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是不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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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半途，一对母女从面前急奔而过，因为未带伞，五岁女童和她自己早已浑身湿透，好不容易跑进骑楼暂时避雨。齐雨桐以蕴含深意的眸子看着身旁的尹智厚，没有只字片语溢出，他却会意了，默默的把雨伞交给她，下一刻她已带着雨伞奔向那对母女，好说歹说才半强迫的把雨伞塞进那位妈妈手中，然后冲进雨中回到他身边。
两人被雨淋成落汤鸡，脸上却挂着愉悦的笑容，交换过一抹会心的微笑后，他牵起她的手快步在雨下穿梭，继续往既定的方向奔逃。
原以为他会先送她回家，没想到竟然直接转战到他家来了，一走进尹宅，她就迫不及待的把他推进卧室，关注之语毫不掩饰的倾注而出。
“你身上都湿透了，得快点将湿衣服换掉才行，不然是会感冒的。快去吧！”她一心一意只惦记着他的健康而已，完全无暇担忧自己，因为对她而言他的重要性已远远超越自己。
他楞了一下，回神后立刻决定从善如流，趁他进房更衣的空档，她穿着湿透的衣服在厨房忙碌穿梭，泡了一壶热茶供他驱寒，也做了煎饼让他果腹。他一走出卧室就被扑鼻而来的面粉香味吸引住了，口水吞了好几回，这才领悟饥肠辘辘的滋味。
“好香～”
“你肚子饿了吧！我做了煎饼给你吃，要全部吃光喔！”她笑吟吟的替他拉开椅子坐下，倒了杯热茶给他，同时送上满满一大盘煎饼，想把他喂胖的意图十分明显。跟着在他对面的空位坐落，双手托着下巴，眼中蕴含着趣味的等他把盘中物一扫而空。
稍微脱序的发呆之后，他一面目光含情的凝望着她，一面不忘细心叮嘱：“浴室的架上有全新的浴衣，你也去冲洗一下，最好泡个热水澡，这样身体才会恢复暖和。”刀尖优雅的划开面皮，叉起一小块饼送入口中，由于出于恋人之手，咀嚼起来格外酥香美味。
“谢谢你！”在她飞转进入浴室的路上，她曾有一次中途回首，他依然面带微笑的朝她凝望，柔和的眼神在她离开后还持续散发着暖意，益发温暖着她的心田。
泡过热水待体温升至一定水位，她换上新浴衣走出浴室，一出来就被他栏下了，半是牵引半是拉扯的把她带回餐桌。明白他的意图后，她决定先发制人对着盘里的半块面饼嘟嚷：“怎么还有剩下？是不是我煎的不好？很难吃吗？．．．”
她根本就只做了他的份，没预备自己的，一来是因为担心他饿着，二来是因为自己肚子不饿，不过看来他并不打算放过她，非要她共享不可。这下子．．．可麻烦了！
“你的身体已经够单薄了，得多吃点补充营养才行，所以我特地留下一块给你，然后盯着你把它吃光。”二话不说煎饼就推过来了，附带的是一杯热茶，以及他脸上温柔腼腆的笑容。
“我不饿！你吃就行了．．．．”想把烫手山芋扔回去，却被一记警告的眼神遏止住了，这是他第一次扳起脸来，显示出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盯着逐渐降温的饼瞪眼半晌，他锐利的目光还在前方闪动着，不得已只好拿起刀叉切开面饼，再均分成几个等分，叉起其中一片，趁他坐下平视她时，不自觉的打算开口说话，算准时间他一张嘴就把食物塞进去了。
“喂！你怎么耍无赖了．．．”他虽然及时提出抗议，但完全不被受理，他的抗争反而给她塞进更多煎饼的机会，被这么强迫推销他一时哭笑不得，俊逸的脸庞轻微扭曲着。脸上的纹路稍微顺过后，他用手轻轻托起腮帮子，偏着头柔情似水的望着她，柔声劝说：“就当是为了我，多少吃一点好吗？”
被那和暖温煦的眼眸望视，任谁都无法拒绝，更何况早已为他倾注毕生情意的她，为了回报他盛满关怀的眼眸，她终于开始进食，不过食取了二，三口就再度停住了。
“我吃不下了。”不是刻意减肥，只是食量向来如此。她用餐巾抹了一下嘴角，一脸歉然的朝他浅浅一笑。
“累不累？要不要先回房休息一下？”担心她淋了一场雨容易身体不适，于是提议要她入房休憩，就像她从前住在这里一样。
或许真是累了，她点点头，飘然回到她之前住的房间歇息。但实际上她根本无法入睡，一趟下脑海里纷至沓来全是他的影像，哪里还能睡下？乾脆重新起身，想回到客厅陪他聊天，但甫出卧室她就惊呆了。
昏黄的灯光打在净白的墙面上，清晰的印着一个黑色图腾，乍看起来像一只鹰，又彷佛是乌鸦，仔细看似乎又四不像，也或许只是一团模糊的黑色云团而已。视线拉回，在影像的相对位置上，落着尹智厚飘渺茫然的模糊身影，清俊的容颜一如往常，但．．．就是有股诡谲的氛围绕着他周身飞转，说不上是为甚么。
再审视一回，有甚么触动她的心思，他的形貌仍然强烈吸引她的目光，但这次不再仅限于他的面容，而是长久停留在他头上，视线所及处出现一对扭曲歪斜且狭长尖锐的触角，正从他发际朝天空延展开来。
那既非人，也非她所认识的任何一种生命体，而是一种全新的，从未见过的生物。突如其来的影像变化令她落入极度恐慌中，他究竟是甚么？这个问题在她心中不断翻腾，惶恐，惊惧且陌生的复杂情绪深深困住她，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还是那个温文儒雅的尹智厚吗？她连这点都无法确定。
被突如其来的变异袭击的当下，一股类似食物腐烂败坏而发出的浓烈刺鼻的气味也在空气中漫延，很快的腐蚀她的嗅觉神经，继之而起的是强烈的反胃感毫无预警的席卷而来，胃酸指数瞬间急速拉高，多重不适感覆盖下来，在最后一丝意识丧失前，映入眼帘的最后一个画面居然是他渲染成墨汁般扭曲变形而严重剥落的面皮．．．．．．然后完全的黑暗笼罩下来，夺去她的意识。
时间流逝而去，直到她再度恢复神智，窜入她脑海的第一个念头是．．．他不是尹智厚！她反射性的从床上弹跳起来，他像往常一样适时的献上一抹温煦的笑容，随手想替她拨开前额的浏海，她却惊慌失措的躲开了，让他一时觉得奇怪。
“你．．．怎么了？”
“你．．．你不是尹智厚！！”由于过度惊恐声音足足抬高八度，身体不断的剧烈颤抖，眼里充满畏惧，脑海里一片慌乱。她不知道他是甚么？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并非尹智厚而已。
“小桐，你怎么了？我是智厚啊！”他淡然的笑了起来，把她冰冷僵硬的身躯再度收拢入怀，当场吓得她花容失色。
“你不是．．．．”她拼命的摇头，一方面是因为心乱如麻，一面方则是因为理不清头绪，她心焦如火的哭了起来：“你．．．．你究竟是谁？甚么要伪装成尹智厚的模样接近我？到底是为甚么？”
“你为甚么会这么想？你看着我．．．”他托起她下巴四目交错，以无辜的表情和蛊惑人心的声音问：“我这张脸如果不是尹智厚又会是谁？”
“可是．．．”脸确实是，但问题是她却看见一张截然不同的风貌，倘若他是平凡人类的尹智厚，怎有如此通天本领？“我．．．我刚刚看见你的头上长着一对触角．．．．．．你根本不是尹智厚．．．”跌落紊乱的万丈深渊中，她激动的情绪难平。
“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啊！头上怎么会长角？”他哑然失笑，一脸宠溺的揉揉她的发丝，柔声劝诱：“是不是做噩梦了？”
“噩梦．．．？”是吗？真是她做噩梦吗？经他这么一提她似乎也不太肯定了。“是做噩梦而已吗？”不过她不记得自己睡着过，既然没睡着要怎么做梦？虽然觉得奇怪，但由于她自己也并不确定，所以只能暂时这么认定了。“对不起！”
“不要紧。我送你回去吧！”温柔的微笑着。
回家之后，她还继续困扰着，分辨不出今日之事究竟是真是假？但有甚么笼罩着她，让她的心再也无法恢复平静。
他的出现和那只乌鸦不无关系？记得乌鸦曾经提起，他是恶魔的使者，倘若眼前的尹智厚并非真的尹智厚，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他是乌鸦的主人恶魔。只是．．．如果他真是一只恶魔，隐私权身份接近她是为甚么？她身上一无长物，即使控制她又能如何？她想不通。
思绪正群魔乱舞间，忽然一个身影从窗户飞入，在她背后一阵念念有词，跟着在空气中比了几个手势，她登时失去意识。
时间的序幕快速转动过去，她毕业那天，天空下着细雨霏霏，视线所及是一个经过雨水彻底洗涤过后乾爽而清新的世界。尹智厚低调的在门口等她，没有花束，也没有礼物，只有对她的心意单纯而澄澈的保留在那当下。把人纳入伞下，再送进加长礼车里，两人并肩坐在后座，车子发动前不经意的交换一抹笑意。
行至半途，一对母女从面前急奔而过，因为未带伞，五岁女童和她自己早已浑身湿透，好不容易跑进骑楼暂时避雨。齐雨桐以蕴含深意的眸子看着身旁的尹智厚，没有只字片语溢出，他却会意了，默默的把雨伞交给她，下一刻她已带着雨伞奔向那对母女，好说歹说才半强迫的把雨伞塞进那位妈妈手中，然后冲进雨中回到他身边。
两人被雨淋成落汤鸡，脸上却挂着愉悦的笑容，交换过一抹会心的微笑后，他牵起她的手快步在雨下穿梭，继续往既定的方向奔逃。
原以为他会先送她回家，没想到竟然直接转战到他家来了，一走进尹宅，她就迫不及待的把他推进卧室，关注之语毫不掩饰的倾注而出。
“你身上都湿透了，得快点将湿衣服换掉才行，不然是会感冒的。快去吧！”她一心一意只惦记着他的健康而已，完全无暇担忧自己，因为对她而言他的重要性已远远超越自己。
他楞了一下，回神后立刻决定从善如流，趁他进房更衣的空档，她穿着湿透的衣服在厨房忙碌穿梭，泡了一壶热茶供他驱寒，也做了煎饼让他果腹。他一走出卧室就被扑鼻而来的面粉香味吸引住了，口水吞了好几回，这才领悟饥肠辘辘的滋味。
“好香～”
“你肚子饿了吧！我做了煎饼给你吃，要全部吃光喔！”她笑吟吟的替他拉开椅子坐下，倒了杯热茶给他，同时送上满满一大盘煎饼，想把他喂胖的意图十分明显。跟着在他对面的空位坐落，双手托着下巴，眼中蕴含着趣味的等他把盘中物一扫而空。
稍微脱序的发呆之后，他一面目光含情的凝望着她，一面不忘细心叮嘱：“浴室的架上有全新的浴衣，你也去冲洗一下，最好泡个热水澡，这样身体才会恢复暖和。”刀尖优雅的划开面皮，叉起一小块饼送入口中，由于出于恋人之手，咀嚼起来格外酥香美味。
“谢谢你！”在她飞转进入浴室的路上，她曾有一次中途回首，他依然面带微笑的朝她凝望，柔和的眼神在她离开后还持续散发着暖意，益发温暖着她的心田。
泡过热水待体温升至一定水位，她换上新浴衣走出浴室，一出来就被他栏下了，半是牵引半是拉扯的把她带回餐桌。明白他的意图后，她决定先发制人对着盘里的半块面饼嘟嚷：“怎么还有剩下？是不是我煎的不好？很难吃吗？．．．”
她根本就只做了他的份，没预备自己的，一来是因为担心他饿着，二来是因为自己肚子不饿，不过看来他并不打算放过她，非要她共享不可。这下子．．．可麻烦了！
“你的身体已经够单薄了，得多吃点补充营养才行，所以我特地留下一块给你，然后盯着你把它吃光。”二话不说煎饼就推过来了，附带的是一杯热茶，以及他脸上温柔腼腆的笑容。
“我不饿！你吃就行了．．．．”想把烫手山芋扔回去，却被一记警告的眼神遏止住了，这是他第一次扳起脸来，显示出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盯着逐渐降温的饼瞪眼半晌，他锐利的目光还在前方闪动着，不得已只好拿起刀叉切开面饼，再均分成几个等分，叉起其中一片，趁他坐下平视她时，不自觉的打算开口说话，算准时间他一张嘴就把食物塞进去了。
“喂！你怎么耍无赖了．．．”他虽然及时提出抗议，但完全不被受理，他的抗争反而给她塞进更多煎饼的机会，被这么强迫推销他一时哭笑不得，俊逸的脸庞轻微扭曲着。脸上的纹路稍微顺过后，他用手轻轻托起腮帮子，偏着头柔情似水的望着她，柔声劝说：“就当是为了我，多少吃一点好吗？”
被那和暖温煦的眼眸望视，任谁都无法拒绝，更何况早已为他倾注毕生情意的她，为了回报他盛满关怀的眼眸，她终于开始进食，不过食取了二，三口就再度停住了。
“我吃不下了。”不是刻意减肥，只是食量向来如此。她用餐巾抹了一下嘴角，一脸歉然的朝他浅浅一笑。
“累不累？要不要先回房休息一下？”担心她淋了一场雨容易身体不适，于是提议要她入房休憩，就像她从前住在这里一样。
或许真是累了，她点点头，飘然回到她之前住的房间歇息。但实际上她根本无法入睡，一趟下脑海里纷至沓来全是他的影像，哪里还能睡下？乾脆重新起身，想回到客厅陪他聊天，但甫出卧室她就惊呆了。
昏黄的灯光打在净白的墙面上，清晰的印着一个黑色图腾，乍看起来像一只鹰，又彷佛是乌鸦，仔细看似乎又四不像，也或许只是一团模糊的黑色云团而已。视线拉回，在影像的相对位置上，落着尹智厚飘渺茫然的模糊身影，清俊的容颜一如往常，但．．．就是有股诡谲的氛围绕着他周身飞转，说不上是为甚么。
再审视一回，有甚么触动她的心思，他的形貌仍然强烈吸引她的目光，但这次不再仅限于他的面容，而是长久停留在他头上，视线所及处出现一对扭曲歪斜且狭长尖锐的触角，正从他发际朝天空延展开来。
那既非人，也非她所认识的任何一种生命体，而是一种全新的，从未见过的生物。突如其来的影像变化令她落入极度恐慌中，他究竟是甚么？这个问题在她心中不断翻腾，惶恐，惊惧且陌生的复杂情绪深深困住她，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还是那个温文儒雅的尹智厚吗？她连这点都无法确定。
被突如其来的变异袭击的当下，一股类似食物腐烂败坏而发出的浓烈刺鼻的气味也在空气中漫延，很快的腐蚀她的嗅觉神经，继之而起的是强烈的反胃感毫无预警的席卷而来，胃酸指数瞬间急速拉高，多重不适感覆盖下来，在最后一丝意识丧失前，映入眼帘的最后一个画面居然是他渲染成墨汁般扭曲变形而严重剥落的面皮．．．．．．然后完全的黑暗笼罩下来，夺去她的意识。
时间流逝而去，直到她再度恢复神智，窜入她脑海的第一个念头是．．．他不是尹智厚！她反射性的从床上弹跳起来，他像往常一样适时的献上一抹温煦的笑容，随手想替她拨开前额的浏海，她却惊慌失措的躲开了，让他一时觉得奇怪。
“你．．．怎么了？”
“你．．．你不是尹智厚！！”由于过度惊恐声音足足抬高八度，身体不断的剧烈颤抖，眼里充满畏惧，脑海里一片慌乱。她不知道他是甚么？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并非尹智厚而已。
“小桐，你怎么了？我是智厚啊！”他淡然的笑了起来，把她冰冷僵硬的身躯再度收拢入怀，当场吓得她花容失色。
“你不是．．．．”她拼命的摇头，一方面是因为心乱如麻，一面方则是因为理不清头绪，她心焦如火的哭了起来：“你．．．．你究竟是谁？甚么要伪装成尹智厚的模样接近我？到底是为甚么？”
“你为甚么会这么想？你看着我．．．”他托起她下巴四目交错，以无辜的表情和蛊惑人心的声音问：“我这张脸如果不是尹智厚又会是谁？”
“可是．．．”脸确实是，但问题是她却看见一张截然不同的风貌，倘若他是平凡人类的尹智厚，怎有如此通天本领？“我．．．我刚刚看见你的头上长着一对触角．．．．．．你根本不是尹智厚．．．”跌落紊乱的万丈深渊中，她激动的情绪难平。
“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啊！头上怎么会长角？”他哑然失笑，一脸宠溺的揉揉她的发丝，柔声劝诱：“是不是做噩梦了？”
“噩梦．．．？”是吗？真是她做噩梦吗？经他这么一提她似乎也不太肯定了。“是做噩梦而已吗？”不过她不记得自己睡着过，既然没睡着要怎么做梦？虽然觉得奇怪，但由于她自己也并不确定，所以只能暂时这么认定了。“对不起！”
“不要紧。我送你回去吧！”温柔的微笑着。
回家之后，她还继续困扰着，分辨不出今日之事究竟是真是假？但有甚么笼罩着她，让她的心再也无法恢复平静。
他的出现和那只乌鸦不无关系？记得乌鸦曾经提起，他是恶魔的使者，倘若眼前的尹智厚并非真的尹智厚，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他是乌鸦的主人恶魔。只是．．．如果他真是一只恶魔，隐私权身份接近她是为甚么？她身上一无长物，即使控制她又能如何？她想不通。
思绪正群魔乱舞间，忽然一个身影从窗户飞入，在她背后一阵念念有词，跟着在空气中比了几个手势，她登时失去意识。
时间的序幕快速转动过去，她毕业那天，天空下着细雨霏霏，视线所及是一个经过雨水彻底洗涤过后乾爽而清新的世界。尹智厚低调的在门口等她，没有花束，也没有礼物，只有对她的心意单纯而澄澈的保留在那当下。把人纳入伞下，再送进加长礼车里，两人并肩坐在后座，车子发动前不经意的交换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