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把你按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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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津京火烧眉毛般和艾文静见了一面。艾文静和程家明这段时间蜜里调油，也不再和闺蜜藏着掖着，汇报了自己的全新爱情。最近，艾文静搬到男友的小公寓后，两人又一起领养了一猫一狗，儿女双全（猫狗双全）。不好的地方就是父母一直让她带男朋友回家，她试探地说了一下如果自己找了一个00后做男友，如何？二老直接喷闺女，“你是要找俊毅这样的小孩子做夫妻？这是不知廉耻。”
父母的话说完还没几天，艾妈妈空降到闺女的大平层里，目睹了艾文静穿着睡衣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艾文静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跟老妈解释了好一通也是漏洞百出。直到小男友委屈吧啦的亲自过来解释，自己是张津京的侄子，过来帮二婶拿东西才蒙混过关。提到张津京，艾妈妈才信以为真。母后大人是安抚好了，可小男友连夜就搬走了。这个时候要是再需要程家明出面澄清和艾文静的关系，他们之间可能真的就没有关系了。
张津京问：“我干妈就没可能接受吗？”
“至少现在没法接受。夏秋换季，我妈心脏难受，住院检查去了。稍有不慎，搞不好能被我气死了！”
程家明是程家明，程俊毅是程俊毅，老人家这个比喻，张津京听着不顺耳。她是不在意程俊毅找什么样的女朋友，可如果找一个和自己年龄一样的女人做媳妇，和一个00后做比较，她还是倾向于让儿子找同龄人，只是除了苏晓萌。
张津京也开诚布公，同艾文静把自己和苏晓萌之间的恩怨情仇、前因后果说一遍。嫉恶如仇的艾文静罕见地沉默了。现在的小姑娘最喜欢怼人，如果遇到能拿捏“敌方”的事儿，那一定是把握机会，绝不手软。这些小年轻神烦大道理，只讲事实利弊、客观分析。人不负我我不负人，人若负我加倍还回。
张津京和苏晓明在职场上斗法，不让人家的爱情修成正果，小姑娘只阐述一个事实也算不上缺德。
艾文静想了又想，忽然有了一个决定好主意：“你说我给她钱，目前这剧本能有别的写法吗？”
“说不定行！”00后好吃懒做，见钱眼开，这是张津京心底一个模糊的概念。
“oK！”艾文静觉得可以试试。
苏晓萌是何许人也？爱钱、不想卷、接受躺平不代表她没有底线。苏晓萌不仅没要这钱，而且炸毛了，反手把这件事儿写了一个短篇发到某乎上，流量袭来赚了一笔小钱。她给自己买了奶茶，给猫猫狗狗添了罐头。并且更加确信，自己拿捏到了张津京的软肋。
艾文静急忙联系闺蜜，别的事儿都无所谓，事关她和小男友的爱情还有老娘的姓名，她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状况：“姐妹，我真求你了！”
张津京能说什么？只能先把缓兵之计用上了。苏晓萌可不给张津京喘息的机会，一通电话打给了程家明的老母亲。想也不用想，程家明的父母跟儿子玩了命。虽然不知道儿子同哪个老女人搞在一起，但是作为普通的正常家庭，这种事儿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当晚，家明妈带着老公一起找到了堂弟的家。见这架势张津京的心漏跳半拍，一番交谈过后，她又松了半口气。苏晓萌只是向家明妈透露程家明找了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女人，没说具体是谁，他们来自己家是找程俊毅打探消息的。
“俊毅啊，电视剧里二十找四十的剧情特别好看，可咱这种普通家庭，辛辛苦苦培养孩子的正常家庭，可接受不了这种事儿啊。”
“你自己的哥哥最了解，他自己一表人才、事业有成不需要傍大款，自己当老板也不需要巴结女上司和大客户，这一定是被鬼迷心窍了！”
程俊毅真不知道苏晓萌的这波操作，这女朋友处处都能带给他意外，不是只说拿捏一下老妈，怎么就来真格的了？艾文静是自己的干妈，程家明是自己的有血缘关系的好兄弟，这么干，两人的幸福都毁了，他根本不能接受。
程俊毅在大伯和大伯母面前矢口否认程家明的感情，只说这是暗恋堂哥的小女生的恶作剧。家明的爹妈被这么一说，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张津京在一旁看着这两位同龄人，忽然说：“其实，现在的00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管也管不了，也没必要管！”
家明妈的登时不乐意了：“他二婶子，你是站着讲话不腰疼啊。你要真这么民主，俊毅给你领回来什么儿媳妇，你都不要有意见！”
家明爸直接冲着堂弟发火：“程天乐，你们愿意让你们儿子娶个妈回来，你们家需要富婆改善生活，我们家一直是男主外女主内，不稀罕女人赚钱养家。”
程天乐说：“你们儿子找对象不和父母胃口了，跑我们家瞎吵吵嘛？不过你们有一句话说得对，我儿子要找什么样的媳妇，我和津京都不反对，全都尊重孩子的意见。”
张津京从桌子底下踢了老公一脚，了不得了，这男人真要被儿子的小对象给收编了？很快这事儿被老人家也知道了，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程字来，可韩雪芬还是享受到了吃大瓜的快乐。程大有和亲哥哥一样被气得够呛，明令禁止张京津少出馊主意，老程家绝对不会让优秀的下一代娶个妈回来。张津京心想自己就是说了一句，整个老程家就这么大反应，如果知道那人就是自己的闺蜜，她还不成了整个家族的罪人了。到时候，苏晓萌真嫁给了程俊毅，自己在家里也得处处都是雷，每天都有被炸死的可能性。
公司的走廊里，张津京和苏晓萌擦肩而过。两个人互望一眼，眼底全都杀气腾腾。张津京刚在公司里找回场子，家里又被苏晓萌摆了一刀。苏晓萌也不开心，不仅被要求换办公室，林斌和胡雪莲今天向公司提出申请要回到张津京的团队里工作。
见风使舵的遇到过，这么快就掉头苏晓萌还是第一次碰到。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张津京在瓦解自己的团队，最终目的就是让她重新回到厕所对面的位置上，再次成为孤家寡人。
本来都是自己的队员，老板的安排他们无力反抗，现在张经理又有个团队了，他们自然选择自己的老领导。张津京来者不拒，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来公司无非都是想先有碗饭吃再谈抱负，至于忠诚度这个事情，她在职场工作了这么多年，应该有些心胸。
“张姐对我们一直很好。不如我们也过去吧？”宋佳莹私下里和孙思言商量。
孙思言说：“这样不好吧，晓萌虽然年纪小，可是工作其实也很拼。而且对我们也不赖，我们再走她就成光杆儿司令了。”宋佳莹之所以犹豫是因为苏晓萌这里不用天天加班，可如今这势头，公司还是张经理倡导的996占主导，苏晓萌的风格估计混不了几天了。见孙思言态度坚决，宋佳莹也决定再观察几天。
张津京拿来了新的大单，公司在远松集团项目上的压力被分解了不少。苏晓萌看张京津根本就不把远松集团再放眼里的姿态，她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可偏偏自己在如今这个问题上，一筹莫展。她和远松集团的肖经理沟通几次无效，也打了好几次架，最终对方还是要砍合同额。可最终，她竟然发现公司和远松集团竟然还有另外两份居间合同。这个事情公司竟然没有人正式通知过自己，她印象里明明只有一份。
戴磊现在对苏晓萌也没那么耐心了，他不耐烦地问：“告诉你，你准备怎么做，你和肖雨已经打起来了，在找另外两个人打架去？到今天我也不怕告诉你，其中一个是远松集团的副总，你去打架？现在已经用起来的小程序都给你停了，我们以后一分钱结款都结不出来。”
苏晓萌说：“怎么一提我就觉得会去打架呢？我就是要告诉他们，如果砍掉合同额，他们的居间合同中的收益也要跟着缩减，甚至没有了。”
戴磊笑得像哭：“你真能耐啊，你在咱公司屈才了，你应该去远松集团当老总，要不要给你引荐一下？”
苏晓萌真懒得同他扯皮：“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不去据理力争，真搞不懂在怕什么。把给他们的中间费降下来，那也是一大笔钱了。对自己人降薪理直气壮，面对客户自己的合理要求就一个字都不敢提？”
戴磊已经接到了远松公司那边项目经理的电话，直言苏晓萌太年轻，现在沟通起来比较不顺畅。这就是让换人的节奏。老板恨不得直接就把远松集团的工作全权交给张津京。
苏晓萌心里冷笑，这会儿觉得沟通不顺畅了，之前可是对自己满意得很，说自己思路清晰，沟通简单，工作高效，现在都变得一文不值了？
张津京那边“勉为其难”地去了远松集团。她不是一个人去的，还带着团队里的弟兄们一起去学习。其中有两个新人，还有林峰和胡雪岩。经过长达10个小时的漫长谈判，张京津对洽谈对象从远松集团的项目经理一直谈到了集团副总经理。一开始的时候队员还能在谈判过程中旁听，后来就被安排到了别的会议室，人家到了高管级别只对张津京一个人。
消息第一时间先从电话里飞到了戴磊的耳朵中。远松集团的合同额还是砍了一部分，但是比之前的要砍掉三分之一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而且更让人高兴的是，张津京还谈成了一个后期的维护协议。整体去看，这样的解决方式，远松集团现下可以少付款，缓解了资金压力。深明公司现在被砍了一部分销售额，但是后期维护的协议里有条款是关于新需求研发咨询的内容，费用另议。这等于给了明年公司的销售额预留了很大的空间，还是一笔长期固定的收益。
张津京麾下的队员们在远松集团里是最后得到消息的，知道这个结果后，群情振奋，看着经理的目光无一不充满了崇拜。姜还是老的辣，有经验和没经验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关键时刻，高低立现！
苏晓萌回到公司，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两张纸条，是孙思言和宋佳莹写的。她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纹，真是挺有意思的，什么年代了，微信、电话那么方便不说，改成最古老的传纸条了？不用看她也知道，这两个人也归队去了张津京那里，现在她成了孤家寡人。
不，不仅是孤家寡人，她好像还得把这间办公室让给张京津。想到这里，苏晓萌忽然感到后脖颈子发凉，冷不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张津京没能按照约定让远松集团停止砍掉部分合同额，老戴该不会让自己搬到厕所对面的位置上去吧？
苏晓萌心里很不服气，她为了远松集团的项目兢兢业业拼了那么久，她并不是一上来就同对方吵架，她也是想了很多办法，分析了很多实际情况，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对方毁约在先，张津京却私下里用增加居间合同的合同额来让对方就范，这不是纵容毁坏契约精神的行为吗？在自己看来，根本就是胜之不武！
程俊毅约了苏晓萌见面，劈头盖脸就数落她不该把堂哥和干妈的事儿透露给大伯夫妻两个，以后他要给自己的手机设新密码，不能让她在窥探自己的秘密了。苏晓萌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这几句心底火儿更大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除非艾文静和小男友永远不见家长，永远不曝光，永远搞地下情。现在打点预防针有什么坏处？真是挺有意思的，好像无论做什么事儿，讲真话，守规则，认死理都会被人说是错的。
从小到大被各路师长教育东，教育西的，谁知到头来，最明辨是非对错，最愿意维护正义的竟然是他们00后一代。程俊毅跟自己讲这些话，是想做00后的败类吧？
程俊毅大概也知道了老妈和小女友在公司里发生的事儿，他下意识地问：“苏晓萌，你该不会问你和我妈掉水里，我会先救谁这个古老的问题吧？”
苏晓萌呵呵：“当然不会，我从就念游泳补习班，直接把你按水里。”
张津京火烧眉毛般和艾文静见了一面。艾文静和程家明这段时间蜜里调油，也不再和闺蜜藏着掖着，汇报了自己的全新爱情。最近，艾文静搬到男友的小公寓后，两人又一起领养了一猫一狗，儿女双全（猫狗双全）。不好的地方就是父母一直让她带男朋友回家，她试探地说了一下如果自己找了一个00后做男友，如何？二老直接喷闺女，“你是要找俊毅这样的小孩子做夫妻？这是不知廉耻。”
父母的话说完还没几天，艾妈妈空降到闺女的大平层里，目睹了艾文静穿着睡衣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艾文静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跟老妈解释了好一通也是漏洞百出。直到小男友委屈吧啦的亲自过来解释，自己是张津京的侄子，过来帮二婶拿东西才蒙混过关。提到张津京，艾妈妈才信以为真。母后大人是安抚好了，可小男友连夜就搬走了。这个时候要是再需要程家明出面澄清和艾文静的关系，他们之间可能真的就没有关系了。
张津京问：“我干妈就没可能接受吗？”
“至少现在没法接受。夏秋换季，我妈心脏难受，住院检查去了。稍有不慎，搞不好能被我气死了！”
程家明是程家明，程俊毅是程俊毅，老人家这个比喻，张津京听着不顺耳。她是不在意程俊毅找什么样的女朋友，可如果找一个和自己年龄一样的女人做媳妇，和一个00后做比较，她还是倾向于让儿子找同龄人，只是除了苏晓萌。
张津京也开诚布公，同艾文静把自己和苏晓萌之间的恩怨情仇、前因后果说一遍。嫉恶如仇的艾文静罕见地沉默了。现在的小姑娘最喜欢怼人，如果遇到能拿捏“敌方”的事儿，那一定是把握机会，绝不手软。这些小年轻神烦大道理，只讲事实利弊、客观分析。人不负我我不负人，人若负我加倍还回。
张津京和苏晓明在职场上斗法，不让人家的爱情修成正果，小姑娘只阐述一个事实也算不上缺德。
艾文静想了又想，忽然有了一个决定好主意：“你说我给她钱，目前这剧本能有别的写法吗？”
“说不定行！”00后好吃懒做，见钱眼开，这是张津京心底一个模糊的概念。
“oK！”艾文静觉得可以试试。
苏晓萌是何许人也？爱钱、不想卷、接受躺平不代表她没有底线。苏晓萌不仅没要这钱，而且炸毛了，反手把这件事儿写了一个短篇发到某乎上，流量袭来赚了一笔小钱。她给自己买了奶茶，给猫猫狗狗添了罐头。并且更加确信，自己拿捏到了张津京的软肋。
艾文静急忙联系闺蜜，别的事儿都无所谓，事关她和小男友的爱情还有老娘的姓名，她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状况：“姐妹，我真求你了！”
张津京能说什么？只能先把缓兵之计用上了。苏晓萌可不给张津京喘息的机会，一通电话打给了程家明的老母亲。想也不用想，程家明的父母跟儿子玩了命。虽然不知道儿子同哪个老女人搞在一起，但是作为普通的正常家庭，这种事儿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当晚，家明妈带着老公一起找到了堂弟的家。见这架势张津京的心漏跳半拍，一番交谈过后，她又松了半口气。苏晓萌只是向家明妈透露程家明找了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女人，没说具体是谁，他们来自己家是找程俊毅打探消息的。
“俊毅啊，电视剧里二十找四十的剧情特别好看，可咱这种普通家庭，辛辛苦苦培养孩子的正常家庭，可接受不了这种事儿啊。”
“你自己的哥哥最了解，他自己一表人才、事业有成不需要傍大款，自己当老板也不需要巴结女上司和大客户，这一定是被鬼迷心窍了！”
程俊毅真不知道苏晓萌的这波操作，这女朋友处处都能带给他意外，不是只说拿捏一下老妈，怎么就来真格的了？艾文静是自己的干妈，程家明是自己的有血缘关系的好兄弟，这么干，两人的幸福都毁了，他根本不能接受。
程俊毅在大伯和大伯母面前矢口否认程家明的感情，只说这是暗恋堂哥的小女生的恶作剧。家明的爹妈被这么一说，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张津京在一旁看着这两位同龄人，忽然说：“其实，现在的00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管也管不了，也没必要管！”
家明妈的登时不乐意了：“他二婶子，你是站着讲话不腰疼啊。你要真这么民主，俊毅给你领回来什么儿媳妇，你都不要有意见！”
家明爸直接冲着堂弟发火：“程天乐，你们愿意让你们儿子娶个妈回来，你们家需要富婆改善生活，我们家一直是男主外女主内，不稀罕女人赚钱养家。”
程天乐说：“你们儿子找对象不和父母胃口了，跑我们家瞎吵吵嘛？不过你们有一句话说得对，我儿子要找什么样的媳妇，我和津京都不反对，全都尊重孩子的意见。”
张津京从桌子底下踢了老公一脚，了不得了，这男人真要被儿子的小对象给收编了？很快这事儿被老人家也知道了，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程字来，可韩雪芬还是享受到了吃大瓜的快乐。程大有和亲哥哥一样被气得够呛，明令禁止张京津少出馊主意，老程家绝对不会让优秀的下一代娶个妈回来。张津京心想自己就是说了一句，整个老程家就这么大反应，如果知道那人就是自己的闺蜜，她还不成了整个家族的罪人了。到时候，苏晓萌真嫁给了程俊毅，自己在家里也得处处都是雷，每天都有被炸死的可能性。
公司的走廊里，张津京和苏晓萌擦肩而过。两个人互望一眼，眼底全都杀气腾腾。张津京刚在公司里找回场子，家里又被苏晓萌摆了一刀。苏晓萌也不开心，不仅被要求换办公室，林斌和胡雪莲今天向公司提出申请要回到张津京的团队里工作。
见风使舵的遇到过，这么快就掉头苏晓萌还是第一次碰到。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张津京在瓦解自己的团队，最终目的就是让她重新回到厕所对面的位置上，再次成为孤家寡人。
本来都是自己的队员，老板的安排他们无力反抗，现在张经理又有个团队了，他们自然选择自己的老领导。张津京来者不拒，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来公司无非都是想先有碗饭吃再谈抱负，至于忠诚度这个事情，她在职场工作了这么多年，应该有些心胸。
“张姐对我们一直很好。不如我们也过去吧？”宋佳莹私下里和孙思言商量。
孙思言说：“这样不好吧，晓萌虽然年纪小，可是工作其实也很拼。而且对我们也不赖，我们再走她就成光杆儿司令了。”宋佳莹之所以犹豫是因为苏晓萌这里不用天天加班，可如今这势头，公司还是张经理倡导的996占主导，苏晓萌的风格估计混不了几天了。见孙思言态度坚决，宋佳莹也决定再观察几天。
张津京拿来了新的大单，公司在远松集团项目上的压力被分解了不少。苏晓萌看张京津根本就不把远松集团再放眼里的姿态，她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可偏偏自己在如今这个问题上，一筹莫展。她和远松集团的肖经理沟通几次无效，也打了好几次架，最终对方还是要砍合同额。可最终，她竟然发现公司和远松集团竟然还有另外两份居间合同。这个事情公司竟然没有人正式通知过自己，她印象里明明只有一份。
戴磊现在对苏晓萌也没那么耐心了，他不耐烦地问：“告诉你，你准备怎么做，你和肖雨已经打起来了，在找另外两个人打架去？到今天我也不怕告诉你，其中一个是远松集团的副总，你去打架？现在已经用起来的小程序都给你停了，我们以后一分钱结款都结不出来。”
苏晓萌说：“怎么一提我就觉得会去打架呢？我就是要告诉他们，如果砍掉合同额，他们的居间合同中的收益也要跟着缩减，甚至没有了。”
戴磊笑得像哭：“你真能耐啊，你在咱公司屈才了，你应该去远松集团当老总，要不要给你引荐一下？”
苏晓萌真懒得同他扯皮：“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不去据理力争，真搞不懂在怕什么。把给他们的中间费降下来，那也是一大笔钱了。对自己人降薪理直气壮，面对客户自己的合理要求就一个字都不敢提？”
戴磊已经接到了远松公司那边项目经理的电话，直言苏晓萌太年轻，现在沟通起来比较不顺畅。这就是让换人的节奏。老板恨不得直接就把远松集团的工作全权交给张津京。
苏晓萌心里冷笑，这会儿觉得沟通不顺畅了，之前可是对自己满意得很，说自己思路清晰，沟通简单，工作高效，现在都变得一文不值了？
张津京那边“勉为其难”地去了远松集团。她不是一个人去的，还带着团队里的弟兄们一起去学习。其中有两个新人，还有林峰和胡雪岩。经过长达10个小时的漫长谈判，张京津对洽谈对象从远松集团的项目经理一直谈到了集团副总经理。一开始的时候队员还能在谈判过程中旁听，后来就被安排到了别的会议室，人家到了高管级别只对张津京一个人。
消息第一时间先从电话里飞到了戴磊的耳朵中。远松集团的合同额还是砍了一部分，但是比之前的要砍掉三分之一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而且更让人高兴的是，张津京还谈成了一个后期的维护协议。整体去看，这样的解决方式，远松集团现下可以少付款，缓解了资金压力。深明公司现在被砍了一部分销售额，但是后期维护的协议里有条款是关于新需求研发咨询的内容，费用另议。这等于给了明年公司的销售额预留了很大的空间，还是一笔长期固定的收益。
张津京麾下的队员们在远松集团里是最后得到消息的，知道这个结果后，群情振奋，看着经理的目光无一不充满了崇拜。姜还是老的辣，有经验和没经验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关键时刻，高低立现！
苏晓萌回到公司，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两张纸条，是孙思言和宋佳莹写的。她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纹，真是挺有意思的，什么年代了，微信、电话那么方便不说，改成最古老的传纸条了？不用看她也知道，这两个人也归队去了张津京那里，现在她成了孤家寡人。
不，不仅是孤家寡人，她好像还得把这间办公室让给张京津。想到这里，苏晓萌忽然感到后脖颈子发凉，冷不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张津京没能按照约定让远松集团停止砍掉部分合同额，老戴该不会让自己搬到厕所对面的位置上去吧？
苏晓萌心里很不服气，她为了远松集团的项目兢兢业业拼了那么久，她并不是一上来就同对方吵架，她也是想了很多办法，分析了很多实际情况，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对方毁约在先，张津京却私下里用增加居间合同的合同额来让对方就范，这不是纵容毁坏契约精神的行为吗？在自己看来，根本就是胜之不武！
程俊毅约了苏晓萌见面，劈头盖脸就数落她不该把堂哥和干妈的事儿透露给大伯夫妻两个，以后他要给自己的手机设新密码，不能让她在窥探自己的秘密了。苏晓萌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这几句心底火儿更大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除非艾文静和小男友永远不见家长，永远不曝光，永远搞地下情。现在打点预防针有什么坏处？真是挺有意思的，好像无论做什么事儿，讲真话，守规则，认死理都会被人说是错的。
从小到大被各路师长教育东，教育西的，谁知到头来，最明辨是非对错，最愿意维护正义的竟然是他们00后一代。程俊毅跟自己讲这些话，是想做00后的败类吧？
程俊毅大概也知道了老妈和小女友在公司里发生的事儿，他下意识地问：“苏晓萌，你该不会问你和我妈掉水里，我会先救谁这个古老的问题吧？”
苏晓萌呵呵：“当然不会，我从就念游泳补习班，直接把你按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