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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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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不动。

    看着那熟悉的面容,霍靳完全无法思考,在他意识到之前,一步又一步,他像抹幽魂般的朝大床的方向一刖进。

    “御”在他轻唤出声的同时,一个使劲,他用力的将床上同样一脸震惊的人给紧拥入怀。

    不敢相信,他真的不敢相信,他竟然竟然还有一天,能有这么一刻再见好友不!不对!这不可能!

    除非见鬼,不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理智的那一面很快的压过一时的冲动,霍靳放开怀中的人,伸手朝墙边的开关一按,室内大放光明是御风行,是御风行的脸、御风行的感觉,但不对!那轻薄俏丽的娃娃头发型,纯白色带蕾丝花边的棉质睡衣,再依那起伏不大,但仍然可以看出的胸前曲线这人不是御风行,她不可能是他!他也不可能是她!

    “靳”几不可闻的低喃由女孩口中轻逸出,她愣愣的看着霍靳,苍白的面容有着不下于霍靳的震惊。

    没想到,她没想到两人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碰面的过于震惊的霍靳没听到那一声形同于无的轻喃声,他看着她,一脸的古怪。

    “御”看着她,霍靳困难的发声。“澄云?”

    澄云,是这个名字吧?并不是很确定,但他依稀记得,在少数又少数几次听见御风行提起双胞胎妹妹的时候,好像就是这样叫她的。

    还有呢?以前御都说了这个妹妹什么,霍靳飞快的在脑海中搜寻有限的资讯,但非常之可惜,想半天之后,霍靳不得不承认,除了体弱多病苞依稀记得的名字之外,他对好友的孪生妹妹一点基本的认识都没有。

    讲的逊一点,他还是到今天才知道,好友与孪生妹妹的长相竟如此相似。

    有这种事吗?

    霍靳忍不住开始怀疑,毕竟在他所知的范围内,通常这种龙凤胎的孪生子,因为异卵双生、因为性别上的不同,就算因为血缘的关系而产生相似度,但那绝对不比同卵双生子,在相似度上绝对是有限的,不是吗?

    可是可是这个御澄云老天,她跟她哥哥御风行长得几乎就要一模一样,就算是同卵双生子,长大后要相像到这种程度,恐怕都是少见,更何况他们是俗称的龙凤胎,是性别完全不同的异卵双生子,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霍靳感觉自己让一团迷雾给包围住。

    不对劲,他觉得很不对劲,那种感觉就像是浏览一幅完整的拼图,可却在突然之间,让他发现到几个阴影部位还缺了几块的感觉。

    “靳哥哥?”御澄云开口,很生硬的加了哥哥两字,一脸僵硬的问。“你来参加宴会的吗?那你恐怕走错地方了。”

    “你知道我?”霍靳扬眉,慢慢的冷静下来。

    “哥哥常提起你。”御澄云敛眉,低声道。

    “御他常跟你联络?”霍靳不信。

    “哥哥写信,他写信给我,而且他把日记留给我。”上御澄云低声道。

    “日记?”霍靳脸上的狐疑更甚,他从来就不知道御风行有写日记的习惯,很自然的要她拿出来证明。“在哪里?”

    “我烧掉了。”她接得极顺口。

    低垂的眉睫,十五度微倾的角度上个表情让霍靳狐疑的皱起眉头。

    这绝不是什么见鬼的移情作用或什么的,他确定,非常的确定这个表情是他所熟悉的,以往每当御风行想粉饰太平、欺上瞒下、唬住所有人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他熟到不能再熟的神情姿态,他绝不会错认的。

    御澄云没发现霍靳的异样,犹合情合理的说道:“我跟哥哥是双胞胎,可是却从小被分开,我知道他的心意,他想让我参与他的生活,所以留下他的日记给我,可是我看过后,还是决定把日记烧还给他,毕竟那是他的所有回忆,我能分享就很好了,实在不应该独占。”

    说谎!霍靳知道她在说谎!

    虽然她说得合情合理,又虽然,她极力让语气动人,试图让话说得好听又具说服力,想完美的扮演起“体贴懂事的好妹妹”的形象没错,即使是霍靳也必须认同,她做得很好,的确做得极为完美。

    可想而知,这一番说辞听在其他人耳里,定是感人肺腑,甚至还有可能博得几滴热泪,但霍靳可不是一般人,跟御风行长久的相处下来,他被磨得极为精明。

    他知道她在说谎,这不单只是因为他确定他所熟知的御风行根本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光是听她的说词、看她表现出来的感觉总之他知道该说是他认定,反正他就是认定了她在说谎。

    “你怎会睡在御的房间?”没忙着戳破她的谎言,霍靳提出另一个问题。

    “我们全家一起搬回祖宅,爸爸妈妈他们觉得我睡哥哥的房间是最好的安排。”她没发现自己对双亲的称呼有多生硬。

    “是吗?最好的安排”噙着嘲弄的冷笑,冷然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可内心里,停滞许久的心思却开始活络了起来。

    见他不讲话,迟疑好一下之后,御澄云开口:“你你跟哥哥形容的不太一样。

    “哦?”霍靳洗耳恭听。

    “我听说哥哥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御澄云以过度谨慎的语气轻道。“其实你不用这样或许你觉得我没资格说什么,可是看了哥哥的日记,我知道你们感情很好,知道哥哥他很重视你这个朋友,所以我相信,若是他能表达他的看法,他绝不会高兴你的转变。”

    “所以?”霍靳等着她的重点。

    “没什么好所以的。”御澄云避重就轻。“我只是觉得哥哥可能不喜欢你一直活在为他的悼念之中。”

    霍靳没接话,他只是看着她,看着那张与御风行一模一样的面容。

    “你很了解他?”好半天,霍靳突然问。

    “我们是双胞胎嘛!”她说的自然,彷拂双胞胎真有心电感应那回事似的。

    “因为是双胞胎?”生性务实,太过实际的关系,打死他他都不信上对人生中大半处于分离状况的双胞胎真有那么神,光凭心电感应就知对方在想什么。

    “当然有大半的原因是哥哥留给我的日记。”她补充说明。“看过他的日记后,我大概知道哥哥的个性与想法,我知道他很重视你这个朋友,所以猜想,若他有选择的权利,他一定不乐意他的死害得你失志消沈。”

    “我失志消沈?”霍靳扬眉。

    “或许我不该说什么,可是我知道哥哥眼中的你不是现在这样子。”她毫不畏惧的迎向他的注视。

    “不只是他,你很了解我们?”冷峻的面容不见情绪,霍靳轻哼。

    “不敢,我只是刚巧看过哥哥的日记,引用哥哥的感觉而已,其实说到了解,真正了解你们的,是你们彼此。”她道。

    “是吗?”薄唇勾起一抹不见笑意的笑,霍靳看着她。“曾经,我以为我很了解他,可是现在我不确定了。”

    谜样的话语,没有指名道姓,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已死去的御风行说,这时的霍靳是让人费解的,给人压力的。

    “下去玩吧!楼下的宴会正热闹着。”为了化解不自然的气氛,御澄云提醒他。

    “你怎不下去?”像是突然想起,霍靳反问她。“听说今天是把你们一家五口正式介绍给社交圈的大日子,你不出席?”

    “我不舒服,没办法参加了。”她淡淡说道。

    “你病了?”霍靳早注意到她的纤瘦与苍白。

    “也不算病,我只是觉得疲累。”她说着人人都知道的事。“没办法,我不像哥哥,我从小身体就不好。”

    “也是,印象中你总是卧病在床,我只听说过你,倒是今天才第”次见面。”霍靳状似无意的提起,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他相信,除了他之外,多数人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她的存在,就算跟他一样知晓她的存在,想来也少有人见过她。

    “对了,你们一家加上领养来的念风,原来不是只有四个人吗?后来新增的人口是哪一个?”这问题问得更加随和,像闲聊似的。

    “你说宛云吗?她是出国前领养的另一个孩子上她答上顺便说明。“你恐怕不知道,我爸妈其实很喜欢小孩,只是我妈妈生我跟哥哥时难产,导致后来无法生育,只能用领养孩子来弥补那份缺憾。”

    “是吗?”霍靳虚应了一声工心里开始有了计划。

    没人再开口,房里静默的相当不自然,可是两个人都很习惯似的,霍靳是想着事情而不在乎,御澄云静静地看着他,没发现到,对于这种安静的相处,她所表现出的自然也太过不自然了。

    “我该走了。”定好方向的霍靳突地开口道别。

    “是是吗?”敛回注视的眉眼,御澄云不置可否。

    他察觉她的寂寞,听出她语气中的惋惜,如果可以,他愿意留下,但不是现在,现在他有更要紧的事得去做。

    “我会再来的。”霍靳意识到之前,已许下了承诺。

    帮她关上大灯,他叮咛道:“你不舒服是是早点休息吧!”

    “门在那边,你可以从门口离开。”指着大门,就着昏黄的小灯,她错愕的看着他朝阳台走去。

    “不用了,怎么来,就怎么去。”拉开落地门窗,霍靳闪身而出。

    为她合上门窗前,他在窗外看着她“等我,我会再来。”

    怔怔的看着他离去,好半晌,御澄云就这样眼睛眨也不眨地朝凄冷的夜色直凝望去,贵气雅致的面容显得若有所思。

    她知道他会再来,一如他作下的承诺。

    可是为什么?

    按理说,依霍靳跟御风行的交情,他该要对她心生厌恶的,在她顶着一张与御风行一模一样的面容,有着完全不相同的际遇,但最终时,却由得她接收了御风行的一切,包括房间等等,霍靳该要气她、恼她的,不是吗,看着无边夜色,御澄云陷入沈思。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艳阳、热风,这是个绝对适合泡在游泳池的好日子。

    圣若望学园中学部的二年礼班甚是好运,在这炎热的天气里排到了游泳课二十来名学生打上课铃响起,不等体育老师指示,自动自发的在体育股长的带领下,胡乱做了暖身操后,就一个个跳进水中享受池水带来的消暑清凉。

    相较于池子里同学的喧哗嬉闹上边穿着正式的少年就显得相当惹人注目了。

    很少有那么遵守校规的学生,这么热的天气里,穿着夏季的制服,不但扣子一颗颗的扣好,就连领带也端端正正的系着,不因为天气热而胡乱扯下。

    不只穿着端正,少年的面容显得相当秀气俊俏,至于个性上看得出是相当安静的那一型,否则他不会对着满池子的嬉闹声还能充耳不闻上个人独坐在池边的样子甚是怡然自得,不但完全不受同学吵闹影响么能专心地看着他手上的世界文学名著。

    “你不下来吗?”突然间,池子里有个异常高壮的少年扬声朝他问道。

    “不了,你知道我怕水的。”停下阅读,岸上的少年露出温和的笑容,婉拒池中好友的好意。

    “嗤,怕水?真像个娘儿们似的。”池子里其他同学恶意的叫嚣着。

    “你说什么?谁规定男孩子不能怕水?”同伴受辱,高壮的少年很不高兴。

    “本来就是嘛,有谁听说过怕水怕到不上游泳课的?”

    “怎样?不行吗?”

    听得同伴回嘴,秀气的少年直皱眉,连忙想制止他们继续争吵,可是正当年少气盛的年纪,有哪个人是说得动的?

    他的努力被淹没在越来越火爆的对滞气氛下那还不打紧,严重的是没三两下后,情势已一下子变成岸上对决。

    不多不少,七比一,秀气的少年看见好友因为自己而被包围,能说什么呢?

    轻叹一口气,他放下书,慢吞吞的踱步进到战场中。

    “没事,你出去。”高壮的少年看见他,觉得能力受到质疑,还不是很高兴。

    “我出去!”秀气的少年觉得好笑,提醒他。“如果我没弄错,他们针对的应该是我,你觉得我能置身事外─.”

    “要不我四你三?”高壮的少年当场就分配起来了。

    “我觉得调换一下会更好。”秀气的少年如是道,并不喜爱暴力,可他知道这是一个立威的最好机会,反正都已经无法避免干戈,那就要好好利用。

    “妈的!你们在分派什么啊?当我们是死人吗?”包围在外的某一个男孩破口大骂

    “趁老师不在,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你们。”另一个早看他们两人不爽的男孩也骂。

    “哼!品学兼优,我今天一定要痛揍你这个品学兼优的娘娘腔”顿。”

    七嘴八舌的谩骂声未停,两方人马当着池中观战同学的面就打了起来。

    你一拳、我一脚,间接夹杂摔人落水的扑通声,当然,观望的叫好声也没断过。

    炎炎夏日,那是一个属于年少轻狂、热血澎湃的过去过去近六十小时以来,虽然只闭眼睡了不到四个钟头,可这两天半的时间却是这一年来,霍靳过得最充实愉快的一刻。

    他很忙,非常非常的忙,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联络,也有太多太多陈年的资料要想办法调出来查阅,可是他不以为苦,甚至可以说他忙得有一点点的兴奋,那是一种追根究柢、将要挖掘出真相的兴奋。

    在一连串人仰马翻的部署后上切就绪,他该要慢慢等着收网,然后拿着铁证如山的证据上门去才是,可是可是他没有耐心等了!

    这实在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但是没办法,实在是这次的事件非同小可,即使即使该找的人还没找到去没办法当面对质,可是仅凭手边的资料就足够证明他的论点了,只要想到他的论点就要成立,他便按捺不住。

    要是他真能忍得住,他就不会在倒下躺没两个小时后又眼巴巴的起来,以朝圣者一般的狂热,赶着清晨的露珠前抵达御家祖宅。

    可就算他人在这里了,又怎样?

    小跑车在驻有守卫的大门前五公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霍靳皱眉。

    他注意到了,现在负责守卫的保全公司已不是一年前合作的对象,他绝不可能跟以前一样,因为太过熟识而把这里当自家厨房一样的随意进出。

    前天晚上是因为宴会的关系,报上他霍家人的名号他就能进去,可是今天呢,就算他还是能用霍家人的身分、利用探访为藉口而进入,可是现在的时间要怎么说得过去?

    正当霍靳迟疑的时候,警卫室中已有人从监视器中发现霍靳的车,很快的走出来关切。

    “请问是霍靳少爷吗?”对照车号后,警卫主动问。

    “我是。”霍靳承认,即使诧异也只在心里。

    “请进。”警卫朝警卫室打个手势,通往园内屋宅的电动铁闸大门缓缓开启。

    就算是霍靳,也不得不面露讶色。

    “小姐吩咐过,若看见霍少爷的车,不论什么时间,都得请进去。”警卫解释。

    “小姐?”霍靳扬眉。

    “是的,澄云小姐交代过,只要是霍少爷到了,就请您入内,只是这么早,恐怕没人能招待。”警卫其实觉得这命令怪到极点,但拿人薪水,上头怎么交代他就怎么办,其他的就不用管那么多了。

    霍靳没多说什么,驾着车,在警卫的目送下进入。

    她已经知道他会来了?

    霍靳思量着她的用意,停好车子后上全没考虑到正门的用处,迳自绕到那棵熟悉的老树下,然后,爬树。

    她以为她能吓他一跳吗?

    那就看看是谁吓到谁好了!

    俐落的上了二楼阳台,霍靳媲美偷儿一般专业,轻手轻脚的开了落地窗就着黎明微光与房里的小灯,霍靳摸到床边,正想出声叫醒熟睡中的人来对质之时,那苍白恬静的睡颜却让他噤了声。

    瘦了,真的瘦了好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他近乎失神的看着那苍白荏弱的睡颜,彷佛感应到他的注视,原先紧闭着的两道浓睫忽地开启,睡意浓浓的瞳眸正对上他的眼。

    四目交接,瞬间各种情绪交会其中“你来了。”她开口,一点也不意外似的。

    “算了,你再睡一下吧,我晚点再来。”看见她眼窝处的阴影,霍靳忽地没了对质的兴致。

    “别走。”她阻止了他的离去。“都醒了,就很难再睡下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你睡得不好?”视线没离开过她眼窝处的阴影,他鸡同鸭讲的问。

    想起一屋子的空洞,因为消瘦而更显秀气雅致的面容透着苦笑。

    “要怎么睡得好呢?”她叹息。

    “心里有事?”他皱眉。

    “算了,你来,该不会就想问我这个?”她不愿多谈。

    来去没有几句,可都是没头没脑、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话,但诡异的是,他们都知道彼此在说什么。

    包让人难以理解的,看他们的模样,彷佛也很习惯这样的对话方式。

    “你不该瞒我的。”在一阵沈默后,霍靳开口,语气中明显夹带着埋怨。

    “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又一抹苦涩的笑容浮现。

    在霍靳理解之前,他的手已抚上那泛着阴影的眼窝,而她,动也不动,就这样由着他碰触。

    “你都没睡?”注意到他的倦容,她突然开口。

    “有躺了一下。”他回应。

    “这事其实没那么急。”她叹气,知道他定是从圣诞夜那晚离开后就开始忙碌至今。

    “然后任由我继续被蒙在鼓里?”他横她一眼,语气明显不甘。

    “我说过,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她闭上眼上脸疲惫。

    对于那份显而易见的脆弱,霍靳感到陌生,陌生到他不知道怎么应对。

    “你还是再躺一下,我晚点再来好了。”半晌后,他轻叹。

    “你也累了,就别走了。”她同意将对质延后,但不同意久未休息的他再开车离去

    霍靳直觉想拒绝,现今御家祖宅的房间重新分配过,他可没办法依一年前的记忆,随意挑一个没人住的空房就闯进去休息,更不想这时惊动管事为他张罗客房。

    在他说出理由拒绝前,她已迳自朝床的一头挪了挪,空出大半的位子给他。

    “这”看见她的举动,霍靳知道她的意思,可是他觉得不妥。

    “只是休息而已,不是吗?”她说。

    “当然。”他绝对同意。

    “睡饱了才好谈话。”她知道,他不弄清楚一切是绝不会罢休的。

    “那绝对是。”他完全认同。

    无任何性别之分的想法与念头,霍斩不带一丝绮念的爬上了床,分享她暖呼呼的被子。

    “睡吧,我不会跑的。”她承诺。

    “在我弄清所有事情前?”他作确认,很故意的。

    “我不会骗你的。”她说。

    “是吗?”他语带嘲弄,不想提起她对他的欺瞒蒙骗多到难以计数。

    理亏在先,她只能叹气。

    “至少这一回我绝不会骗你,你先睡一下吧!”她说。

    没再为难她,确实感到疲倦的霍靳如言闭上眼休息。

    饼去这六十个小时来,他把自己绷得太紧,真的是累坏了,现今一放松下来,躺着她柔软的床,头枕着蓬松好睡的枕头,身上盖着她暖呼呼的被子,没一下子便出他自己意料的沈沈睡去。

    听着他规律的吸呼声,她哑然失笑,对于他的逞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的过去原先她只是体贴他疲倦,才做出要他先休息一下的提议,可在他沈沈睡去后没多久,分享着他的体温,知道身旁有人陪伴那种感觉是如此的让人心安,没多久,一阵睡意汹涌来袭,让打算等他睡醒的她也不小心跟着睡去。

    这是许久以来,她第一次不需要藉助藥力而入睡。

    而窗外,天才正要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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