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舒婷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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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我是怎样知道舒婷这个名字的，现在是一点也没有印象了。不过，我知道自己从小学读到大学，没有在教科书里见过关于她的片言只字，可是，当我走上讲台的时候，1994年夏季，我已经很佩服她了。这个时候，我知道她是一个诗人，女诗人，朦胧派的女姓代表，出名的诗句有：

    我们分担寒潮、风雪、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致橡树）

    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神女峰）

    这些火辣辣的爱情宣言，神话了也美化了我的爱情故事。于是，我就猜想，诗人定是不怎么漂亮但一定很美丽的那一种女性，温柔，可是绝对坚贞，比如像简爱那样的女子。我搞不清楚的是，她怎么会归入北岛顾城一类呢？“高尚是高尚者的通行证/卑鄙是卑鄙者的墓志铭”北岛太冷峻了；“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顾城简直就是一个说梦话的孩子。而你，情感浓郁，语言直接，形象生动，却是易安再现啊！

    初中教材的现代诗选得不多，改来换去，郭沫若天上的街市始终是经典，这让我生厌。令我兴奋的是，2001年版的九年义务教育初中语文教材终于出现了舒婷的名字。我可以借机向学生推荐这位我所佩服的女诗人了！我可以借机对学生渗透热烈坚毅的爱情教育了！

    翻开第一册新课本，巨大的失望袭击了我。玩笑，天大的玩笑，国家专家级的玩笑！教材选的竟然是舒婷的一篇散文——我儿子一家！这篇文章放在朱自清的名篇背影之后，同被归入反映家庭生活的第一单元里。从一个语文老师的角度看，我儿子一家在众多平淡的散文篇目里是有些特别的，自渎提示“人物形象栩栩如生，跃然纸上”、“生动、风趣、口语化的语言”也并不过分，但是，从一个读者的眼光来看，这篇散文一点也不出色。这完全是在扬作家之短避诗人之长嘛！还好，教材没有对这位新作家作任何一点儿的介绍。老师不说，学生是不知道我儿子一家的作者舒婷是诗人的。

    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似乎现在还是这样，教育是不需要诗歌的，它只要分数。我只有把舒婷藏在心里，暗暗的“打听”她的消息。人民日报海外版的一位编辑说，舒婷爱花，她结婚的嫁妆就有20几盆玫瑰花。爱花，我想这是所有女人的唯一共同点。不过，舒婷可能最喜欢的并不是玫瑰，怕是鸢尾花吧。“在你的胸前/我已变成会唱歌的鸢尾花/你呼吸的轻风吹动我/在一片丁当响的月光下”明月，微风，鲜花，歌声，夜里所有美丽的精灵都来了，此时多情的男女能不陶醉如梦？

    可是，我已经不爱现代诗歌了，比我年长30岁的女诗人还爱诗歌吗？

    附：好朋友/舒婷

    好朋友不宜天天见面

    顶多两天打一次电话

    好朋友偶尔在一起吃饭

    最好各付各的帐

    好朋友禁止谈恋爱

    宁可给他心不要给他嘴唇

    好朋友不幸成了你的上司

    赶快忘记他的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