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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当防祸从口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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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成帝的这份好心情也没维持多长时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方连绵大雨,造成大范围的洪灾,就算是做了准备工作,但是很多问题还是爆发出来——堤坝决堤,更有好几处,是去年才修整过的,拨下的几百万两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开仓放粮,结果粮仓空空,一袋一袋的粮食竟是砂石加上稻草;官员不主持救灾,不是包袱款款的携带加人逃跑,就是趁此机会中饱私囊,更有官员与商人勾结,哄抬物价,灾难没让百姓家破人亡,都是他们让无数人家妻离子散,卖儿卖女还是轻的,更有那易子而食的惨剧啊!

    乐成帝雷霆震怒。

    下旨摘了一大批人的乌纱,全部押解回京,而对于潜逃的官员,下达追捕令,一旦抓获,就地格杀,连同家眷一个不留,而这些人不在任上的亲人,也一同派遣人看管起来,待此事之后再一并发落。很显然,这些人最好的结果大概就是流放。

    而那些有那个心思的,但还没有采取实际行动之辈,见乐成帝如此的雷霆手段,只得偃旗息鼓,生怕小命不保,还连累一家老小。

    唯一值得欣慰的,大概就是最重要的几处堤坝没出问题,如若不然,后果简直不敢想象。不过,之前下发圣旨,责任到人,这人数终究是少了些,工作量大,加上上行未必下效,短时间里,起到的作用还是有限。

    而就在此时,乐成帝收到京城康亲王呈上的折子,在闭门思过期间,已经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此番南方水患,使得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心中万分的痛心,又思及父皇为此事寝食难安,既然不能在父皇身边尽孝,那么愿为父皇钦差,前往南方赈灾,为父皇排忧解难、安民心,请父皇准允。

    乐成帝在一阵沉默之后,在折子上写下了一个字:准。

    因为这些折子都是直接送到乐成帝手上,而康亲王在呈上折子的过程中似乎是做了掩饰,等到睿亲王等人知道此事的时候,已经盖棺定论。

    睿亲王跟恭亲王其实都在策划此事,只是目前来看,事态严重,他们都有些怯意,要知道,现下的情况很容易引起暴乱,万一撞上了,对于失去理智的人,没什么道理可言,说不定连小命都能搭进去,都说“千金之躯不坐危堂”,结果却被认为没威胁的那个抢了先。不是暂停一切差事,无召不得出府半步吗,这才一个多月呢,就给放出来了?还安排了这么重要的差事,父皇你果然是看我们不顺眼吧?

    不过,此番也给了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有机会莫迟疑;有威胁的人,即便是暂时的缩了起来,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你一不小心,他就可能翻身。

    事已至此,他们也无力挽回,但是,事情也正如他们所忧心的那样,如果李鸿熠遇到暴民,恰好还死了,那么……此事,并非没有运作的可能。

    李鸿渊冷眼旁观,此番水患,他的预估稍稍的出了点问题,他安排的那些人,虽然把守在重要的位置,可还是低估了下面那些人阳奉阴违的本事,因此,最终的祸患,已经在他预算之外,就算比前世好了很多,可他还是不满意,因此这段时间都是低气压,然而,除了少数的人,谁都不知道,又是什么事儿,惹这位活阎王不高兴了。

    其他同样不高兴的人,却不敢在他面前拉下脸,不爽还不能表现出来,别提多憋屈。

    对于他们私底下的争斗,李鸿渊不用查都能猜得到,事实上,他们想要弄死李鸿熠,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李鸿渊没啥意见,那些兄弟们的命,与他无关,在他看来,其实也不值钱,不过,李鸿熠真死了,明面上的平衡可就是打破了,别以为还有个老四与之抗衡,就李鸿铭的手段,没了一个有权势的长兄在上面压着,他能干脆利索的将其他稍有点威胁的兄弟收拾了,以奠定他绝对储君的地位。

    不过,说起来简单,李鸿熠却不是那么好杀的,且不说有一个皇后在那里为他出谋划策,乐成帝也会为之保驾护航,到了乐成帝现在这个年龄,想要看到他们兄友弟恭,一大家子和和乐乐,他想要维持表面的平和,不代表他就半点不知道暗中的危机,明知此番出行本身就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定然会加派人手。

    说什么王子犯法与民同罪,那其实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如果有个当皇帝的老子,便是犯了事儿,那也是一句话的事儿,即便是为了给出一个所谓的交代,随便找个人顶罪就是了,即便是斩首示众,说又能知道,那被砍了脑袋的人又是谁?躲过了那一阵儿,回头又能胡天胡地,因此,说白了,达官贵人的命很值钱,皇子皇孙命更值钱,每个皇帝嘴巴里喊着视民如子,实际上,他儿子的一条命,大概比那些平民的千条万条,甚至十万条都更重要。或许,在乐成帝的旨意中,就有一条遇到暴民,就地剿杀的命令。

    李鸿渊此生的执念只有靖婉,江山的话,应该只是顺带,是为靖婉撑起一片天的工具,对那个位置,还没那么急不可待,甚至有点可有可无,只要不是他某个兄弟坐在上面,让他受到威胁,他老子再多坐几年,甚至比他前世时更长久也无所谓。

    带着这样的一份心态,李鸿渊也决定小小的帮一把,当然,别指望他会派人保护,最多就是给南边的人下点指示,如果遇到生命危险,能拉就拉一把,没啥危险的时候就给他捣捣乱,不过,要是老天都要他的命,那也只能那样了。

    南方的水患严峻,在避暑行宫内外的人自然也就没了玩乐的心思,当然了,这很大程度上其实是做给乐成帝看的,这个时候还花钱如流水的享乐,铁定会被狠削一顿。

    因为相隔太远,这些人大概也就听过水患这个词儿,从来就不知道这水太多的时候,有多恐怖,造成的破坏性有多大。没亲身感受过,没见过,其实很难想象那种什么都毁于一旦的场景,尤其是那些深闺的姑娘们,耽于享乐的纨绔子弟们,说不定还要说抱怨两声,因为一群贱民,扰乱了他们的生活。

    可是靖婉知道那场景,便是今生没见过,在前世,电视上看了不少,也曾亲身体验过,虽然没有遭遇那大洪灾降临的最危险时候,却见到成片的房屋被淹没,本是欣欣向荣的景象被一片汪洋所取代,本是生命之源的水,成了吞噬一切的凶兽。

    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辛辛苦苦奋斗来的一切就此消亡。前世的时候,幸存者还能得到安置,说句不好听的,原本混吃等死的人,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过上好日子,但是那些失去至亲的痛呢?可是当下的那些难民呢,他们又当如何?说不得有一个破棚子暂时住着,有一碗掺了砂石能照出人影的稀粥喝,已经算是万幸……

    想到那些场景,靖婉怔怔的有些出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角竟是悄无声息的滑下了眼泪。与她坐在一起闲话的孙宜嘉吓了一跳,“婉妹妹这是怎么了?”

    靖婉回了神,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哭了,忙用帕子擦掉泪水,笑了笑,“我没事。”

    “没事怎么会好端端的哭了呢?”孙宜嘉有点忧心。

    “只是听祖父说,水患范围太大,几十万人无家可归,又不知道会死去多少,难免就有点伤怀。”靖婉低头喝着水,情绪略带点低落的说道。

    “婉妹妹一向都是个心软心善的,听到这些难免伤感,可是,这种事我们也无可奈何,你莫太忧心,伤了心神可就不好了。”孙宜嘉劝慰道。

    靖婉抬头看着她,有点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她还不是悲天悯人的圣人,事实上,不过是想到了前世的一些事情。看来,这不管什么时候,这“谎话”都不能乱说,绝对能“害人害己”。“不知道会不会提前回京?”

    “不知道呢,若是事态实在太严重,需要圣上坐镇京师更方便各方面的调动,应该就会提前回去,若是圣上的旨意畅行无阻,在京城没出什么纰漏,在行宫里应该也是一样的。因为苦夏,从有记忆开始,基本每年都会到这里来避暑,不知道是不是幸运,还没遇到过在这两个月期间发生什么大事而导致提前回京的情况呢。”孙宜嘉轻声说道。

    “照嫂子这么说,我就是倒霉,这头一年来这里,就遇到了大事儿?”

    “胡说什么呢,”孙宜嘉有些严厉的一声呵斥,然后伸手去拧她,“你这嘴,怎么就不好好的管住了,什么都乱说,这种时候,这类似的话尤其的忌讳,让人听去了,如果胡乱的传两句,说不定就能将水患的事情扣你脑袋上,到时候拉你去祭天,以平天怒。别说是我危言耸听,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

    “嫂子,我错了,真错了,不敢乱说了。”靖婉赶紧求饶。她也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妥,当下世人就信这些。

    而孙宜嘉说的事情,靖婉也知道点,小的时候,祖母告诉她听的,其实还就发生在启元开国不久。那件事起因也就是一句随口似玩笑的话,最后却闹得很大。不过,之所以会造成那样的结果,还是多方面的因素造成的。

    太祖皇帝江山还未全然稳定,恰好发生了大地动,正是遇到大范围选秀的时候,而地动的地方,就只有那么一个女子,才压群雄,艳盖群芳,论资格身份,最多就是一宫女子,结果就因为太出挑,破格成了秀女,初入宫廷的时候就被太祖皇帝无意间“一见倾心”,不过短短几日,宫廷内外几乎都知道了这个女子的存在,而且还没最终确定,太祖皇帝的赏赐就大把大把的,这么一个人绝对是大威胁。

    而后就发生了地动,那女子不过是忧心家人,一句“怎么才离开就地动了呢”,就成了她悲惨命运的开端,有人就抓住了这句话,说她是九天玄女,时候到了就该回归天上,结果老天来带她回去的时候,发现她离了故土,不知去向,于是降下雷霆之怒,只有将她送上天,这场灾难才会平息。

    多么可笑而不靠谱的言论,可是偏偏就越演越烈,在有心人的操控下,知道的人越来越多,而相信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有万民祈愿书上陈太祖皇帝,请求将玄女送上天。不管太祖皇帝多愤怒,多少不舍,在那种压力下,他没得选择。

    于是,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祭天仪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玄女”被活活的烧死。

    虽说这件事是有心算无心,那女子威胁到太多人的利益,在那些人眼里,简直就是不除不快,就算是没她这句话,怕是也会有人强行的栽她头上,但也能充分的说明“祸从口出”,毕竟她一句话,为某人些人省了不少麻烦。

    现在也是特殊时候,一个不好,这件事就会被算到乐成帝头上,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下“罪己诏”,如果有个人来给他顶锅,他还是很乐意的。虽然这件事,非要硬生生的跟靖婉扯到一起,确实很牵强。

    可这莫名其妙的事情一旦发生了,真的就很难控制。

    靖婉选择默默的闭嘴。

    而就在此时,骆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来请她二人前去主院。

    孙宜嘉的肚子已经过了三个月,虽然因为她娘的关系差一点流产,后来小心的养护,到现在,总算时候稳当了,不必再那么小心翼翼。

    到了主院,姑嫂二人见骆老夫人面有喜色,手边还放着一封已经拆开的信,还不等他们见礼,骆老夫人就先免了礼。

    “祖母这是遇到什么喜事啦?”靖婉微带笑意的问道。

    “你们大嫂前日生了,是个小子,母子均安。”骆老夫人笑道。

    “这可的确是件大喜事儿。”二人都不约而同的说道。

    那可是骆家的第四代,这头一个就是个金孙,对于重视子嗣,重视传承的人家来说,可是个好兆头。事实上,小王氏的这一胎已经迟了,按日子算,半个月前就差不多该出生了,因为之前一直都不太好,担心会早产,谁知道临近日子却没动静,他们不在京中,具体的情况不知道,前些日子靖婉就见到自家祖母脸上颇有几分愁容,只怕也是在忧心是不是出了问题,不过京中没来信说明,作为大家长也没有写信回去询问,而一家之主的骆尚书,大概已经忙忘了这事儿。似乎都心照不宣的做着最坏的打算。

    “祖母,孩子的身体如何?”靖婉带着三分小心的问题。

    “信上说,虽然只有五斤重,但是出生的时候哭得很有劲儿,大夫也仔细的检查过孩子的身体,只是瘦弱些,没有其他问题,好好养养,要不了多久,一准儿能养成个小胖墩儿。”骆老夫人并不是个情绪十分外露的人,这时候却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好心情。

    如此,自然是再好不过。不过,靖婉心里还是有一份隐忧,不确定前头数月是不是铅中毒,万一是,会不会给孩子留下什么后遗症,然而,现在也只是想想,她也不是很懂。不管有没有问题,作为骆家的孩子,还是长房长孙,都定然会好好的将之养大。

    “只是缘何迟了半月才出生?”孙宜嘉问道。

    她现在也是怀着孩子的准母亲,有些事情难免会联想到自身,遇到不明白的地方总想要弄明白。当然,这也是孩子平安出生了,才会无所顾忌的问出来。

    “其一或许是大夫诊脉存在着些许误差,另外,这孩子提前十天半月或推后十天半月出生都是挺正常的。”骆老夫人不过是因为长孙媳妇情况特书些,前些日子才会担忧。这会儿将目光落到孙宜嘉身上,因为穿的是夏衫,她坐着的时候,小腹微微的能看出一点隆起,不过也是在知道她怀孕的前提下,才能发觉,“你别多想,只要是好好的养着,没出什么岔子,到时候早点晚点都不打紧,你这一胎,比你大嫂那时候稳当多了。”至于差点小产,这种事就当不存在吧。

    孙宜嘉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

    不过都是在乎孩子,大家都能体谅。

    “靖博呢,那混账小子近日不是没画画,也没参加宴会吗,怎么还是没见人影?”

    要说为着那些教人绘画的书册,骆靖博这几个月可是基本没啥空闲时间,不说是累成狗吧,其实也差不了太多了,不过总算是将最初的预定书册完成了,熬过了中间那段疲劳期,骆靖博的画技也在飞速的长进,在调色上,还达不到靖婉的程度,却也强过很多人,现在完成了任务,虽然已经没了疲劳期滋生出的那股子厌恶感,想来段时间里也不会想拿画笔就是了。

    按照骆沛山的说法就是,这就是“捡便宜”成就荣耀的代价,如果真的是自己所创,那必然有一个长久的过程,何以集中到一起,因此,不管是为了不让靖婉的心血付之东流,还是为着他本身的前途考虑,出现厌烦情绪的那段时间,他被强压着继续,包括孙宜嘉在内,尽管心疼,却都没说让他放弃的话,倒是靖婉不忍,毕竟那也不是她的东西,因为没法解释才默认了下来,因为那一份愧疚,因为不想自己兄长因为绘画成为痛苦根源,她告诉他,别勉强自己,结果,处于有些狂躁状态且对逼着他画画的人都有情绪了的骆靖博反而冷静了下来,抹了一把脸,自己咬牙忍了下来。

    骆尚书都说了一句物极必反,果然一味的强硬是不可取的。

    孙宜嘉都玩笑道:还是婉妹妹有办法。

    靖婉很无语好不好。

    孙宜嘉捂嘴笑了笑,“被祖父丢给他一堆地理水利的书籍,说他既然没事干,就钻研东西去。祖母你是不知道,看着那些书,他又说自己宁愿画画,现在大概是拿画笔习惯了,嘴上说着不想画了,可是,很多时候一下笔就成画,我们屋里,可是被他丢了不少的没着色的底图,有那么些,我直接捡出来给少丫鬟们作刺绣的底稿用了,绣出来的效果还真不错,改日拿给祖母瞧瞧?”

    “老爷又给他派任务了?现在钻研那些有什么用,难不成让他日后往这方面发展不成?靖博现在就该多陪陪你才是。”骆老夫人微皱眉。

    “我哪需要他陪着,我每天过得省心又舒心,其他女子怀孕,大概都没有比我更娇气的了。都说这温柔乡,英雄冢,靖博要在后宅厮混惯了,日后不想往外面去了,祖母才要着急了。”孙宜嘉玩笑道。

    “有你们祖父在那里做恶人呢,他可没那一直厮混的命。”骆老夫人浑不在意。

    靖婉也笑起来,唉呀,三哥挺苦逼,祖父某种程度上也差不离啊。

    祖父自己都说了物极必反,不能一味的强硬,不过做起事来,尤其是对待孙子,那是半点不含糊,妥妥的高压政策。

    骆尚书大概是对儿子放任自流,后来大概有那么一丢丢的后悔了,尤其是在靖婉的婚事上,那个二儿子半点撑不起来。儿子们性情已经定型了,就懒得再下功夫调教,还不如从孙子身上下手,之前就有让第三代撑起门楣的打算,只是现在要求更严格。

    原本是十六才跟在他身边学习,现在还不到十六的,都要开始面对又一重的耳提面命了,还是最不能反抗的一座大山。遇到这么个祖父,靖婉也是为兄弟们默哀一把,尤其是弟弟们,几个兄长好歹都逍遥到十六。

    骆沛山带着一身疲惫回来,他虽然一直都挺健朗,靖婉还是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问了龚嬷嬷,再结合大夫的意见,近段时间一直用药膳与他温补着。

    得知自己的曾孙出生,骆沛山也很高兴,“今日递上来的折子说,南方很多地方都放晴了,剩余的地方雨都小了,可见,那小子是个福星啊。”

    “胡吣什么。”骆老夫人拍他一下。

    骆沛山乐呵呵的笑,“我也就顺嘴一说,就在自己家里,又没外人。”

    骆尚书这话,其实跟靖婉白日那话,有“异曲同工”之处,不管是福星还是霉运,牵连到国运,那是只能跟皇室沾上关系的,其他人还是能夺多远躲多远。

    南方放晴,是好事,也是坏事。烈日炎炎,细菌增长加剧,伴随而来的会是更可怕的瘟疫,一旦控制不了,会有很多的人生病,会死更多的人。

    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所以这笑声,也维持不住多久。

    靖婉早就查阅了书籍,也询问过当下处理防治瘟疫的方法,早就斟酌着结合情况,写了一些条目,除了确实可行的,也就是她前世的一些常识性东西,她也就是一个门外汉,写出来的东西也处在理论层面,能不能用,她也不知道,如果真的一无所知就罢了,可她知道一些,就没办法坐以待毙。拿个自家祖父的东西,靖婉怀着一分忐忑,好在,骆沛山并没有具体的询问。

    靖婉甚至在想,会不会她写的那些东西已经有了理论基础,所以她才没有引起怀疑?

    殊不知,她写的东西,转手就到了李鸿渊手里,李鸿渊行事更是不含糊,因为早就怀疑靖婉来历不一般,对她有着绝对的信任,甚至想方设法的给她写出来的东西找到明确的来处,干脆利索的解决了可能存在的后顾之忧。

    过段时间,东西再到骆沛山手里,让他呈到御前时,本质上还是那些东西,面貌却变了。

    骆尚书有那么点无言,这确定是对待未婚妻的态度?

    晋亲王,你这未婚夫实在是太合格了,老夫日后都不在心里骂你了。

    日子就在部分人疯忙,部分人闲得快要发霉中慢慢度过,倒是也没有听说要提前回京。直到有一天,陈正敏上门拜访,靖婉才惊觉,这都七月底了,西行的人也都回来了,他们没有回京,而是直接来了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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