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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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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水悠凝就带着百筱去了天牢。

    张四看到水悠凝愣了一下,水悠凝已经有几天没有来天牢了,张四以为水悠凝是被那个密室谋杀案给吓走了,心中庆幸万分。

    虽然贺丞相安排在天牢的心腹死了,但是这并不在张四的职责范围内,丞相若是想要问罪,直接去找大理寺就好了。而且以贺丞相在天牢的势力,想要再插一个人进来也并非难事。

    所以王汝智的死张四并没有放在心中,但是水悠凝是陛下派来专门调查天牢之事的人,虽然张四不明白陛下怎的突然派来这么一个人,但是却不得不处处小心,毕竟天牢中隐藏的事情一旦被查出来,上面的人自然是要承担责任,他张四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大人这次来所为何事?”见到水悠凝,张四立刻迎了上去。

    “陛下命我调查王汝智一案。”水悠凝故作一本正经地说。

    “哎呦,大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能由您来做啊,您将这件事情交给小的,不出三日,小的定将凶手抓到,而且人证物证俱在,饶是陛下也不会察觉到任何不妥当。”

    张四这话说得自信,但是仔细听还是有些纰漏。什么叫做就算是陛下也不会察觉到不妥当。

    “你的意思是说随便找个人顶罪?”水悠凝面无表情地问道。

    张四见到水悠凝这幅表情,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虽然水悠凝这个人比较识时务,但是究竟识时务到什么地步,张四心中是没有任何谱的。

    “这……大人误会了,陛下登基以来,赏罚分明,小的怎么敢那样糊弄陛下呢。”张四连忙自圆其说。

    水悠凝听了却是故作遗憾地说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其实这种那件本来就是吃力讨好的事情,若不是陛下强行将这起案件塞给本官,本官才不会去触这个霉头。而且这种密室谋杀案最难办了,本官还需要一个人指点一下捷径呢。”

    水悠凝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张四若是再听不出其中的按时,就真的白在这天牢呆这么久了。

    “其实小的心中有一个法子,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兴趣听一下?”

    “真的!”水悠凝眼睛亮了一下,连忙示意张四将这个主意说出来。

    张四看了一眼水悠凝后边跟着的百筱。

    “你先下去吧。”水悠凝领会了张四的意思,支开了百筱。

    张四这才放心地将自己的主意说给水悠凝听。

    “找人顶罪确实是一条捷径,但是这件谋杀案是陛下指名要查的,中间还要经过种种环节,但凭你我,恐怕是很难瞒过去把。”

    “这件事情就不劳大人费心了,小的虽然官职不高,但是还是认识几个上面的人,只要大人肯破费,这件事情就交给小的了。”

    “只要张大哥帮助本官破了此案,保住本官头上的这顶乌纱帽,钱财不是问题。”水悠凝答应得非常爽快,不过又为难地说:“可是找谁顶替呢,要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这天牢别的没有,死囚犯多得是,只要稍微许给他们一些好处,这些人就会答应的。”

    “如此就有劳张大哥了。”水悠凝说着就从衣袖中拿出一沓银票,这些银票还是程墨烈临时给她的,既然这些钱不是自己的,水悠凝花起来自然不会心疼。

    而张四看到水悠凝出手这么大方,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迫不及待地在水悠凝身上打上了自己人的标签,拍着胸口向水悠凝保证自己一定将这件事情完成得非常漂亮。

    水悠凝自是感谢不说,等张四走了之后,水悠凝才带着百筱去了案发现场。由于王汝智死相惨烈,那天水悠凝走了之后,尸体就被抬了出去。

    “小姐,这里我们不是已经看过了吗?怎么还要过来。”

    水悠凝一处一处的查探监牢里的情形,一边回答百筱的话:“当初不过是做做样子,若我那时候真的查出来一些什么,张四今天对我的态度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说到张四百筱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小姐,你看看那个张四一脸猥琐的样子,分明就是贪慕小姐的钱财,小姐为什么还要和这样一个人打交道。”

    “你只看到张四是个贪财的人,却没注意到张四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狱卒,竟然敢做出用人顶罪的事情,他的背后也一定有人,而且还是一个官职不低的人。我们运气要是好的话,说不定可以从张四入手将这个人揪出来,然后拔出贺丞相的势力。”

    “可是小姐这样做容易吗?”

    当然不容易了,若是事情真的那么容易了,水悠凝还怎么和程墨烈讲条件,获得更多的东西。

    两个人说着话,水悠凝突然注意到走廊角落里有一个黑黝黝的东西。

    “这是什么?”水悠凝将东西捡了起来,左看看右瞧瞧,还是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木鞘。”

    “什么是木鞘?”水悠凝好奇地问。

    “这木鞘是做针线的时候,尤其是用针扎一些比较硬的东西时候,用来垫在针的下面,方便用力的。”

    “可是针线活不都是女人的事情吗?这里是专门关男性犯人的监狱,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水悠凝好奇地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百筱摇了摇头。

    水悠凝正准备说些什么,就看到墙角多了一个影子,于是不动声色地将木鞘藏在袖子里,转头和百筱说话:“这是什么劳什子密室杀人案,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百筱也是一个灵活的人,见水悠凝突然这么说,就明白了水悠凝的意图,于是接着说;“可是大人这件事情若是破不了,您这身官府可就保不住了。”

    “是啊,现在只能期望张大哥可以救我一命了。”水悠凝的声音中带着十分的沮丧。

    说完这些话之后,水悠凝又在案发现场周围看了看,突然发现地下有一条细长的线,和百筱使了一个眼色。百筱立刻会意过来,往前走了两步就不小心崴了脚。

    “好疼。”百筱的五官皱在了一起,蹲在地上起不来。

    “那里疼?”水悠凝一脸关切地蹲下来去扶百筱,责怪她说:“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还需要本官送你回去。”手却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将地上的那根绳子捡了起来。

    “对不起啊,大人。”

    “算了,反正密室杀人案已经摆脱给张大哥了,今天本官就送你回家吧。”说着,水悠凝就扶起来百筱,两个人出了天牢。

    两个人刚出了天牢,两双眼睛就盯着他们的后背,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哥,听那位大人的意思,这个案子大约是会落在你的手里。”一个身材弱小,但是眼睛里布满了算计光芒的男人小声地对张四说。

    “我就知道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去查这种案子,最后不还是被我哄得团团转。你去天牢找两个死刑犯,许给他们一些好处,让他么承认杀死朝廷命官的事情。”此时的张四已经没有了见水悠凝时的谄媚,一双脸上写满了对水悠凝的不屑。

    “是,不知道大哥这一次让谁来顶罪。”

    张四想了想说:“我记得上一次这位水大人曾经审问过一个犯人,就他了。”

    水悠凝在天牢办事的时候,程墨烈那边也收到了雁南关的消息。

    “陛下,凌致宇和南疆勾结的消息传开之后,凌致宇的手下虽然并不相信,但是也有不少人心中产生了怀疑,但是碍于凌致宇的威势,不敢去求证。”袁羽影将雁南关的暗卫传来的消息禀告给程墨烈。

    “孤也没有想过但凭这一个消息就将凌致宇的势力瓦解了,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了下来,孤就等着它生根发芽。”

    “陛下的意思是?”

    “将我们手中的证据全部传到凌致宇那边,还有命令羽东随时做好突袭的准备,一旦凌致宇的军队出现松懈,就立刻进攻。”

    雁南关,被程墨烈算计的凌致宇的日子并不好过。

    本来联合南疆对付程墨烈的计划他并不是太赞同,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他和程墨烈之间的内部的事情,一旦牵扯到南疆,就是引狼入室。再则,南疆之间和安国的恩怨颇深,甚至安国还有一条铁律,不能和南疆有什么利益关系。

    可是如果不联合南疆拖住程墨烈的一部分势力,凌致宇根本没有攻克雁南关的可能性,那么复国大业也就无从谈起。

    思及这些事情,凌致宇最后还是同意了申广泰的提议,不过也下了封口令,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凌致宇已经做好准备,和南疆联系的人只不过是凌致宇军队中一名不起眼的文书。

    他已经决定,一旦这件事情被爆了出来,凌致宇就会出口否认,只说是南疆的人栽赃陷害就行了。

    但是凌致宇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被程墨烈知道了,而且还将这个消息散布了出来,导致凌致宇这边军心动荡。若这件事情处置不当,别说图谋中原,他们都要葬身在这雁南关中。更重要的是,如果那些军人知道凌致宇竟然和南疆勾结,支持他的人肯定会大幅度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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