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会离开?都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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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攸川见到沈修郁的时候，他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抱着膝盖，而身边堆了二十多罐的空罐子。
用凉水拍醒了沈修郁，季攸川一脸痛心，“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了不喝酒？喝了时间不短了吧？不管修叶了？”
本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的沈修郁，在听到修叶两个字的时候，转动了他的脖子，看向季攸川，大眼中不复往日的光彩，“修叶？家里还有修叶么？”季攸川惊讶，“这话怎么说？”
“你去找，你看你找得到修叶么？”沈修郁推搡着季攸川，让他自己去找屋内还有没有沈修叶的影子。季攸川起身去了修叶的卧室，空的，浴室，空的，厨房，空的。
“修叶呢？”季攸川不禁有些慌乱，害怕发生了一些他不想要发生的事情。
沈修郁唇角勾起一抹好看，却是绝望的弧度，“沈修叶，原来是夜歌颜，夜歌穆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可笑吧。更可笑的，你想不想知道？”说着，沈修郁的手环上了季攸川的脖子，凑近了季攸川的耳朵问道。
“不知道。”被沈修郁呵出的暖气弄的身上有些发躁，季攸川讷讷的摇头。
沈修郁冷声道，“更可笑的，沈修叶，她跟着夜歌穆走了。我本以为夜歌穆会强行带走她，我还想过让你帮忙，可是，她是自愿的走了。”
季攸川不可置信道，“怎么会？修叶不是一直害怕陌生人么？”
“她骨子里，毕竟还是夜家的人呵。”沈修郁自嘲的笑，“只有我，从始至终都是个傻子，帮着夜家养他们的千金小姐，给夜家的儿子做情人满足他的需求。只有我，是个傻子！”说道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沈修郁的脸上眼泪早已放肆。
“怎么会这样？”季攸川搂着沈修郁，满眼的都是失望，“十多年，都是你拉拔着她，修叶怎么会扔下你？”
靠在季攸川的肩上，沈修郁低声说，“夜家人，本就是冷血的，不是么？仗着我喜欢他们，仗着我爱他们，仗着我放不下他们，凭什么？我凭什么。就算这样，还是恨不了。”说着揪着季攸川衬衣的下摆，指节都泛了白，手指用力的揪着，不肯放开，“为什么……”
季攸川担心沈修郁会弄疼他自己，低头想要掰开沈修郁的手，却发现他的指甲盖上都是血污，小心翼翼的端起他的手，季攸川难掩心疼，“你自己弄的？”说着四顾屋子，窗棂上的血迹干了，可是红色一片，无不宣告着，沈修郁在他没来之前，是怎样折磨着他自己。
抬起沈修郁的脸，巴掌大的脸上，原本水灵的眼睛，早已暗淡得毫无生机，细细而凌乱的轻吻沈修郁的眼睛，吻去他不自觉滑落的泪珠，“不要紧，还有我，你还有我。”
“总有一天你会离开的，小叶都离开了，你一定也会离开的。”沈修郁将头埋在季攸川的怀中，眼泪沿着他的衬衫划过，湿润一片，感受着湿意的季攸川心中也是一片冰凉，那个一直躲在沈修郁身后的小女孩，终于，也离开了沈修郁，她是不知道在她哥哥的心中，她是多么重要的存在么？
哭着哭着，沈修郁渐渐累了，歪在季攸川怀中便睡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已是天黑，沈修郁睁开眼，下意识的便看向床边，空的。眼神渐渐空白，没了表情。果然，都是骗子。
端着白米粥进屋的季攸川见到的便是一脸空洞的沈修郁，将碗放到床头柜上，季攸川揽过沈修郁，担心的问，“怎么了？”
沈修郁的声音从未如此清冷，“你还没走？”
知道可能因为醒来没有见着自己，沈修郁吓着了，季攸川亲吻他的顶发，轻轻厮磨，“我没走，我不会走的，我说过一直在，就是一直在的。”
“我不会再相信了。”沈修郁却是茫然地摇了摇头，“在小叶都离开我之后，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么？”
季攸川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修郁打断，“小时候，爸爸妈妈把我放在孤儿院门口的时候，告诉我说，他们只是去找公共厕所，然后便不见了，后来养父母告诉我他们不会离开，结果呢，出了车祸，我只看到了他们冰冷地躺在太平间。小叶跟我说，不会离开，可是呢，亲生哥哥一出现，她便离开了，你让我还能相信什么？你说啊？”
说着，清澈的泪珠滚落下来，在白皙的脸上蜿蜒出悲伤的痕迹，仿佛，可以将沈修郁的绝望带走，季攸川看着沈修郁这般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紧紧的抱着他，手忙脚乱的轻柔的用袖口为他擦泪。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在哭，沈修郁胡乱的用手指擦着眼泪，可是眼泪却不听话的越流越多，带了哭腔，沈修郁喃喃说道，“怎么办，答应了他们不哭的，可是为什么还有眼泪。“
慌乱的抬头看着季攸川，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是好孩子，不断的擦着自己的泪，“他们说爱哭的都不是好孩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它自己要流下来的。”
抱着似乎陷入了魔障的沈修郁，季攸川轻声的一遍遍说道，“修郁是好孩子，修郁是好孩子。”
“不要把我扔掉。不要把我扔掉。”恍惚间已经回到了孤儿院中的生活的梦中，沈修郁一直喃喃道。季攸川不厌其烦的，一声声回答，“不会的，修郁是最乖的，修郁是最优秀的。”
等沈修郁再次睡着的时候，季攸川也已快累得脱形，修长的手指划过沈修郁清瘦许多的脸颊，“这样的人物，他们，怎能忍心？”
温热和被子不同的触感让沈修郁蹭了蹭季攸川的指尖，看着和猫儿一样有着乖巧睡颜的沈修郁，季攸川微微笑着，在心底默默对着他许下承诺。
：说过不会离开，便是真的不会离开，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是，等你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回过头，还是会发现，我在你身边。他们没能体会你冷面下温热的心，但我不会放手，如果在夜歌穆身边你继续不快乐，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带走。
季攸川见到沈修郁的时候，他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抱着膝盖，而身边堆了二十多罐的空罐子。
用凉水拍醒了沈修郁，季攸川一脸痛心，“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了不喝酒？喝了时间不短了吧？不管修叶了？”
本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的沈修郁，在听到修叶两个字的时候，转动了他的脖子，看向季攸川，大眼中不复往日的光彩，“修叶？家里还有修叶么？”季攸川惊讶，“这话怎么说？”
“你去找，你看你找得到修叶么？”沈修郁推搡着季攸川，让他自己去找屋内还有没有沈修叶的影子。季攸川起身去了修叶的卧室，空的，浴室，空的，厨房，空的。
“修叶呢？”季攸川不禁有些慌乱，害怕发生了一些他不想要发生的事情。
沈修郁唇角勾起一抹好看，却是绝望的弧度，“沈修叶，原来是夜歌颜，夜歌穆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可笑吧。更可笑的，你想不想知道？”说着，沈修郁的手环上了季攸川的脖子，凑近了季攸川的耳朵问道。
“不知道。”被沈修郁呵出的暖气弄的身上有些发躁，季攸川讷讷的摇头。
沈修郁冷声道，“更可笑的，沈修叶，她跟着夜歌穆走了。我本以为夜歌穆会强行带走她，我还想过让你帮忙，可是，她是自愿的走了。”
季攸川不可置信道，“怎么会？修叶不是一直害怕陌生人么？”
“她骨子里，毕竟还是夜家的人呵。”沈修郁自嘲的笑，“只有我，从始至终都是个傻子，帮着夜家养他们的千金小姐，给夜家的儿子做情人满足他的需求。只有我，是个傻子！”说道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沈修郁的脸上眼泪早已放肆。
“怎么会这样？”季攸川搂着沈修郁，满眼的都是失望，“十多年，都是你拉拔着她，修叶怎么会扔下你？”
靠在季攸川的肩上，沈修郁低声说，“夜家人，本就是冷血的，不是么？仗着我喜欢他们，仗着我爱他们，仗着我放不下他们，凭什么？我凭什么。就算这样，还是恨不了。”说着揪着季攸川衬衣的下摆，指节都泛了白，手指用力的揪着，不肯放开，“为什么……”
季攸川担心沈修郁会弄疼他自己，低头想要掰开沈修郁的手，却发现他的指甲盖上都是血污，小心翼翼的端起他的手，季攸川难掩心疼，“你自己弄的？”说着四顾屋子，窗棂上的血迹干了，可是红色一片，无不宣告着，沈修郁在他没来之前，是怎样折磨着他自己。
抬起沈修郁的脸，巴掌大的脸上，原本水灵的眼睛，早已暗淡得毫无生机，细细而凌乱的轻吻沈修郁的眼睛，吻去他不自觉滑落的泪珠，“不要紧，还有我，你还有我。”
“总有一天你会离开的，小叶都离开了，你一定也会离开的。”沈修郁将头埋在季攸川的怀中，眼泪沿着他的衬衫划过，湿润一片，感受着湿意的季攸川心中也是一片冰凉，那个一直躲在沈修郁身后的小女孩，终于，也离开了沈修郁，她是不知道在她哥哥的心中，她是多么重要的存在么？
哭着哭着，沈修郁渐渐累了，歪在季攸川怀中便睡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已是天黑，沈修郁睁开眼，下意识的便看向床边，空的。眼神渐渐空白，没了表情。果然，都是骗子。
端着白米粥进屋的季攸川见到的便是一脸空洞的沈修郁，将碗放到床头柜上，季攸川揽过沈修郁，担心的问，“怎么了？”
沈修郁的声音从未如此清冷，“你还没走？”
知道可能因为醒来没有见着自己，沈修郁吓着了，季攸川亲吻他的顶发，轻轻厮磨，“我没走，我不会走的，我说过一直在，就是一直在的。”
“我不会再相信了。”沈修郁却是茫然地摇了摇头，“在小叶都离开我之后，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么？”
季攸川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修郁打断，“小时候，爸爸妈妈把我放在孤儿院门口的时候，告诉我说，他们只是去找公共厕所，然后便不见了，后来养父母告诉我他们不会离开，结果呢，出了车祸，我只看到了他们冰冷地躺在太平间。小叶跟我说，不会离开，可是呢，亲生哥哥一出现，她便离开了，你让我还能相信什么？你说啊？”
说着，清澈的泪珠滚落下来，在白皙的脸上蜿蜒出悲伤的痕迹，仿佛，可以将沈修郁的绝望带走，季攸川看着沈修郁这般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紧紧的抱着他，手忙脚乱的轻柔的用袖口为他擦泪。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在哭，沈修郁胡乱的用手指擦着眼泪，可是眼泪却不听话的越流越多，带了哭腔，沈修郁喃喃说道，“怎么办，答应了他们不哭的，可是为什么还有眼泪。“
慌乱的抬头看着季攸川，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是好孩子，不断的擦着自己的泪，“他们说爱哭的都不是好孩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它自己要流下来的。”
抱着似乎陷入了魔障的沈修郁，季攸川轻声的一遍遍说道，“修郁是好孩子，修郁是好孩子。”
“不要把我扔掉。不要把我扔掉。”恍惚间已经回到了孤儿院中的生活的梦中，沈修郁一直喃喃道。季攸川不厌其烦的，一声声回答，“不会的，修郁是最乖的，修郁是最优秀的。”
等沈修郁再次睡着的时候，季攸川也已快累得脱形，修长的手指划过沈修郁清瘦许多的脸颊，“这样的人物，他们，怎能忍心？”
温热和被子不同的触感让沈修郁蹭了蹭季攸川的指尖，看着和猫儿一样有着乖巧睡颜的沈修郁，季攸川微微笑着，在心底默默对着他许下承诺。
：说过不会离开，便是真的不会离开，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是，等你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回过头，还是会发现，我在你身边。他们没能体会你冷面下温热的心，但我不会放手，如果在夜歌穆身边你继续不快乐，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