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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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萌终于在这个“倒霉鬼”面前扳回了一局，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自己的人生从这一刻开始，马上就要元气重来，青云直上了。
洗澡换衣服，孙思言给苏晓萌打来了电话。以前她觉得自己在公司跟胡雪莲关系最好，现在她在公司里只认还在哺乳期的孙思言是朋友，其余都是绿茶婊。其余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为了一份工作，正邪不分，全当舔狗。
“晓萌啊，你怎么说辞职就辞职了？辞职也得走流程啊，否则没有离职证明找下一份工作也是麻烦。”
苏晓萌装着满不在乎：“那就不找工作了呗，先休息个一年半载，当新人重入职场，要不我就创业，当了老板履历随便写！”
“你不是还有没报销的费用吗？”
“我来人间一趟本想光芒万丈，谁知世人模样只为碎银几两，大不了不要了呗！”苏晓萌这事儿其实一直没忘。
孙思言规劝她别意气用事，报销的钱买个漂亮小裙子穿不香吗？还告诉她以往离职的人，部门都是走正常流程，没出过什么幺蛾子，她大可不必这么悲壮。苏晓萌想想自己下个月的花呗账单，那就周一勉为其难地去一趟吧！
张津京对苏晓萌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工作离职单她没有签字，而是亲自找苏晓萌谈话。大致的意思是，她这样因为季度奖负气离开很不明智，只要公司效益好，奖金每个季度都会有，可好的工作不是总能遇到。公司这么多人，还有人没拿到季度奖呢，跟她拿一样多奖金的大有人在，希望她能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决定。在领导看来，这也算给足了小年轻面子，如果是一时之气，应该借着台阶下了。
张津京了解苏晓萌的伶牙俐齿且不识时务，等着对方辩论。 苏晓萌木着脸，只用嗯啊这种单音节回应，一副早点办完早点离开的架势。不是谁都能有资格听自己舌战群儒的，现在她已经不再拿张津京当领导，多说一个字都算自己输。
张津京去开会让苏晓萌等自己一下。苏晓萌直奔财务部。报销单子都是之前部门主管签过字的了，等个毛线啊？拿了钱赶紧走人！财务果断告诉苏小萌今天不能报销，她要把离职程序走完才能拿到钱。
“用报销卡我？”苏晓萌勃然大怒，“你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录音，不行我们就走劳动仲裁，要是劳动局向着企业欺负个人，我连公司和个人一起告上法庭。”
财务主管张丽娜是和老板一起创业的元老之一，平日里还没见过员工敢这么简单粗暴和财务对话。
“你怎么做随意，怎么报销不是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张丽娜根本没把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公司上下百十号人，都这么行事还了得？”
“我来之前打电话问过财务部，说今天是报销日，上周签字的单子今天都可以报销，然后我大老远来了，又说报不了，这不是折腾人是什么？”
“财务是按流程办事儿，又不是我让你突然离职的？各个环节签字后会直接打到你的工资卡上，请你出去！”
苏晓萌听这么说火气更大了，“又是张津京对不对，她是故意的。”
张津京在会议室里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报销的事情她没卡苏晓萌，更不知道自己开着会又被这丫头恨上了。
张丽娜家里有事儿心情不爽，老板戴磊刚刚因为某些事情把财务几个负责人一通数落，她只能放慢了公司出钱的速度。别人都能服从，就这个小不点儿又刺儿又较真儿，就是欠教育。自古胳膊还能拧过大腿？别说是一个小女孩，这公司里就是再高三个级别的人来报销，今天也是拿不到钱。
张丽娜再一抬眼，苏晓萌已经拨通了劳动局的电话投诉。小丫头站在财务部的门口，嗓门出奇大，那架势恨不得全公司的人都能知道她在讲什么，声音直冲着财务室对面老板的办公室。
人家离职都怕上一家公司给自己穿小鞋，影响下一份工作，苏晓萌这是一点也不怕把事情闹大？这丫头煞有介事地对着电话大声嚷嚷：这个公司是要破产了吧？几百块钱的餐费让员工垫付后耍无赖。该签的字都签了，手续早就齐全了，上周就能报销，这周就不算数了。而且我实名举报他们给员工的社保公积金不合规。
老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张丽娜血压升高，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直接抢苏晓萌的手机。苏晓萌可是从小练过的，一闪身让对方扑个空。张丽娜脚下的高跟鞋站不稳摔在了地上。可苏晓萌也没占到便宜，一向优雅端庄地财务经理张大美女一只手无意识地抓到了苏晓萌的腿，她一个踉跄也摔在了地上。
张津京从老板办公室里出来就看到这令人惊掉下巴的一幕，公司的财务经理被苏晓萌打趴在地。苏晓萌也摔得四仰八叉。周围所有的员工有的睁大了眼睛，有的捂住了嘴巴、有的尖叫了起来，戴磊的脸都绿了！
“胡闹，这是公司！”
“苏晓萌，你打人像话吗？”
苏晓萌从地上爬起来毫不畏惧，这财务重地周围都是摄像头，调出监控来，谁诽谤谁负法律责任。张津京第一次被戴磊当着人狠狠地批评了一顿，也让围观者大跌眼镜。事后，当天报销的员工都拿到了钱。后来听说公司人事部对刚入职的员工社保有了新的变化，就算没过试用期，在试用期内也给上社保了，很多人背地里都觉得这是苏晓萌替大家争取到的权益。
数月后的某一天，苏晓萌和孙思言在公司楼下瑞幸闲聊的时候说，当时她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干了，没理的事儿不胡搅蛮缠，可别人想欺负自己时也绝不认怂，她不怕惹事更不怕惹了事儿后让谁不爽。
“只要我觉得自己没错，谁让我不爽了，我就让对方更难受！”
孙思言喝着咖啡，看到苏晓萌年轻的面庞上神采飞扬。
苏晓萌和好朋友畅所欲言：“很多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在遇到不公的时候，有嫌麻烦、怕枪打出头鸟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那句老话儿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直接把人的担当给挂没了。欺负到你头上也不吭声，这不叫什么聪明这叫没血性！我奶奶活着的时候跟我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有什么矛盾让对方爆发在别人身上，不要引火烧到自己。如果每个人都是这种想法，遇到问题都希望让别人冲在前面，替大家扞卫利益，自己坐享其成，那生活中能有公平公正的秩序吗？”
作为年轻一代，苏晓萌看得通透，只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拒绝被人pUA、她敢怒也敢言，自己的利益让别人去争取，自己的得失得看别人心情？不能够的！
“晓萌，你比我有勇气。可能你没成家吧没么多的压力，还有家庭条件也不错。像我这样靠自己在大城市买房，还要给老家寄生活费的凤凰女，需要自己和老公一起养孩子的，在这份工作面前，真的可以当孙子。因为我知道，如果自己要是失业了，就会过得比孙子还孙子！”
苏晓萌撇撇嘴，谁说她没有压力？ 如果不是需要赚钱，她也不会同意继续留在张津京的手下工作。以前她或许还能换个项目组，毕竟远松集团这个项目是戴老板的关系，给哪个项目组都可以。可是她在财务部门口和张丽娜“大打出手”后一战成名。还有向劳动局投诉公司在先，让老板对她“印象深刻”，其他主管对她避之不及，如果留在公司，唯一就留在公司只能跟着张津京干了。
“我觉得这就是张津京一手策划的圈套，明着不是她真正出手，可她知道张丽娜那天心情烦躁，还找人让我来报销，这就是阴险！”
孙思言低下头：“晓萌，对不起！”
苏晓萌彻底明白那天为什么孙思言要给自己打电话了，可是她不怨这个孩子妈妈，只恨那个女魔头无所不用其极。
大闹财务部后，苏晓萌又选择留在公司继续工作。她明白，张津京这招叫攻其软肋，而苏晓萌的软肋就是在公司里唯一的好朋友，新晋升孩子妈妈的孙思源小姐姐，让这个人给自己打电话，她肯定会来公司一趟。
所以狡诈多端地张津京周一上班时，第一件事就是调整了工作部署。她佯装不理会苏晓萌辞职的事情，直接把她和两个孩子妈妈安排成一个项目组，考核政策制定为，完不成任务三个人一起被罚，如果苏晓萌走了，另外两个人也处境艰难，搞不好会因此丢了工作。这样，不用张津京再发话，苏晓萌就得成了众矢之的。她可以自己先失业一段时间，好好休息，可孙思言绝对不行！
那天，孙思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苦哀求：“晓萌，我老公那边公司接到消息要裁员，天天失眠，我这边不能再传出什么坏消息了。”
苏晓萌没想到宋佳莹也来挽留她，她的孩子也还很小，孩子一换季总是生病，生病她就要请假，她还有两个孩子。婆婆从别的城市跑来帮忙带娃，还请了一个白天的保姆帮衬着，可就是这样，她也依旧天天忙得手脚并用。除了请假，宋佳莹免不了有时会晚来早走的。以前她在别的事业部，就因为生了老二后，竞岗原来的岗位没留住，才被临时缺人的张津京留用了。
“ 但凡有了孩子的女人还肯出来工作，除了不想脱离社会以外，最多的还是生存需要。苏小萌，你一个人饿了全家管饭，我们可是要和老公一起拼生活费养家糊口的。你能不能负点责任？我看你没事儿就买猫粮狗粮去喂猫猫狗狗，就不能关心帮助一些我们这些职场妈妈？”
既然所有人都给了自己这样的人设，很多话她也懒得解释了。就这样，那天同一间办公室，同样的两个人却画风突变。张津京看着苏晓萌亲自来办公室同自己说想要留下来，言谈间也没了猖狂，像个正常的下属与领导之间的对话。这不再是她挽留小丫头，是对方来求工作的。
“你既然想留下来，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好好珍惜！改掉以前的浮躁，踏踏实实地把工作做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否则，我的队伍里可不再给位置了！”
“行嘞，那我谢谢您！”苏晓萌咬着后槽牙，心里腹诽一万遍。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有种被面前这个女人算计过后，就此被套牢任由其拿捏的感觉。一口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难受极了。
又是一个加班到九点后的夜晚。写不完的方案，构画不完的蓝图。她在姐们群里一边加班一边吐槽：“领导的话就必须听？下班不走我给你守灵？”
“ 我能熬最大的夜，可我不想加一分钟的班。”
“双休我都不乐意，你还跟我提单休？”
“别说没有加班费，就算有能有我的命贵？”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那你干了这么久不也是个社畜？”
别人都在忙着，只有在家做全职亲人的曹晋冀在群里打字：“醒醒吧，你只是刚刚明白社畜就爱为难社畜。不知道后面几个步骤基本可以分为：冲动回家静若畜子、可在家其实也是无畜可逃，然后回归工作畜心积虑，直到变得畜类拔萃、直至喜畜望外。
“你滚……”
终于下班了，苏晓萌这才想起来打电话里跟老妈说自己不辞职了，刚刚加完班，正准备回家，想喝一碗海鲜粥。她明显感到老妈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嘱咐她不要为了工资受气，别勉强自己，身体才是第一位。
苏晓萌记得那个周一的晚上，天气格外地好，她当时望着漫天的星斗，一天不顺畅的心情在那一刻轻松起来。
苏晓萌终于在这个“倒霉鬼”面前扳回了一局，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自己的人生从这一刻开始，马上就要元气重来，青云直上了。
洗澡换衣服，孙思言给苏晓萌打来了电话。以前她觉得自己在公司跟胡雪莲关系最好，现在她在公司里只认还在哺乳期的孙思言是朋友，其余都是绿茶婊。其余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为了一份工作，正邪不分，全当舔狗。
“晓萌啊，你怎么说辞职就辞职了？辞职也得走流程啊，否则没有离职证明找下一份工作也是麻烦。”
苏晓萌装着满不在乎：“那就不找工作了呗，先休息个一年半载，当新人重入职场，要不我就创业，当了老板履历随便写！”
“你不是还有没报销的费用吗？”
“我来人间一趟本想光芒万丈，谁知世人模样只为碎银几两，大不了不要了呗！”苏晓萌这事儿其实一直没忘。
孙思言规劝她别意气用事，报销的钱买个漂亮小裙子穿不香吗？还告诉她以往离职的人，部门都是走正常流程，没出过什么幺蛾子，她大可不必这么悲壮。苏晓萌想想自己下个月的花呗账单，那就周一勉为其难地去一趟吧！
张津京对苏晓萌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工作离职单她没有签字，而是亲自找苏晓萌谈话。大致的意思是，她这样因为季度奖负气离开很不明智，只要公司效益好，奖金每个季度都会有，可好的工作不是总能遇到。公司这么多人，还有人没拿到季度奖呢，跟她拿一样多奖金的大有人在，希望她能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决定。在领导看来，这也算给足了小年轻面子，如果是一时之气，应该借着台阶下了。
张津京了解苏晓萌的伶牙俐齿且不识时务，等着对方辩论。 苏晓萌木着脸，只用嗯啊这种单音节回应，一副早点办完早点离开的架势。不是谁都能有资格听自己舌战群儒的，现在她已经不再拿张津京当领导，多说一个字都算自己输。
张津京去开会让苏晓萌等自己一下。苏晓萌直奔财务部。报销单子都是之前部门主管签过字的了，等个毛线啊？拿了钱赶紧走人！财务果断告诉苏小萌今天不能报销，她要把离职程序走完才能拿到钱。
“用报销卡我？”苏晓萌勃然大怒，“你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录音，不行我们就走劳动仲裁，要是劳动局向着企业欺负个人，我连公司和个人一起告上法庭。”
财务主管张丽娜是和老板一起创业的元老之一，平日里还没见过员工敢这么简单粗暴和财务对话。
“你怎么做随意，怎么报销不是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张丽娜根本没把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公司上下百十号人，都这么行事还了得？”
“我来之前打电话问过财务部，说今天是报销日，上周签字的单子今天都可以报销，然后我大老远来了，又说报不了，这不是折腾人是什么？”
“财务是按流程办事儿，又不是我让你突然离职的？各个环节签字后会直接打到你的工资卡上，请你出去！”
苏晓萌听这么说火气更大了，“又是张津京对不对，她是故意的。”
张津京在会议室里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报销的事情她没卡苏晓萌，更不知道自己开着会又被这丫头恨上了。
张丽娜家里有事儿心情不爽，老板戴磊刚刚因为某些事情把财务几个负责人一通数落，她只能放慢了公司出钱的速度。别人都能服从，就这个小不点儿又刺儿又较真儿，就是欠教育。自古胳膊还能拧过大腿？别说是一个小女孩，这公司里就是再高三个级别的人来报销，今天也是拿不到钱。
张丽娜再一抬眼，苏晓萌已经拨通了劳动局的电话投诉。小丫头站在财务部的门口，嗓门出奇大，那架势恨不得全公司的人都能知道她在讲什么，声音直冲着财务室对面老板的办公室。
人家离职都怕上一家公司给自己穿小鞋，影响下一份工作，苏晓萌这是一点也不怕把事情闹大？这丫头煞有介事地对着电话大声嚷嚷：这个公司是要破产了吧？几百块钱的餐费让员工垫付后耍无赖。该签的字都签了，手续早就齐全了，上周就能报销，这周就不算数了。而且我实名举报他们给员工的社保公积金不合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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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津京从老板办公室里出来就看到这令人惊掉下巴的一幕，公司的财务经理被苏晓萌打趴在地。苏晓萌也摔得四仰八叉。周围所有的员工有的睁大了眼睛，有的捂住了嘴巴、有的尖叫了起来，戴磊的脸都绿了！
“胡闹，这是公司！”
“苏晓萌，你打人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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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的某一天，苏晓萌和孙思言在公司楼下瑞幸闲聊的时候说，当时她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干了，没理的事儿不胡搅蛮缠，可别人想欺负自己时也绝不认怂，她不怕惹事更不怕惹了事儿后让谁不爽。
“只要我觉得自己没错，谁让我不爽了，我就让对方更难受！”
孙思言喝着咖啡，看到苏晓萌年轻的面庞上神采飞扬。
苏晓萌和好朋友畅所欲言：“很多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在遇到不公的时候，有嫌麻烦、怕枪打出头鸟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那句老话儿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直接把人的担当给挂没了。欺负到你头上也不吭声，这不叫什么聪明这叫没血性！我奶奶活着的时候跟我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有什么矛盾让对方爆发在别人身上，不要引火烧到自己。如果每个人都是这种想法，遇到问题都希望让别人冲在前面，替大家扞卫利益，自己坐享其成，那生活中能有公平公正的秩序吗？”
作为年轻一代，苏晓萌看得通透，只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拒绝被人pUA、她敢怒也敢言，自己的利益让别人去争取，自己的得失得看别人心情？不能够的！
“晓萌，你比我有勇气。可能你没成家吧没么多的压力，还有家庭条件也不错。像我这样靠自己在大城市买房，还要给老家寄生活费的凤凰女，需要自己和老公一起养孩子的，在这份工作面前，真的可以当孙子。因为我知道，如果自己要是失业了，就会过得比孙子还孙子！”
苏晓萌撇撇嘴，谁说她没有压力？ 如果不是需要赚钱，她也不会同意继续留在张津京的手下工作。以前她或许还能换个项目组，毕竟远松集团这个项目是戴老板的关系，给哪个项目组都可以。可是她在财务部门口和张丽娜“大打出手”后一战成名。还有向劳动局投诉公司在先，让老板对她“印象深刻”，其他主管对她避之不及，如果留在公司，唯一就留在公司只能跟着张津京干了。
“我觉得这就是张津京一手策划的圈套，明着不是她真正出手，可她知道张丽娜那天心情烦躁，还找人让我来报销，这就是阴险！”
孙思言低下头：“晓萌，对不起！”
苏晓萌彻底明白那天为什么孙思言要给自己打电话了，可是她不怨这个孩子妈妈，只恨那个女魔头无所不用其极。
大闹财务部后，苏晓萌又选择留在公司继续工作。她明白，张津京这招叫攻其软肋，而苏晓萌的软肋就是在公司里唯一的好朋友，新晋升孩子妈妈的孙思源小姐姐，让这个人给自己打电话，她肯定会来公司一趟。
所以狡诈多端地张津京周一上班时，第一件事就是调整了工作部署。她佯装不理会苏晓萌辞职的事情，直接把她和两个孩子妈妈安排成一个项目组，考核政策制定为，完不成任务三个人一起被罚，如果苏晓萌走了，另外两个人也处境艰难，搞不好会因此丢了工作。这样，不用张津京再发话，苏晓萌就得成了众矢之的。她可以自己先失业一段时间，好好休息，可孙思言绝对不行！
那天，孙思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苦哀求：“晓萌，我老公那边公司接到消息要裁员，天天失眠，我这边不能再传出什么坏消息了。”
苏晓萌没想到宋佳莹也来挽留她，她的孩子也还很小，孩子一换季总是生病，生病她就要请假，她还有两个孩子。婆婆从别的城市跑来帮忙带娃，还请了一个白天的保姆帮衬着，可就是这样，她也依旧天天忙得手脚并用。除了请假，宋佳莹免不了有时会晚来早走的。以前她在别的事业部，就因为生了老二后，竞岗原来的岗位没留住，才被临时缺人的张津京留用了。
“ 但凡有了孩子的女人还肯出来工作，除了不想脱离社会以外，最多的还是生存需要。苏小萌，你一个人饿了全家管饭，我们可是要和老公一起拼生活费养家糊口的。你能不能负点责任？我看你没事儿就买猫粮狗粮去喂猫猫狗狗，就不能关心帮助一些我们这些职场妈妈？”
既然所有人都给了自己这样的人设，很多话她也懒得解释了。就这样，那天同一间办公室，同样的两个人却画风突变。张津京看着苏晓萌亲自来办公室同自己说想要留下来，言谈间也没了猖狂，像个正常的下属与领导之间的对话。这不再是她挽留小丫头，是对方来求工作的。
“你既然想留下来，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好好珍惜！改掉以前的浮躁，踏踏实实地把工作做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否则，我的队伍里可不再给位置了！”
“行嘞，那我谢谢您！”苏晓萌咬着后槽牙，心里腹诽一万遍。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有种被面前这个女人算计过后，就此被套牢任由其拿捏的感觉。一口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难受极了。
又是一个加班到九点后的夜晚。写不完的方案，构画不完的蓝图。她在姐们群里一边加班一边吐槽：“领导的话就必须听？下班不走我给你守灵？”
“ 我能熬最大的夜，可我不想加一分钟的班。”
“双休我都不乐意，你还跟我提单休？”
“别说没有加班费，就算有能有我的命贵？”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那你干了这么久不也是个社畜？”
别人都在忙着，只有在家做全职亲人的曹晋冀在群里打字：“醒醒吧，你只是刚刚明白社畜就爱为难社畜。不知道后面几个步骤基本可以分为：冲动回家静若畜子、可在家其实也是无畜可逃，然后回归工作畜心积虑，直到变得畜类拔萃、直至喜畜望外。
“你滚……”
终于下班了，苏晓萌这才想起来打电话里跟老妈说自己不辞职了，刚刚加完班，正准备回家，想喝一碗海鲜粥。她明显感到老妈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嘱咐她不要为了工资受气，别勉强自己，身体才是第一位。
苏晓萌记得那个周一的晚上，天气格外地好，她当时望着漫天的星斗，一天不顺畅的心情在那一刻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