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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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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章挣扎

    等到我回到了公寓,终于打开家门时,发现整个公寓都被笼罩在蜡烛的美丽光线里,不知点燃着什么香,到处弥漫着一股玫瑰精油飘出的淡淡香气,唱机里放的是极为轻美丽妙的音乐。而李军,斜歪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我轻抚她略鬈的头发,惊奇于烛光中她的五官显示出来的安祥和俊俏。尽管我对她身上的一切都已很熟悉,但我还是经常地会在某个看着她的时刻忽然感到羞涩异常,心跳加速,仿佛初次见面那样。

    从性格、爱好还有饮食穿衣习惯等很多方面来看,我与她都属同一种人,包括我们的长相也有类似处,有时看普普通通,有时看则明亮动人。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相信我们天造地设是彼此的唯一会永远在一起。尽管她从没这样明确地说过,但我懂得她。

    她穿着我的一件白色衬衫,男式衬衫把她曲折玲珑的身材埋没了。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静静从衬衫前岔伸进去绕到腰后,享受了一番她肌体的暖和后,缓缓画着圆圈爱抚着。烛光下,我的眼睛盯住衣摆整个撩起后裸露而出的两个圆丘。看着看着,我的心中顿时萌生邪念。想到接下来将出现的旖旎风光,我感到一阵难以忍耐的兴奋。

    李军醒了。她的表情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似乎有些茫然,然后她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坐起来,搂住我,用头温柔地蹭着我脖颈。我闻着她熟悉而令人愉悦的香味,刚要说点什么,她用手掩住我的嘴,示意我起身跟着她走。尽管摸不着头脑,我还是被她牵着手朝阳台走去,一边走一边作各种胡乱猜想,在阳台上放烟花?还是喝茶或跳舞?这些浪漫的事儿以前我们都做过。但今天不是生日或其她什么非凡的日子啊。

    尽管天气预告说今年的冬天不太冷,但午夜时分的阳台还是让我打了个寒颤,何况她,身着单薄的衬衫。“别小孩子气了,小心感冒。”我说着,强要把她拽回房间里去,她摆脱我的手,“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她倒退着步子,直到挨近了阳台的栏杆,夜里的月亮很圆,晃晃地洒落在她的身上,使她的脸看上去很动人,拢起的发根下是纤细的颈子,柔和的线条沿肩而下到腰部,接着是丰满的tun,虽然穿着白色长衬衣,但两条浑圆的大腿敞露着,在月光下面清楚可辨。

    阳台外面夜色像是让一张黑色的大网笼罩着了,路灯发出昏暗的光线,街道看起来虚晃晃的,不知那儿飘过一阵伤感的情歌。“我们分手吧。”她说得很果断,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的酝酿,严厉的语气没有半点玩笑的成份。我吸了一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好,那一刻天昏地暗,世界倒退到混沌的荒蛮时期,理性被蒙蔽,我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面带惊慌地说了句“不”。是的,那一刻,我不仅仅是感到意外,简直是惧怕的。

    “你知道了些什么?”我说,一股苦涩从喉咙直冲出来,扑向鼻孔。她眼含着泪水,摇着头说:“我不说,免得伤害你,只是我不能容忍。”她的眼泪已从眼眶中流渗了出来,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随便。”我做出愤慨的表情,那时我的眼睛一定像蜗牛般地冰冷,让她感到不适,而我之所以粗鲁的态度可能缘以内心的虚弱。

    她泣咽地继续说:“阿伦,要是不你不从事这个职业,我们会过得很好的,那怕你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我也会挣钱养活你的,把我们的生活过得跟别人一样。”她说得极快,脸色苍白。我听到了她身上那种血流的声音和骨头吱嘎的轻响。我的全身让一种绝望的气息侵袭着,想起了跟她在一起相处的这些水ru交融的日子,不觉又是沦落成为游戏了。我咳嗽了一声,伸手摸摸她的肩。“别再说了,我同意。”说完,我转身进了房间。

    我在沙发点燃了一支烟,我仔细地回忆了我们从一开始相识到在一起的所有细节,这段并不完整的感情中出现的偶然性和必然性。她悄然没息地进来了,抱着膝盖端坐到了床上,她一脸的憔悴,像只讨厌的小老鼠可怜巴巴,毫无吸引力。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甜丝丝地燃烧过后,忽然消失了。

    一块黑色如铅沉重的预感拴住了我的心脏,带着某种不可逆转的惯性,我把自己关进了浴室,一阵哗哗哗的水声,暖和的水流从头尽致地淋洒着,蒸腾的水雾把眼前的一切都掩盖住了,然后就是长时间的寂静。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害怕看到了这一个事实,我将真的失去了她,就像打坏了镜子找不到自己的影子,把面纱揭开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隔了五分钟,我从浴室里出来,把湿漉漉的头发梳得光滑油亮,穿着白色的浴袍把胸前那鼓突的肌肉尽量地显现出来,脸上浮着暧昧不明的微笑。“睡吧。”我尽量地把声音放得自然。

    她转动了几下眼珠,看了看我,忽然像小丑那样毫不掩饰地用十分难看的模样哭了起来,她的哭没有声音,只有极度扭曲的五官和痉挛的表情,仿佛一把匕首插入了她的喉管。我看着她,默不作声,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原谅她了,或许谈不上是原谅,她其实没有做错什么,怪的是我从一开始就选择了那么一份职业,像是社会放纵的一份子,她没有错,在我的眼里她一直是对的。

    她从我的身后面搂住了我,能感到她湿润的眼睫毛在我的脖颈上骚动,酥痒痒的。她的眼泪如同毒汁一样地流淌在我的脖子、身上,一只钟在墙上均匀地发着响声,眼泪在月光下汩汩地流动,稀疏的寒风在低语,跳动的时间似乎一碰就断,房间显得宽广。一种受到了伤害的感觉,使我对她的身体有所欲求。

    她的眼睛里有一丝丝致命的惊慌,她不明白我的疯狂从什么时候开始酝酿形成,而且渲泻无余。

    这阵qr像是黑色幽默大师笔下的精灵,专门在我们深信我们之间的关系真正完蛋的那一刻降临。同时降临的还有前所末有的巅峰。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感到了摧残般的疯狂。

    我滚落下来,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深感沮丧,她则紧紧地搂住我,那一刻我真的想挽留她,让她不要离开我,我愿为她彻底改变自己,但那只是几秒钟的勇气。她躺在我的一边,我们都没有想要发出一点声音的y望。还是她从后面把我搂住,我们相叠着侧卧,像两把相亲相爱的银匙,闪着冷冷的金属的光。

    第二天,当我从一场深沉的睡眠中醒来,我揉着发疼的脑袋发现她已经不见了,她走了,带走了她所有的东西,我仿佛不相信似的,将屋里搜索个遍,可她真的不见了。那时已近中午,阳光明亮,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春天的淡淡的暖意。

    我迈着极为安祥的步子往酒店走去,跟熟悉的邻居们打着招呼,还向经常出没在酒店旁边的乞丐撒出几张小钞,城市依旧繁华聚锦,酒店的霓虹灯闪闪烁烁迷人眼睛,而我用一种出奇的平静,仿佛走到了一个爱情故事的尾声,我熟悉的李军正在慢慢地被时光覆盖,她作为我一段激情的存放在我的记忆中,有时也会从电视屏幕上看到她的身影,依然是风采动人清新靓丽,但我只是苦涩地笑着,因为生活本身并不能永远让你抒情。

    门掩上了,整个屋子里就暗着,只有门的上端玻璃窗里透进两方昏黄的灯光,落到了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朦胧中可以看到屋里顺着一面墙高高低低堆着一排衣柜,正中的上面还有一些残了旧了的脸盆水桶,两旁还有一些年代久远的美人照片,闪着五彩缤纷的颜色,一张一张的笑脸,在微光里,都像漂浮在半空中,离纸老远。我觉得自己就像那上面的人,虚飘飘的不落实地。

    我的意识这时在支离破碎的情景和细节中沉浮,能感到那身子的重量和对方激动的粗喘,那种感觉缥渺朦胧,难以把握。而我却仿佛失去了意志,只剩下无法主宰的一具躯壳。

    荒诞的如做梦般的景况在我无力的挣扎中延续着,我的脑子里浑浊一片,思维无法集中起来,想拚命抓住一点东西,冥冥中却什么也没有,感觉也分裂了、成了碎片。

    过了许久,漫长的折腾终于停止了,对方的身子沉甸甸地扑倒了,我感到了从一种无奈的束缚中释放出来,像一条跳出罗网而成了躺在沙滩上的鱼。接着疲惫像是涨落的潮水席卷而来,将我沉没在更深的混沌之中。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天色黑了,房间里一点一点地暗下来了,始终也没有开灯。我大吃一惊,但头疼欲裂、浑身的关节像散了架一样,刚才的一切似梦非梦,我下意识地咬了自己的舌头,一阵剧疼使我打了冷颤,嘴里立即有了股甜腻的腥味。老赵的媳妇就睡在我的身旁。

    我一下坐了起来,看到了床边丢下的衣物,我在脑海中把一些破碎的细节串连了起来,立即明白酒醉了之后,竟钻进了老赵两口子设置好了的圈套,我几乎气疯了,心里布满了震动和愤慨。我拍拍还沉睡着的老赵媳妇,她立即醒了,她的眼里飘过一丝慌乱。

    她走后,我忽然接到了陈丽霞的电话,她说她的脚扭着了,我忙问她在那里,她带着哭腔说在自选商场里。我说你等着吧。然后起床,也顾不得把头发弄妥,穿上衣服就朝门外狂奔。

    打了车到达她所说商场,到处是欢天喜地选购的人流,柜台前面摆放着装饰华美的商品,橱窗里的模特穿着漂亮的衣服,还有导购小姐不厌其烦地绽放着笑脸,对进来的人虚寒问暖做出亲热的状态。这时我才发觉这讷大的一个商场,寻起人来就像大海捞针。只好再次拨通了她的电话,她说在妇幼用品的柜台。逮住一个似是商场保安的人问清楚,说是要到四楼,踏上升降电梯,跟在人的屁股后面一路上去,人流渐渐散开,我看见她像只大蝙蝠一样坐在椅子上,她看见了我,急切的脸上露出欣喜的微笑。

    她穿着很悠扬的墨绿色连衣裙,她的腿很长,并拢着、朝一个方向倾斜着,没穿丝袜,一双修长很白皙的腿。那脚踝肿了,像萝卜一样。我谨小慎微地捧住那只脚,轻轻地放置到椅子上,似乎很疼的样子,扑簌簌的,从她的眼中竟滚落了两滴眼泪来。“怎回事?”我问,她小声地说:“在试衣室,试着穿裤子,一滑就绊倒了,脚就这样。”

    我用劲地在脚踝那里一捻,她“哎呀”地一叫,但叫声还不到惨不忍闻撕心裂肺,对于伤筋动骨的运动创伤,我还是富有经验的,她那只脚踝虽是崴着了,但还好没伤到了骨头。我注重到了她的脚,那无疑是一双迷人的脚,天生一双秀脚,当然是不大买丝袜也不穿丝袜的。我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没有任何被男人瞟着别扭的样子,恰恰相反,她分明在欣然地接受着我的目光,沐浴着我的目光。我说上医院吧,她不大愿意,到了医院,又要挂号又要照片子,光是排起队来就得花费好长的时间,而且,医生也只是那样处理。

    即然她死活地不愿到医院,我就把她背了起来,她本来就不是瘦皮薄骨的那一类女人,幸好我也身高马大,背驮着满脸大受感动的她,从拥挤的商场里夺路而出。我闻到了她身上越来越重的气味,这气味从她的衣服里从她的毛孔,从她的头发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她把她的嘴唇贴到我的后颈上,真实的肌肤感觉使我浑身痉挛。

    从商场门口拦了辆车,直接就往她的家,从出租车里出来时,她拒绝了我再背她,只是把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我的肩膀上,走得一瘸一拐的。打开了她的家门,她家里比我想象中简陋得多,平常得很。屋里摆放着进口的彩电和音响,还有两架的书和一个半人高的景泰蓝的花瓶,插了几只羽翎。我如释重负地把她安放在一排铺着绒垫的真眼沙发上,她朝厨房的方向一指,说:“冰箱里的饮料,喝什么你自己挑。”

    我挑中了一罐可乐,边喝边问开着玩笑道:“你干嘛不叫救护车,倒想起我了。”“我一掏出手机,重复键中就你的号码。怎么,不愿意吗?”她把那只伤了的脚垫高了些,继续地说:“打了电话后我就后悔,其实只要我愿意,随便找那个人来,别说救护车,警车我也能叫得来。”说完这话时,她竟有点脸红。我直想笑,并希奇她那不大高明的拙劣的表演。我把饮料罐子一放,对她说:“现在我给你捋脚脖子了,可能很痛的。”

    “不要的,就这样行了。”她捂住那伤了的脚踝,我坐到了沙发的另一端,注视着她那双保养得很好,指甲染红了的白软的手。“你傻啊,这儿伤筋错位了,不捋顺了,会很慢好的。”说完撩起她的裙裾,捧过她伤了那条腿。我的目光溜进了她那掀起了的裙裾里,窥到了一抹春光,我觉得自己有点可耻,但却管束不住自己的目光。

    那只让我搂放在身上的脚小而柔软,脚趾弯弯像是小动物的足蹼,脚底多肉,柔若无骨。

    “怎样,很疼吗?”我一手捻起她的足踝,她说:“麻,你来吧。”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刚开始会很痛的。”她耽耽地对着我的脸,目光却是那么的镇静,那么地自信,她使我意识到,这是一个什么事干到底一往无前的女人。

    我慢慢地摇摆着她的足踝,忽然猛地一扳一拽,她的一个身子往后一倒,咬紧的牙关,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唤。随着我更加粗重的动作,她的喘息如被扼住了脖子似的窒闷,接着忽然是一种拖长的猫一般的叫声,脆弱而又沉痛的哀鸣。我的动作轻缓了,慢慢地推拿像是按摩一样,这时她的脸色发白,呼吸急促了起来,另外那只大腿自然地伸直,两个拳头攥得很紧,似乎手里抓着重要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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