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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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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胎死腹中

    沈飞学校放了暑假。那天,沈飞回来说,正好在c市有个中国戏剧史研讨会,带着我一起出去跑一跑,就算旅行结婚。

    我喜欢旅游,就欢天喜地答应了。我说,我得到扁担沟中学请个假,一来让学校的人知道我嫁人了,二来让学校把课调整一下,长时间不上课总不是件好事。

    沈飞说行,让我快去快回。我在商店买了一大包杂拌糖,带上我的结婚证,就去了扁担沟中学。

    我先进了我的宿舍,多天不在,屋里全是土,还有一股霉味,忙把窗户打开透气。

    带着喜糖和我的结婚证,我去找校长请假。校长兼带学校政治课,看样子正在备课。

    我喊声校长,校长笑嘻嘻地站起来,说,好几天不见,管老师更漂亮啦,还是城里的水土养人哪。

    我说,在家里睡了吃,吃了睡,人就有精神了。我把带来的杂拌糖放在校长床上,校长忍不住瞟几眼,脸上的笑容更生动一些。

    校长说,管老师的身体好些了吧。我说,好多了。校长说,都是排节目把你累的,想起来真对不住你呀。我说,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我就要把它做好。

    校长显然有几分感动,管老师,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我和校长这里正说着呢,教导主任老仇喊声校长从外面走进来。老仇说,刚才过来看到你门开着,想着你回来了。

    你一离开,咱们学校就没了生气,年轻老师都跟霜打了似的。这下好,你回来了。

    我打开塑料袋摸出一把糖塞到老仇手里,又往校长桌上抓了一把,说,吃我的喜糖。

    校长和老仇几乎同时说,你结婚了。我说是,因为决定得仓促,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我把结婚证掏出来,递给校长。校长很认真地看了一会,仿佛在判断是不是伪造的,而后再归还给我。校长说,一切从简好。老仇说,一切从简就是好,就是好,城里人现在都这样。

    不像咱们这里,大小人结婚都得通知你,通知了就得随份子,去年我随份子的钱就花了十几块。

    我想起老仇为三块钱的事和治保主任争执,不由笑了。我对校长说,我这次来,就是想给领导请一个月假,我爱人准备和我旅行结婚。

    校长说,没问题,结婚是人生大事,我们坚决支持,老仇你说是不是。

    老仇说,就按校长指示办,坚决支持,别说一个月,两个月都行,那时候就和农忙假接上了,你和你爱人多在一起段时间。

    校长说,那就把音乐课停了,哦,不停也得停了,安排别的课。老仇说,校长别操心了,这事我安排。

    洪一同像只猎犬一样,我一回来他就闻到味儿。我从校长那里出来,前脚进宿舍,他后脚就赶到。他在看到放在桌上红色的结婚证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他把我抱在怀里,管晓静,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不等我。我使劲推他,不要这样,我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洪一同发疯似地说,我才不管你是谁的老婆。

    他喘着粗气脱我上衣,拽我裤子。我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洪一同住手了,吃惊地望着我。

    他一定在想,这就是那个曾经柔情似水的女人?愣怔片刻,洪一同扭头走了。

    一年后,洪一同趁到省城出差,到我们学校找我。那时天已傍晚,我看到站在电线杆子下的他,满脸憔悴,一身不合时宜的装束。

    我的心波澜起伏,这就是我曾经爱过的人,这就是曾经给我带来激情的人,我怀疑我在扁担沟那段时间神经是否有问题。

    洪一同呆呆看着我,双眼冒着像狼看到猎物似的光芒。我们都离开了昨天,那段情已经彻底死去,我早就不爱他了。我实在不想与他独处。与洪一同在一起他肯定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来。我将洪一同带到一幢楼前,我说,你在这里等会,我去办点事。我从另一个门离开学校。

    洪一同就在那里傻等了一夜。第二天,我到学校上班,有人告诉我,昨天晚上有个男人在楼下喊你一夜,可能是喝醉酒了。我没接话茬。我知道我那招够损的,但当时是我唯一能想出的最好办法。

    从那以后,我再没见过洪一同,只是听人说他调离扁担沟中学,究竟调到什么地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和沈飞先到c市。所谓的研讨会,实际上就是给忙碌了一年的老师们提供一次旅游机会。

    沈飞在那里的活动很快就结束了。我们乘船到三峡,而后又去了g市。

    到g市的第二天,我下面开始出血。沈飞带我到医院检查,检查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我肚里的胎儿听不到胎心,是个死胎,必须尽快做手术。

    沈飞有个死党叫朱心农,在s市当老板,他给朱心农打个电话,讲了我们在g市的情况。

    朱心农说,要做手术就到s市做,他说他在那里一个职工医院有朋友。

    我和沈飞马不停蹄赶到s市,朱心农的朋友发挥了重要作用,我在最短的时间内进了手术室。

    躺在医院病床上,我禁不住泪流满面,我可怜的孩子,他(她)还未成人形就离开了我。

    沈飞心里也很难过,他一再安慰我。他越安慰,我越想哭。哭过之后,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我想,万一这个孩子生下来,是沈飞的,当然没的说,如果越长越像洪一同,那麻烦就大了,与其将这个定时炸弹留到以后,还不如现在解决来得痛快。

    沈飞还有个死党叫吴正南,在s市一家公司当副总。他听说我做手术,提着水果来医院看我。

    吴正南说,这是个小手术,不算啥,年轻人嘛,很快又会有的。吴正南注视我的目光热烈火辣,几年后,我们之间发生了一场水到渠成的故事。

    沈飞送吴正南走时,吴正南在门外对沈飞说,你小子真有福气,在哪里找了这么纯情漂亮的媳妇。

    两个男人会心地哈哈笑了。

    四十、不甜蜜的蜜月

    这个蜜月真是糟透了,遇到的突然事件,让人很难开心。

    离开医院后,朱心农让我和沈飞不要急于到处转,到他们家再休养几日。

    沈飞与朱心农是大学同学。在大学期间,二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遂结为死党。

    沈飞有的话可以不对我说,但必须让朱心农知道。朱心农从开始就觉得当老师没出息,毅然辞职下海做生意,倒过煤炭,贩过木材,做过建筑用的防水材料,别人说什么能挣钱,他就做什么,接连干了好几年,生意始终无多大起色。

    朱心农与沈飞在一起喝酒,沈飞说,你得好好总结一下,为什么别人做生意挣钱,你做生意就不挣钱。

    朱心农连喝两杯茅台后找出答案:自己所从事的行业都是自个不熟悉的,里边的道道还没弄清,稀里胡涂就把钱赔了。

    沈飞慢条斯理地说,你是个文化人,就在文化产业上下点功夫吧,没准还行。

    不知是朱心农聪明,还是沈飞建议起了作用,朱心农改弦易辙,办起报纸。

    朱心农办的报纸和高考有关,围绕报纸又出了许多复习书,磁带,名师辅导材料等等。

    不到两年工夫,朱心农浑身名牌,光腕子上那块表就值十几万,与朋友聚会时,说话的口气比原来大许多。

    沈飞对朱心农羡慕得不得了,可他又没有朱心农砸烂铁饭碗的勇气,于是在大学不死不活地瞎混着,而对朱心农的仰慕之情与日俱增。

    朱心农再次与沈飞见面,身边就多了个漂亮女孩子。朱心农对沈飞说,我办公室主任,王莉。又对王莉说,沈教授,我哥们。

    王莉忽闪着迷人的大眼睛说,沈教授好。我与沈飞准备结婚时,沈飞说,咱俩的事,别人都可以不知道,但必须让朱心农知道。

    恰好那几天朱心农和王莉从s市回到省会,沈飞就让他们来家里坐。王莉漂亮得让人眼晕,作为一女人,我看着都喜欢,沈飞就更不用说。

    碍于朱心农,他不时偷看王莉一眼,让我心里大为不快。朱心农和王莉走后,我板着脸不说话,沈飞知道我哪里抽筋,就把话题扯到王莉身上,说王莉算什么呀,你比她漂亮多了。

    才算让我的虚荣心得到点满足。直到今天,我仍认为王莉是我见过女孩子中最漂亮的。

    再说朱心农办报期间,不知哪炉香没烧到,出版部门就以他的报纸有政治问题要查封。

    朱心农从内部打探到消息,在最短时间内将报纸以200万元出手,准备到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去发展。

    别人接手朱心农的报纸后,依然办得红红火火,钱大把大把地赚,朱心农才知上了别人圈套,要让他把办得正火的报纸出让,他绝对不肯,就编出要查封的消息让朱心农就范。

    朱心农深感商场如战场,人心真是险恶呀。朱心农与王莉的事最终没逃过他老婆的火眼金睛,就在报纸要查封的关键阶段,朱心农老婆闹得最凶。

    无奈,朱心农先将王莉送到s市,骗老婆说王莉已被辞退,回了上海老家。

    报纸转手后,朱心农以本地无法发展为由,奔赴s市与王莉会合,答应立住脚后就接老婆到s市。

    与王莉已有一次交往,此次见面,就成熟人。王莉毕业于一个中专学校,学的是中医。

    她的专业除了平时照顾朱心农生活起居大有用场外,对于刚做手术的我更为有用。

    在她精心照顾下,我的身体恢复很快。我本以为王莉生活得很愉快,哪晓得一提这件事,王莉满肚子苦水,一次在给我诉说时,情绪过于激动,泪水过于澎湃,把博士伦隐形眼镜都从眼眶里冲出来,我和她到处找,方才找到。

    王莉从不说朱心农一个不字,她说她感谢朱心农,朱心农是她人生的导师,朱心农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我问她和朱心农的事会不会有什么结果,王莉说,应该会有吧,我爷爷在我小时候就给我讲过愚公移山的故事,只要我发扬愚公移山精神,肯定会感动上帝。

    王莉说的愚公移山让我笑了半天,她真是傻得可爱呀。那天王莉上街买菜,朱心农与我和沈飞谈起王莉。

    朱心农很不开心地说,这个孩子不能再留在身边了,一会哭,一会笑,能把人烦死。

    这次你们回去,一定要设法把她带回去,我老婆过段就要来这里。朱心农还说,王莉的妈妈就是个精神病,王莉身上肯定有她妈的基因,说不定将来也是个精神病。

    朱心农说这话时咬牙切齿,恶狠狠的,我实在难以想象他当初是如何低三下四,讨取王莉欢心的。

    晚上,我们在客厅里看会电视,就各自回房睡觉。沈飞没心没肺地躺下就睡着,发出轻微鼾声。

    我这几天老睡觉,无丝毫睡意,就漫无头绪地想心事。隔壁房间忽然传来王莉的哼哼声,这声音越来越大,王莉兴奋得大叫,由于过于兴奋,从她嘴里吐出的话语是不连贯的,听不清她在喊什么。

    朱心农的床不太稳,床板与墙壁撞击的声音清晰可闻,间或有肉体撞击声。

    后来听到朱心农啊啊叫了几声,隔壁灯亮了,有人开门走进洗手间。洗手间传来哗哗水声。

    门再响,隔壁熄灯,安静了。朱心农说他不爱王莉了,可干起来还那么卖力,真让人想不通。

    男人哪!让隔壁这对男女这么一折腾,心里就像有个虫子爬,我知道刚做过手术不能要,但越不能要,越想要。

    手往下一探,摸到沈飞那里。那东西刚开始是软的,经我一摸,越变越大,越变越硬,手里放不下了。

    看来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放开沈飞,把手移到自己下面,不一会,浑身颤栗,电击般的感觉笼罩了我。

    沈飞的死党吴正南来了,他要带我们去看海。朱心农有事,王莉加入我们看海的队伍。

    那是我头一次看到大海,波平如镜,一望无边,我的心情好许多。王莉的皮肤真白,白的耀眼,白的透明,她穿着比基尼下海时,吸引了诸多男人贪婪的目光。

    王莉看来是个游泳高手,她扎个猛子就游到远处,沈飞与吴正南紧随其后,一会就游得不见影了。

    头一次看海不能下海,让我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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