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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死前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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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家所有人都在担心着自身的安危，却又都不愿意为之付出努力，唯恐自己比别人做得多，吃了亏。而这元家老二却能在此危急时刻站出来，主持大局，实为不易。”月泠看着一身青白色长衫的老二，颇为赞赏地评价道。
“现在元府被围，父亲又病重卧床，元家如今只能靠我们了！”老二拧眉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弟妹。
“二哥，我只是一个女孩子，能做什么呢？”二小姐嘟着嘴拧眉道。
“你当然可以。”老二抿着嘴唇道，“如今江孺逊背弃当年结义之情，只有段睿段大人与我们元家尚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脉同根，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去联系段家叔父。”
“可是现在府门外被禁军层层把守，我们根本出不去啊！”老三提起这一至关重要的讯息，眉头紧皱，寻求解决办法。
“对呀对呀！二哥，我们根本出不去，怎么样去找段叔父呢！”二小姐看老三说得头头是道，跟着接腔道。
“一定要想办法出去，不然元家老小就只能等死！”老二严肃道，“就像季家一样。”
“那我们到底怎么做？”老四往前凑了凑，“怎么样把消息送出去？”
“不止是这个问题，”老三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二哥！我们现在不知道段睿是不是愿意与我们扯上关系，会不会反咬父亲一口，将罪名全推到父亲身上。”
“他不会，如今他段家与元家一样，头上都悬着一把刀，这把刀除非落下，不然就会一直悬着。”老二说，“我们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恨的是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平常三天两头往府上跑巴结父亲，现在父亲落难了，他们一个比一个溜得快！”老四愤愤不平道。
“那就只有这么一个问题了，要怎么样把消息带出去。”老三看了老四一眼，对老二说。
“每天正午都会有菜贩子到府里送菜，我们可以利用他将消息传给外面的人！”老二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慢慢道。
“不错，他现在是唯一能自由出入府中的人了。”老三蹙眉想了一会儿，点头道。
“不对！”二小姐突然开口，表情严肃，“自从昨日禁军围了元府，那菜贩子就没再来送过菜了。”
“二姐，你怎么知道？”老四问。
“那菜贩子对府中厨娘有意，昨天听说府中出事了，就打算带厨娘离开，可那时候那些禁军已经不让人进出了。”二小姐解释说。
“如此一来，这个方案就行不通了！”老二摩挲着下巴缓缓道，他突然眼睛一亮，唇角含着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如今只能浑水摸鱼！趁乱闯出一道豁口，将消息传出去。”
“以为那些禁军都是吃白饭的吗？这样的伎俩都看不明白？”苏小梧对老二这招死缠烂打，美人计，浑水摸鱼的计划嗤笑一声，哪儿能这么简单！
“但效果应该不错，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挡得住女人的温柔攻势。”月泠说，“有时候一点恻隐之心就会让这些谋划者钻了空子。”
而实际情况确实如月泠所说，那些守在门口的禁卫军在一群女人的软磨硬泡，喋喋不休中几近崩溃，完全丧失了看守大门的能力，老四就趁此时猫着腰偷溜了出去。
“哎呀，各位大哥也太不通情理了，我们这些小女子不过是出去买盒脂粉，这女人的妆容可是任何时候都不能花的！”二小姐轻轻推了被她缠地没办法的禁卫军，轻哼一声，转身朝身边的女人使了个眼色，“既然不让出去，那咱们就回去吧。”
“走了走了！”那些女人推推搡搡，准备回去，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
“你们怎么做事的！”一声冷喝让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竟然敢私放疑犯！”辜执拽着老四的衣领，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老四啊了一声，趴在地上。
“大人！”那禁军看了一眼老四，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慌忙跪在地上，他都干了些什么！
“来人，拖下去小惩大诫，二十大板。”辜执眼前蒙着黑纱，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看着那禁军，声音冷厉。
“若再有此类动作，杀无赦！”辜执看着人被拖走，对顶替上来的人说，也是对那些女人的警告。
“是！”
那些女人挤在一起，寻找精神支点，但人心早已因为辜执的一句话而涣散，不知道是哪一个打头，一哄而散。
“走走走，哎哟，你踩到我的裙子了！”
“快走，你别推我！”
……
“不知道他还能相处什么办法。”苏小梧坐在树枝上，荡着两条腿看着下面蜜蜂一样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的女人。
府里的老管家匆匆往正厅走，好像有急事。
“二哥，浑水摸鱼的办法已经泡汤了，我们如何才能与段叔父联系上？”老三一面给老四后腰上涂药，一面扭头问老二，“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对啊对啊，二哥，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你是没看家刚才那个人，那么高，那么壮！一下子就把四弟摔在地上了！”二小姐对辜执方才的举动心有余悸，咽了一口吐沫说。
“对了，二哥，为什么大哥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呢？”老三想起老大一早的举动，皱眉道。
“少爷，小姐。”老管家走进正厅，朝厅中的四个人点了点头，对老二说，“二少爷，老爷在等您。”
“爹爹？爹爹醒了吗？”二小姐小跑过去抓着老管家的胳膊，欣喜道，“我去找他！”
“二小姐，老爷只说要见二少爷。”老管家说。
“为什么！他知不知道现在我们元家是什么情况啊！”二小姐不满地急道，“我要去找他！”
“老爷都知道，二小姐不要急。”老管家拍了拍二小姐的胳膊，扭头看着二少爷，“二少爷，走吧。”
“走吧。”老二拍了拍老三的肩膀，对管家说。
“二哥！我也要去！”二小姐抓住老二的手，撒娇道。
“二妹，你留下，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老二揉了揉二小姐的头发，笑了笑。
“不知道元坤那老匹夫要做什么。”苏小梧打量着元家老二的背影，抿着嘴唇，转身望着远处最为豪华的一间主卧，眯了眯眼睛，“卧病在床……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苏小梧轻轻一跃，翻身落在元坤的屋顶上。她抬头看了一眼跟过来的月泠，微微一笑，轻轻揭开了一片瓦片。
小狐狸从月泠肩上跳下去，趴在一边，瞪着滴溜溜的眼睛往里面看。
吱……呀……
“父亲。”老二推开房门，放轻脚步走进了房间，相比于别的房间，这里较为昏暗，糊窗户的冷布也是用黄米的颜色，现在还拉着窗帘，故而显得更加晦暗。
老二适应了一会儿，看着里间靠在椅子上的人，抿着嘴唇走了过去。
“父亲。”
“听说现在府中是你管事？”元坤扭头看着这个最不像自己的儿子。
“如今禁卫军已经包围了元府，辜执手上有很多对父亲不利的证据，此时若还不做些什么，不止是父亲，府中上下百口都会因此受到牵连，不得翻身。”老二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对元坤说。
“你大哥呢？”元坤问。
“大哥他……”老二吞吞吐吐不知如何作答。
“既然现在是你代父管理元家，那就试试吧。”没等老二说出个所以然来，元坤就开了口，“元家与段家之间有一条暗流，元家处于上游，段家在下游，你可以把消息通过这条暗流传递出去。”
“暗流？”老二愣了一下，蹙眉道。
“不错，你不用担心它的安全性，这条暗流藏于地下，只有元家和段家两个出口，故而不会有人发现。”元坤说，“父亲老了，元家的希望就靠你了！”
“儿子定当尽全力而为！”老二紧抿着嘴唇承诺道。
“去吧。”元坤摆了摆手，“管家会带你过去的。”
“是。”
苏小梧听着里面的谈话撇了撇嘴，她眼珠轻轻一转，唇角挂着浅笑。
“暗流，那我就让你曝于日光之下，让你见光死！”苏小梧眯了眯眼睛，朝月泠使了使眼色。
月泠微微蹙眉，点了点头，翻身跃下，跟着老二离开。
咔嚓嚓……
房间里突然传出的声音让苏小梧愣了一下，她低头往里面看了看，元坤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眨了眨眼睛，扭头看了一眼小狐狸，小狐狸抬头看着她，小脑袋摇地像是拨浪鼓。
那方才的声音……机关！苏小梧瞳孔猛地收缩，这元坤是打算潜逃吗？苏小梧探身往下面看了看，确定并没有人，抓起小狐狸搁在自己捡球，纵身一跃落在地上，所有看了看，轻轻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不止阴暗，而且很是潮湿，好像泡在水里一样，按理说这间主卧的地理位置最好，阳光正好，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苏小梧往里面走了两步，觉得有凉气透过靴子从脚底下钻上来，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这里确实没有人，那元坤到底躲到哪里去了，机关在哪儿？苏小梧四下打量了一下，掀了掀墙上挂着的画，转了烛台，却是一无所获。
咣啷啷……
一声脆响，小狐狸撞翻了桌上的茶盘，白瓷杯被它悉数撞翻到地上，苏小梧抓起小狐狸，转身躲在暗处，眯着眼睛瞪了小狐狸一眼，搞这么大动静，作死！
苏小梧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出来，她紧抿着嘴唇慢慢走出来，四下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手抚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瞥到桌子上唯一没有打碎的茶杯和茶壶。
她摩挲着下巴想了想，走过去转了转茶壶，所有看了看没有什么效果，看了眼茶杯，抿着嘴唇转了转，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难道它们不是机关？”苏小梧喃喃道，突然摸到杯子湿润的茶壁，心中怀疑，这元坤消失前还要喝杯茶？她执壶，捻起茶杯倒茶，那杯子却像是长在桌子上一样，苏小梧挑了挑眉，这就更说明这水不是喝的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茶杯注满。
咔嚓……
缓慢的机关转动的声音让苏小梧勾了勾嘴唇。看着突然打开的床板，苏小梧还是愣了愣，走过去往里面看了看，有微弱的冷光从下面发出来。
小狐狸看了苏小梧一眼，跳到床上往下面看了看，沿着台阶往下面走，回头看了苏小梧一眼。苏小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另一边月泠一路跟着老二到了莲花池。
老管家看了老二一眼，走到一处独立的假山前，掰动了一块石头，对面的人造瀑布水流慢慢变小。
“二少爷，跟我来。”老管家朝老二点了点头，引着他往瀑布那边走。在瀑布前的池塘边上，他突然坐下来脱了靴子将脚泡了进去。
老二只是静静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做声，但模糊听到一声咔嚓声，好像是踩断枯枝的声音。
老管家套上鞋子站起来，朝老二点点头，不顾头顶细细的瀑布水流，走了进去。老二仰头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你都看到了。”月泠站在瀑布下，偏头对躲在暗处的人说，“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说完离开了瀑布，去找苏小梧。
辜执从暗处走出来，左右看了看，紧跟着老二钻进了瀑布。
苏小梧跟在小狐狸后面，沿着螺旋状的楼梯往下走，阴寒之气越来越重，水的气息也越来越重。
在晕眩之前苏小梧终于结束了漫长的螺旋走廊，相比于一路上的潮湿，这里更加阴冷，整个巨大敞亮的空间有巨石做制成，石缝里还填着混凝的泥沙。正中间的位置由一米见方的冰块堆砌了一堵冰墙，白色的寒气滋滋地往外冒。
而在那冰墙后面隐约放着什么东西。
苏小梧咽了一口吐沫，看了眼小狐狸。
小狐狸收到讯息，跐溜一下窜到那冰墙后面，瞪着滴溜溜的眼睛扭头看着苏小梧吱吱地叫！
“元家所有人都在担心着自身的安危，却又都不愿意为之付出努力，唯恐自己比别人做得多，吃了亏。而这元家老二却能在此危急时刻站出来，主持大局，实为不易。”月泠看着一身青白色长衫的老二，颇为赞赏地评价道。
“现在元府被围，父亲又病重卧床，元家如今只能靠我们了！”老二拧眉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弟妹。
“二哥，我只是一个女孩子，能做什么呢？”二小姐嘟着嘴拧眉道。
“你当然可以。”老二抿着嘴唇道，“如今江孺逊背弃当年结义之情，只有段睿段大人与我们元家尚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脉同根，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去联系段家叔父。”
“可是现在府门外被禁军层层把守，我们根本出不去啊！”老三提起这一至关重要的讯息，眉头紧皱，寻求解决办法。
“对呀对呀！二哥，我们根本出不去，怎么样去找段叔父呢！”二小姐看老三说得头头是道，跟着接腔道。
“一定要想办法出去，不然元家老小就只能等死！”老二严肃道，“就像季家一样。”
“那我们到底怎么做？”老四往前凑了凑，“怎么样把消息送出去？”
“不止是这个问题，”老三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二哥！我们现在不知道段睿是不是愿意与我们扯上关系，会不会反咬父亲一口，将罪名全推到父亲身上。”
“他不会，如今他段家与元家一样，头上都悬着一把刀，这把刀除非落下，不然就会一直悬着。”老二说，“我们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恨的是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平常三天两头往府上跑巴结父亲，现在父亲落难了，他们一个比一个溜得快！”老四愤愤不平道。
“那就只有这么一个问题了，要怎么样把消息带出去。”老三看了老四一眼，对老二说。
“每天正午都会有菜贩子到府里送菜，我们可以利用他将消息传给外面的人！”老二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慢慢道。
“不错，他现在是唯一能自由出入府中的人了。”老三蹙眉想了一会儿，点头道。
“不对！”二小姐突然开口，表情严肃，“自从昨日禁军围了元府，那菜贩子就没再来送过菜了。”
“二姐，你怎么知道？”老四问。
“那菜贩子对府中厨娘有意，昨天听说府中出事了，就打算带厨娘离开，可那时候那些禁军已经不让人进出了。”二小姐解释说。
“如此一来，这个方案就行不通了！”老二摩挲着下巴缓缓道，他突然眼睛一亮，唇角含着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如今只能浑水摸鱼！趁乱闯出一道豁口，将消息传出去。”
“以为那些禁军都是吃白饭的吗？这样的伎俩都看不明白？”苏小梧对老二这招死缠烂打，美人计，浑水摸鱼的计划嗤笑一声，哪儿能这么简单！
“但效果应该不错，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挡得住女人的温柔攻势。”月泠说，“有时候一点恻隐之心就会让这些谋划者钻了空子。”
而实际情况确实如月泠所说，那些守在门口的禁卫军在一群女人的软磨硬泡，喋喋不休中几近崩溃，完全丧失了看守大门的能力，老四就趁此时猫着腰偷溜了出去。
“哎呀，各位大哥也太不通情理了，我们这些小女子不过是出去买盒脂粉，这女人的妆容可是任何时候都不能花的！”二小姐轻轻推了被她缠地没办法的禁卫军，轻哼一声，转身朝身边的女人使了个眼色，“既然不让出去，那咱们就回去吧。”
“走了走了！”那些女人推推搡搡，准备回去，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
“你们怎么做事的！”一声冷喝让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竟然敢私放疑犯！”辜执拽着老四的衣领，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老四啊了一声，趴在地上。
“大人！”那禁军看了一眼老四，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慌忙跪在地上，他都干了些什么！
“来人，拖下去小惩大诫，二十大板。”辜执眼前蒙着黑纱，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看着那禁军，声音冷厉。
“若再有此类动作，杀无赦！”辜执看着人被拖走，对顶替上来的人说，也是对那些女人的警告。
“是！”
那些女人挤在一起，寻找精神支点，但人心早已因为辜执的一句话而涣散，不知道是哪一个打头，一哄而散。
“走走走，哎哟，你踩到我的裙子了！”
“快走，你别推我！”
……
“不知道他还能相处什么办法。”苏小梧坐在树枝上，荡着两条腿看着下面蜜蜂一样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的女人。
府里的老管家匆匆往正厅走，好像有急事。
“二哥，浑水摸鱼的办法已经泡汤了，我们如何才能与段叔父联系上？”老三一面给老四后腰上涂药，一面扭头问老二，“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对啊对啊，二哥，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你是没看家刚才那个人，那么高，那么壮！一下子就把四弟摔在地上了！”二小姐对辜执方才的举动心有余悸，咽了一口吐沫说。
“对了，二哥，为什么大哥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呢？”老三想起老大一早的举动，皱眉道。
“少爷，小姐。”老管家走进正厅，朝厅中的四个人点了点头，对老二说，“二少爷，老爷在等您。”
“爹爹？爹爹醒了吗？”二小姐小跑过去抓着老管家的胳膊，欣喜道，“我去找他！”
“二小姐，老爷只说要见二少爷。”老管家说。
“为什么！他知不知道现在我们元家是什么情况啊！”二小姐不满地急道，“我要去找他！”
“老爷都知道，二小姐不要急。”老管家拍了拍二小姐的胳膊，扭头看着二少爷，“二少爷，走吧。”
“走吧。”老二拍了拍老三的肩膀，对管家说。
“二哥！我也要去！”二小姐抓住老二的手，撒娇道。
“二妹，你留下，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老二揉了揉二小姐的头发，笑了笑。
“不知道元坤那老匹夫要做什么。”苏小梧打量着元家老二的背影，抿着嘴唇，转身望着远处最为豪华的一间主卧，眯了眯眼睛，“卧病在床……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苏小梧轻轻一跃，翻身落在元坤的屋顶上。她抬头看了一眼跟过来的月泠，微微一笑，轻轻揭开了一片瓦片。
小狐狸从月泠肩上跳下去，趴在一边，瞪着滴溜溜的眼睛往里面看。
吱……呀……
“父亲。”老二推开房门，放轻脚步走进了房间，相比于别的房间，这里较为昏暗，糊窗户的冷布也是用黄米的颜色，现在还拉着窗帘，故而显得更加晦暗。
老二适应了一会儿，看着里间靠在椅子上的人，抿着嘴唇走了过去。
“父亲。”
“听说现在府中是你管事？”元坤扭头看着这个最不像自己的儿子。
“如今禁卫军已经包围了元府，辜执手上有很多对父亲不利的证据，此时若还不做些什么，不止是父亲，府中上下百口都会因此受到牵连，不得翻身。”老二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对元坤说。
“你大哥呢？”元坤问。
“大哥他……”老二吞吞吐吐不知如何作答。
“既然现在是你代父管理元家，那就试试吧。”没等老二说出个所以然来，元坤就开了口，“元家与段家之间有一条暗流，元家处于上游，段家在下游，你可以把消息通过这条暗流传递出去。”
“暗流？”老二愣了一下，蹙眉道。
“不错，你不用担心它的安全性，这条暗流藏于地下，只有元家和段家两个出口，故而不会有人发现。”元坤说，“父亲老了，元家的希望就靠你了！”
“儿子定当尽全力而为！”老二紧抿着嘴唇承诺道。
“去吧。”元坤摆了摆手，“管家会带你过去的。”
“是。”
苏小梧听着里面的谈话撇了撇嘴，她眼珠轻轻一转，唇角挂着浅笑。
“暗流，那我就让你曝于日光之下，让你见光死！”苏小梧眯了眯眼睛，朝月泠使了使眼色。
月泠微微蹙眉，点了点头，翻身跃下，跟着老二离开。
咔嚓嚓……
房间里突然传出的声音让苏小梧愣了一下，她低头往里面看了看，元坤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眨了眨眼睛，扭头看了一眼小狐狸，小狐狸抬头看着她，小脑袋摇地像是拨浪鼓。
那方才的声音……机关！苏小梧瞳孔猛地收缩，这元坤是打算潜逃吗？苏小梧探身往下面看了看，确定并没有人，抓起小狐狸搁在自己捡球，纵身一跃落在地上，所有看了看，轻轻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不止阴暗，而且很是潮湿，好像泡在水里一样，按理说这间主卧的地理位置最好，阳光正好，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苏小梧往里面走了两步，觉得有凉气透过靴子从脚底下钻上来，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这里确实没有人，那元坤到底躲到哪里去了，机关在哪儿？苏小梧四下打量了一下，掀了掀墙上挂着的画，转了烛台，却是一无所获。
咣啷啷……
一声脆响，小狐狸撞翻了桌上的茶盘，白瓷杯被它悉数撞翻到地上，苏小梧抓起小狐狸，转身躲在暗处，眯着眼睛瞪了小狐狸一眼，搞这么大动静，作死！
苏小梧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出来，她紧抿着嘴唇慢慢走出来，四下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手抚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瞥到桌子上唯一没有打碎的茶杯和茶壶。
她摩挲着下巴想了想，走过去转了转茶壶，所有看了看没有什么效果，看了眼茶杯，抿着嘴唇转了转，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难道它们不是机关？”苏小梧喃喃道，突然摸到杯子湿润的茶壁，心中怀疑，这元坤消失前还要喝杯茶？她执壶，捻起茶杯倒茶，那杯子却像是长在桌子上一样，苏小梧挑了挑眉，这就更说明这水不是喝的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茶杯注满。
咔嚓……
缓慢的机关转动的声音让苏小梧勾了勾嘴唇。看着突然打开的床板，苏小梧还是愣了愣，走过去往里面看了看，有微弱的冷光从下面发出来。
小狐狸看了苏小梧一眼，跳到床上往下面看了看，沿着台阶往下面走，回头看了苏小梧一眼。苏小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另一边月泠一路跟着老二到了莲花池。
老管家看了老二一眼，走到一处独立的假山前，掰动了一块石头，对面的人造瀑布水流慢慢变小。
“二少爷，跟我来。”老管家朝老二点了点头，引着他往瀑布那边走。在瀑布前的池塘边上，他突然坐下来脱了靴子将脚泡了进去。
老二只是静静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做声，但模糊听到一声咔嚓声，好像是踩断枯枝的声音。
老管家套上鞋子站起来，朝老二点点头，不顾头顶细细的瀑布水流，走了进去。老二仰头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你都看到了。”月泠站在瀑布下，偏头对躲在暗处的人说，“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说完离开了瀑布，去找苏小梧。
辜执从暗处走出来，左右看了看，紧跟着老二钻进了瀑布。
苏小梧跟在小狐狸后面，沿着螺旋状的楼梯往下走，阴寒之气越来越重，水的气息也越来越重。
在晕眩之前苏小梧终于结束了漫长的螺旋走廊，相比于一路上的潮湿，这里更加阴冷，整个巨大敞亮的空间有巨石做制成，石缝里还填着混凝的泥沙。正中间的位置由一米见方的冰块堆砌了一堵冰墙，白色的寒气滋滋地往外冒。
而在那冰墙后面隐约放着什么东西。
苏小梧咽了一口吐沫，看了眼小狐狸。
小狐狸收到讯息，跐溜一下窜到那冰墙后面，瞪着滴溜溜的眼睛扭头看着苏小梧吱吱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