住了。
“我回来了，你就这态度？”
“原本就跟你说了不留门了，你半夜吵醒我，又算哪门子意思？”
他一怔，低声呢喃，“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口是心非。”
是的，她的确是口是心非。
她正要抬头承认，却发现，门口已然没有沈耀云的身影。
季立夏顾不得穿鞋，匆忙追出去，楼道里也空空如也。
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转身，忽而身上被人披上了一件外套，她一惊，是沈耀云？
她欣喜的转身，却发现，顾彦霖正温暖的笑着。
“呵呵，这种事情的概率，你应该比我懂得多。”董秋芷浅笑，又跟着音乐轻轻哼唱。
沈耀云虽然专注着看车，只是心里却已经不能平静。
到底在不安些什么，不安的是合同的条款，还是不安眼前这个女人。
从来不曾关注过董秋芷，可这一刻，沈耀云却突然觉得，她有些陌生了。
………………
季立夏站在门口，看着沈耀云驱车离开，心中不免失落，不是自己说不留门的么，在这装什么可怜。
司静正在车内等着她，她想了想，绕过司静的视线，一个人偷偷打车离开了。
她从来都有一种感触，觉得不回家的人是最可怜的，因为不回家，就没有地方去啊，不是吗？
季立夏给自己买了一袋糖炒栗子，找了个凳子坐下，剥了一个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糯糯的感觉。
这时，一个孕妇站在糖炒栗子点门口，巴巴的望着店内，然后一个男人拉起她的手就走。
孕妇不乐意了，“老公……”
男人宠溺的看了一眼，轻声责备，“不能吃。”
“啊，我喜欢吃这个，你之前还一直买给我吃呢。”
“那是你怀孕前，现在的糖炒栗子啊不干净，很多人是使用糖精炒的，糖精对孕妇及胎儿身体不利，糖炒栗子含糖太多，不适合你吃。”
孕妇叹了口气，虽然遗憾没有吃到，但是开心的说，“老公，你真好。”
“板栗可以吃，回头给你做板栗吃。”
孕妇开心的挽着男人的手臂走了。
季立夏看着手中的糖炒栗子，怔了怔，突然就哭了。
她匆忙跑到垃圾桶边上，蹲下去，她伸出手指，挖着嘴巴，妄想把吃进去的糖炒栗子吐出来……
这时，她才发现，有一个小男孩正在垃圾桶里面翻着什么，然后找到了一些吃的，开心的就塞进嘴里吃着，吃完还继续扒拉着垃圾。
季立夏急忙收起眼泪，定了定神，“小明？你在这里干什么？”她看了看四周，依旧没有人照看。
李小明看了看手上的东西，再看看季立夏，嘟着嘴，“阿姨？你也没有吃饱吗？可是我找到的东西不够咱们两个人吃呢，要不这个先给你，诺……”
李小明递过手上脏兮兮的面包来，还有一股酸了的臭味。
上一次见面虽然能穿的不差，虽然也是不吃饱，但至少还算有个家，没想到这一次见面，竟然让一个小孩子翻垃圾吃！
李小明痴痴的看着面包，“阿姨不吃吗？不吃我就吃了哦。”
季立夏夺过面包，扔到垃圾桶，李小明一怔，扁了扁嘴，扯着嗓子哭了，季立夏赶紧安慰，“别哭，阿姨这有糖炒栗子，阿姨剥给你吃。”
一听到有吃的，李小明立即不哭了，开心的拍起手来。
季立夏也顾不上自己，对这孩子真是心疼极了，她剥了一颗栗子递过去。
李小明拿在手上看了一会儿，仰着小脸，问，“这个是什么啊？”
“糖炒栗子。”季立夏心疼不已。
李小明接过栗子放进嘴里，嚼了嚼，小脸立刻开了一朵花，“哇，好好吃啊，我还是第一次吃呢，阿姨，我还能再吃吗？”
季立夏笑，牵起李小明的手，“不吃了，这个给你做零食，阿姨先带你去吃饭。”正好季立夏也没吃，“小明想吃什么？”
“好啊，吃饭饭，吃饭饭。”
……
整个吃饭的时间，李小明都把糖炒栗子抱在怀里，就算要放下都一定要放在看得见的地方。
季立夏问，“你小姨对你不好吗？”
提到小姨，李小明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哆哆嗦嗦的连话都不利索了，他说，“没有…没有，小姨对我很好，小姨对我很好。”
一个小孩子的表情是说不了谎的。
季立夏继续说，“上次见过阿姨之后，有没有有去你家说，要把你送福利院？”
“福利院是什么啊？”李小明疑惑问，他仔细想了想，“不过有人来过，但是后来就走了，然后好像没有再来过。”
这样不难想到，应该是小姨拒绝了沈耀云的提议吧。
“这次这么晚不回家，不乖啊。”
李小明急忙摇头辩解，“我没有不乖，我没有不乖，我只是太饿了。”
“好，那我送你回家。”
“不要不要，我不回去。”顿了顿，李小明哇一声哭了，断断续续说，“回去…回去就要挨打，阿姨阿姨别送我回去。”
季立夏真的是要心疼死了。
她定了定心，“好好好，跟阿姨回家，以后都住在阿姨家好吗。”
李小明狠狠点了点头。
……
娟姨见到季立夏终于回家，松了一口气，赶紧给司静去了个电话通知一声，继而看到季立夏背后的小孩，“他是？”
“哦，他是个孤儿，半路遇上的。”季立夏把李小明拉进屋子，继续说，“娟姨，去放点热水，给孩子洗个澡。”
娟姨楞了一下，随即赶紧去了。
李小明胆怯的抓着季立夏的手，“阿姨……”
季立夏安慰，“不用害怕，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真…真的吗？”李小明有些不敢相信，而对于小姨也心有余悸，“小姨不会冲来把我抓走打一顿吗？”
季立夏心头钝痛，这孩子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想到沈耀云之前说过抚慰金的事情，她虽然知道李小明肯定不知道这一事，但是她还是要问一问，“小姨有没有对你说过抚慰金事情？或者说，就是给你死去的爸爸和妈妈一点赔偿金。”
李小明狐疑的瞧着季立夏，半晌。摇了摇头，“什么是抚慰金？”
哎，季立夏不免心中叹了口气，“拿妈妈走之前有没有给你留了什么东西？”
李小明转着乌溜溜的眼睛，“有！”他掏出脖子上的项链，“这个是妈妈给我的，叫我好好保存。”
“那可以给阿姨看看？”
李小明说，“不行，妈妈说只能给她一个人看。”
既然这样子，那肯定是有什么秘密。
娟姨出来说，“小姐，水放好了。”
季立夏起身，“走吧，阿姨带你洗个澡。”
娟姨阻拦，“小姐，我帮小朋友洗澡，您休息，过于劳累不好，帮小朋友洗澡是件消耗体力的事情。”
也是，自己还怀着身孕呢。
季立夏点头，然后悄声说，“等会借机把项链摘下，从门口传出来，我在门外接。”
娟姨看了一眼，明了。
下了水，李小明欢快的扑腾着水，小孩子的天性嘛，爱玩，站在门口的季立夏，也不觉笑了，也许她的孩子出世，也是这样可爱的面容。
娟姨伸手去摘项链，李小明警觉，“嗯…不能动！”
娟姨说，“这个项链要是沾了水，就会消失哦。”
李小明一惊，“真的吗？”他看向季立夏求助，季立夏点头说，“是的，妈妈留下的，可要保存好。”
李小明紧张的摘下项链，主动交给季立夏，“那阿姨帮我保存好啊。”
项链很精致，还有一个吊坠，吊坠的形状是一把小锁。
直觉告诉她，这个小锁里面，总有些什么。
季立夏找来一个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看着，终于在小锁的底部，印着一串数字！
季立夏的第一反应，这数字是密码！到底是哪里的密码，李小明还这么小，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娟姨抱着洗干净了的李小明出来，小脸白净白净的，眼睛也特别有神。
洗个澡大抵果然是废体力的，李小明不时揉着眼睛，有经验的娟姨说，“小姐，小朋友想睡觉了。”
季立夏浅笑，“那送我房间，跟我睡，也没有其他空房间给他睡了。”
娟姨说，“小姐，您对小孩子还没有经验，不如给我照顾，您现在月份也大了，还是先保重自己为好。”
季立夏一想，也对，她上前把项链交给李小明，“妈妈给的东西，要好好保存哦。”
李小明笑着点点头，“嗯嗯，肯定肯定。”
“那和婶婶去睡觉。”
大抵是娟姨帮他洗了个澡，他对娟姨也倒不害怕了。
李小明听话的点点头，“阿姨，晚安。”
…………
熄了灯，季立夏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脑子里不是充斥着白天的各种画面，还有晚上遇见李小明可怜的样子。
普通人晚睡都不好，孕妇就更加。
季立夏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也不知什么时候便真的睡着了。
她似乎听到了有敲门的声音，她下床去开门，灰暗的灯光下，出现沈耀云的脸庞。
她一怔，下意识关门，却被他的手挡住了。
“我回来了，你就这态度？”
“原本就跟你说了不留门了，你半夜吵醒我，又算哪门子意思？”
他一怔，低声呢喃，“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口是心非。”
是的，她的确是口是心非。
她正要抬头承认，却发现，门口已然没有沈耀云的身影。
季立夏顾不得穿鞋，匆忙追出去，楼道里也空空如也。
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转身，忽而身上被人披上了一件外套，她一惊，是沈耀云？
她欣喜的转身，却发现，顾彦霖正温暖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