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麻辣田园妻 > 128 帐中送饭 舌尖驱邪

128 帐中送饭 舌尖驱邪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麻辣田园妻最新章节!

    萝涩对金大勺有搭救之恩,自然会答应替她隐瞒身份,只是心下惴惴,生怕叫别人发现了,军法处置,可是要没命的。

    萝涩千恩万谢,只道自己会谨慎行事,不会给大家惹祸的。

    她心中盘算下了,在军营男扮女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除了得用绷带捆束胸部,头一件大事,就得解决大姨妈的问题,这军营都跟糙汉子混在一起,睡那大通铺,稍不留意就会暴露身份。

    一边思虑姨妈巾的解决之法,一边迈步走进了灶间里。

    军队灶间,油烟烹煮,勾调羹芡,十几个大师傅颠着勺,煮着士兵晚上的汤汤水水,一碗小米汤里难得漂着几粒米,就着干硬的饼子吃,最多再炒一个咸菜或者白菜梆子。

    萝涩是新来的,轮不上颠勺上灶的活儿,只配打打下手,给大师傅砧板切菜,洗涮盆碗。

    饭菜好了,萝涩费力的端着装菜的木盆,到外头放饭的台面上,一溜儿长长领饭的士兵,已经排起了队伍。

    较之萝涩曾经见过的绿营,凭水关梁家军营显得更加有军律,一言一行,鲜少能挑出茬的。

    等士兵领了饭走,金大勺擦着手上的油腻出了灶房,对萝涩道:

    “小罗啊,走,老头子请你喝肉汤去!”

    萝涩回头一眼,笑盈盈道:“原还有小灶开?”

    “那可不!”

    两只影子齐齐钻进漆黑之中,月光浮起,一轮圆月从云后跳出,当空悬起,光影九州四方。

    灶房里,昏灯下。

    金大勺挽起袖口,披甲上系着一块沾满油污的白色麻布,正掂着大勺子往大碗里倒肉汤:

    “小罗啊,上竹柜里拿些盐巴给我,太淡,没味儿”

    “哦”

    萝涩回过神,应了一句,扭身往后头的竹子柜走去,吱呀一声,拉开柜门,里头放了几个黑色的坛子,往下一拉,瞧见里头是一些盐块便出声道:

    “金大叔,是左手边第一个么?”

    “是也是也,捡一块来就够”

    “好”

    萝涩闷声应答,在里头掏了掏,用两根手指夹出一块小盐巴来,正要关上柜门——

    余光处瞥见了一个红色的长盒漆盘,上有饭菜馒头,一碟花生米另还有一壶酒,她伸手触了触碗壁,饭菜已凉,这是谁的饭菜?

    “金大叔,柜子里怎么还有饭菜?”

    “呀!呀呀呀,忘了忘了,快,快把它端出来”

    金大勺闻言一拍脑门,他竟然把梁将军的晚饭给忘到脑后去了。

    传闻说梁将军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可事实并非如此,他在军队里与将士同食同寝,说句难听点的,真是给他吃啥就是啥,不挑不拣,从无牢骚话,最让人叹气的是,你若不给他送,他也不会来催,真不知是铁打的胃,还是生性竟凉薄如此。

    今日送饭的伙食兵怎么没有来端走,将军的饭菜竟也敢如此偷懒?金大勺气不过,脱下围裙布,放下袖口走到门边,大声唤喊道:

    “阿仁!阿仁,人呢!”

    外头无人应答,只有风声呼呼,夜凉如水。

    “兔崽子,回来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金大勺气得直跺脚,手里还抄着大勺子,咣当当地敲着门框木桩,勺子上的肉渣飞溅,一滴飞到他的嘴边,伸舌头一卷,竟还浪费可耻的将肉末重新吃进嘴里。

    “哎……”

    重重一叹,他重新走进灶房,见萝涩已经打好了肉汤,端着准备回自己帐中去食,匆忙拦住了她:

    “小罗啊,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那兔崽子不知到哪里耍玩去了,正经活儿都没干——”

    “您是想让我去送饭?送去哪儿?”

    “中军帐,梁将军那……”

    “不去!”

    萝涩尴尬一笑,低手就准备放下漆盘,不料金大勺老虽老矣,行动起来还是异常灵活,他一闪身,人就到了萝涩的眼前,手往漆盘下一托,施加了几分力道,有些讨好道:

    “小罗啊,不过跑跑腿的事儿,你只要送到门口,把饭菜交给哨兵即可,连面都不用见着,就算见着了,梁将军和善,哪会为难与你?”。

    “……”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真的只要交在外头就成了?”萝涩稍稍软了口气。

    “那是自然的,我保证!”

    见萝涩松了口,金大勺眉开眼笑,连哄了几句,趁热打铁,又在舀了勺肉汤放在漆盘上,笑呵呵道:

    “这个你留着路上喝,快去吧”

    萝涩瞥了一眼肉汤,认命地垂了垂脑袋,鸟为食亡,我为肉屈,真是太有出息了。

    也不多说啥,端着漆盘阔步迈出了灶房门坎儿,在外头辨明了方向,往中军帐而去。

    金大勺笑着靠在门框上,心生感慨:多好的女子啊,为夫从军特意寻到军队里来了,不知自家的娘们和小子们,现在生活可还安稳?

    月圆十分,乡情更切,摸了一把老泪,想起自个儿漂泊半生,不禁悲从心生。

    抬头望着那一轮满月,月影婆娑,分外清丽,想上个月十五的月亮,还没有今个这么圆,这么快又到了月中了,哎。

    不对,月中!十五!他终于知道为阿仁为啥不肯去送饭了!

    他急忙跑出灶房去追萝涩,可惜哪里还有人影!

    完了两个大字,如电闪雷鸣般击中郭大勺的脑门,他傻愣愣的呆在原地,手中的大勺子“咚”一声,掉在里地上……

    *

    一川星月,万里江天,圆月当空,疏影斑驳。

    萝涩捧着漆盘,一路摸索着,终于绕到了中军帐外。

    “站住!什么人?”忠犬哨位尽忠职守的把她给拦住了。

    “大哥辛苦,属下是来给将军送饭的,劳烦您递送”萝涩嘴角边挂着笑,双手一抬,把食案抬到了他跟前。

    “哦,成,交给我吧”

    哨兵没多想就应下,把长戟往咯吱窝后一夹,腾出双手去接萝涩手里的食案,却在快要触到之时候,被另一侧的哨兵二号一踹,险些手抖,打翻了它。

    肉汤洒了一些出来,忠犬哨兵甩了甩手,没好气的瞪着对面的二号道:

    “干嘛踹老子?”

    “忘记今天什么日子,小命不要了?”二号压低了嗓音,也顾不得萝涩在场,先神色诡异的朝中军帐内瞄了一眼,接着就凑头过去同他说道。

    忠犬恍然过来,颇有些后怕的朝他感激一眼,接着假意咳嗽两声,为掩饰其尴尬,还拍了拍萝涩的肩膀,往里一指,道:

    “自己去送,快点啊”

    “大、大哥,今天什么日子啊”

    萝涩忧心忡忡的问,总觉着脚底一股凉飕飕的风窜起,直彪上头顶,叫她头皮阵阵发麻。

    “什么什么日子,好日子,快进去,不要再这里废话!”

    推搡着萝涩的肩,他竟然先拖后拽,最后猛力一推把她送进了帐内。

    后背受了一股力道,萝涩错防不及,只顾着端平手里的食案,不让满满的肉汤再洒了,身子左摇右晃竟也由着被他推入中军帐内。

    入目处烛火昏暗,唯有将军案上点了一盏油灯,微弱摇曳着送出一些光点,与之相比的宽阔的中军帐,显得更加昏暗异常。

    尼玛,还有这样的?

    萝涩尽量低下脑袋,弱弱唤了一声:

    “梁将军?”

    无人应答,心生疑怪,莫不是没人?她跟做贼似得张头探脑的寻了一圈,果真没有人?

    “唆——”

    萝涩心中一突,在那!

    将军案后笔直立着一柄寒光枪,枪头牢牢地扎在地上,枪身上下染着火光,晕出一片金属的光泽。

    而梁叔夜背身靠在长枪上,曲着膝,低垂着头,一半的身子隐在黑暗之中,若不是他的肩膀有些微微抽搐,萝涩真要以为他是睡过去了。

    梁叔夜……他怎么了?

    迈着轻缓的步子,萝涩小心的躬着身体,向他走近了几步——

    她的视线牢牢锁住他,试图越过他棱瘦的肩膀,去看他发丝下的表情。

    她缓缓蹲下,将手里的漆盘摆上将军案上,小声道:

    “梁将军,饭菜……啊!”

    萝涩尖利叫声传至帐外,哨兵两人面面相觑,忍下目中不忍,但终究没有进帐去一窥究竟,忠犬像是干了挺久的哨兵了,他朝二号说道:

    “你守着,我去烧热水,早烧晚烧都得烧”

    “去吧去吧,回头我来收尸”

    二号目光沉沉,越过火把通明的帐外哨岗,似乎能瞅见帐内的血腥杀戮。

    虽然帐外做好了收尸的准备,可实际上萝涩还未死,但照此情形下去,死也是迟早的事了。

    此刻的她吸在帐壁上,神情慌张,她目不转瞬的盯着眼前有些发狂的梁叔夜,惊诧不已!

    发丝覆脸,杂乱无章,他的眼角烧红,眼神空洞无神,沉水寂寂的黑如今成了摧枯拉朽的灰!

    他黑色衣领大大地敞开,入目是流畅的锁骨,和麦色的胸膛。

    原先将臣蛊留下的疤痕竟未祛除,如厉爪般一直延伸至心口,皮肉外翻,黑血四溢,他此刻便同那掏出心肺的无心尸首,理智全失。

    他盯着萝涩,神无焦距,周身散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萝涩不禁大骇,怎么回事,不是说他答应娶公主后,已经得到彻底解除将臣蛊的解药了么?

    梁叔夜身侧的寒光枪似有灵性一般,和着那股天地肃然的浓稠杀气,枪身不断抖动,竟如鬼神附身,欲自行拔地而起,直冲九霄。

    中……中邪了?

    这是萝涩脑子里仅存的念头,她的一颗心脏简直要从嘴巴里跳出来,梁叔夜武艺精绝,且西戎人还赠了他一个粉面阎王的绰号!

    阎王索命,她安有命在?

    跑,是自寻死路,拼,是加速投胎,估计只有唤醒他的神智,才能四肢健全的走出这里!

    这是萝涩的想法,也是当下唯一可行的自救办法。

    乘着梁叔夜抢未到手,萝涩抄起身边的将军案,横在胸前,咬着牙,一鼓作气,就朝着着他猛得扑了过去!

    “狗血!狗血!快喷狗血!”

    萝涩趴在将军案上,把梁叔夜压在了地上,锢在了长案的四角之内,无法动弹。

    自然,萝涩绝不奢望这一方长案能困住身下的梁叔夜,她不过为自己争取了一个主动的机会,又或者说是一个泼狗血的机会。

    中邪不喷狗血那喷什么,总不能在他嘴里塞黑驴蹄子吧!

    没有狗血,人血不知行不行?

    她将胸腹重量尽数扔在将军案上,双手掐着梁叔夜的手腕麻穴,双脚如踩马镫一般,一曲一折,死死压着他的的腿脚。

    一到生死存亡的关头,萝涩脑中猛然有一个念头闪过——

    舌尖血是至纯至阳的血,想必比狗血更容易驱邪?

    ……

    萝涩发狠似得咬上舌尖,一股锈铁血腥味霎时充满口腔,她险些疼的昏过去!

    口中含着血,她一探头,对上梁叔夜那双暴戾陌生的瞳孔,心中腹诽道:

    小样,三年不见,头一面就这么跟我甩狠?真是能耐了!

    气上心头,萝涩毫不犹豫地用额头死死撞去,跟碎核桃似得用劲儿,趁着他错愕愣怔之际,对着他的嘴砸了上去!

    牙齿磕牙齿,鼻尖撞鼻尖,怎是一个疼字了得!

    舌头和着血,萝涩跟捣药一般,在他微凉柔软的嘴里四处冲撞,扫过齿壁腔颚,最后还在舌苔上狠狠一刮。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舌尖上,灵巧游弋,躲着他的舌头不说,还得防他咬她!

    两人口齿交缠,共享一腔血腥之气。

    在痛神经就要断掉的前一刻,梁叔夜僵直的四肢渐渐平复,萝涩手下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心下就要飙泪,小命保住了!

    收回舌头那一瞬,她浑身一抖,险些将自己的舌根咬下,他竟然卷上了她的舌尖!

    他的手也不知何时绕到了她的脖颈后头,用着不大不小的力气按着,叫俩人唇齿难分。

    僵直的舌尖,叫吻技变得笨拙。

    萝涩醒过闷儿来,立即拔身而起,唇齿两分,却因为他允吸着,还爆出了“叭啾”一声,两唇之间还牵起一条闪着水光的血丝……

    此刻的梁叔夜偏头一侧,浸着汗水的发丝,盖住了他的侧颔骨,鼻梁显得愈发直挺。

    他原先空洞的眼眸渐渐回神,如墨缀清水,一丝一缕的晕开沉沉的黑色。他浑身颤抖,喘着粗气,豆大的汗水划过脸侧,像一只被套马杆套住的孤狼,喉头闷着几丝呜咽声,让人怜悯,却也令人惧其余威。

    萝涩不由愣住了:这样的梁叔夜,是她从没有想过的。

    渐渐平静后的他,与萝涩四目相对——

    他眸色复杂,一泓深潭,是种不可名状的黑,将她的所有情绪尽数吸纳,却没有任何反馈,生气?恼怒?感激?什么都没有,他只是这么静静地望着,望进心底,一眼万年。

    萝涩败了,她抵不住这样的眼神,这样什么都没有,却包含万种情绪的眼眸。

    怕梁叔夜认出她,萝涩只能溃败而逃,她脚下生风,捂着嘴巴,扭头就跑。

    风一阵向军帐外冲去,她此刻根本无法去细想:为何外头的忠犬小兵,见着她四肢无损的跑出,会如此的吃惊诧异。

    圣人有云:祸不单行,祸可双至。

    正当她一门心思往外冲时,只听“砰”一声,与急匆赶来的一个男人迎面撞上。

    重心不稳,萝涩要仰身往后倒去,男人一身医倌的打扮,伸手拦腰捞回了她,可手掌好死不死,恰好覆在了她的胸上!

    胸脯二两肉,就这么暴露了!

    男人似乎焦急要进军中帐,扶起萝涩后,一言未发,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抬步就走。

    飞了帐帘子,就迈步进了帐内。

    留萝涩一人在帐外惊疑未定,不知所措。

本站推荐:农家小福女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豪婿撒野怪医圣手叶皓轩神级龙卫表小姐婚婚欲睡:顾少,轻一点朝仙道强行染指

麻辣田园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戎衣娘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戎衣娘子并收藏麻辣田园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