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沉鸾孽 > 第77章:龙脉之谜

第77章:龙脉之谜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沉鸾孽最新章节!

    鸾夙想得很清楚,这龙脉地图一分为二,一半给了江卿华,便算是在聂沛涵那里。而她足踝上的这一半,若一直秘而不说,反倒是她的一个负担,即便日后远走天涯也难以安心。倒不如顺水推舟送了臣暄,一则报答他为她报仇、为她脱籍的恩德,二则解决她心中长久以来的“两难”之题。

    一张地图,臣暄与聂沛涵一人一半,鸾夙以为很公平。从此她再也不用犹豫到底要帮谁,她推着他们站上同一个高度,可谁能凭此攀得更高,唯看天意了。

    “我听见了。”臣暄面上看不出表情,对鸾夙刻意重复了两遍的话做了反应。

    鸾夙见臣暄如此,稍作心安,脱口将龙脉的秘密道了出来:“龙脉是大熙王朝的风水所在,在一座山里。山是空心的,里头是无数的金银财宝,任谁取了都富可敌国。若是举事之人得了,可用作军饷;如殿下这般已成事的,大可取来恩典苍生,或是充盈国库……”

    “世人传言,得龙脉者得天下,虽说有几分夸大其实,可那笔财富的确多到难以想象。传国玉玺亦在其中,谁若得了,执掌天下也更为名正言顺……”

    刚说到此处,鸾夙却忽然听到一声带着温柔笑意的嘲讽:“只可惜原氏攒了数百年,还没来得及取用,熙朝便分崩析离了。”

    鸾夙不知臣暄这话是何用意,唯有继续说下去。从凌府抄斩开始说起,说到地图如何一分为二?藏在何处?小江儿是谁……一直说到她与聂沛涵在镜山相认,身份大白。

    桩桩件件毫无隐瞒。

    鸾夙说了一个时辰。从始至终,臣暄一直面色深沉,令鸾夙猜不透他心中所想。酒菜早已凉了,鸾夙也早已说完,可臣暄仍旧沉吟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鸾夙才听到他的反问:“如此说来,你今日将这秘密告知我,不过是为了报恩?而你心里的那个人,始终都是聂沛涵?”

    鸾夙闻言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她没有即刻回话,她不愿说她仍处于迷惘之中,且日日为这迷惘而自苦不已。

    可这适时的沉默在臣暄看来,却是鸾夙无言回答了他的问话。臣暄的嘴角勾出一丝淡淡苦笑,淡得简直若有似无:“我以为你应是对我存有几分真情……原来是我自负了。”

    “不是的,”鸾夙不假沉吟地回了话,“不是的。”

    可这话刚一出口,鸾夙便看到臣暄带着希冀的眼神看向她,低低问道:“那是什么?”她知道他在等着她反驳,等着她解释。

    “那是什么?”臣暄见她不再说话,遂再次重复追问,这一回语中的希冀又高了几分。

    鸾夙看着臣暄,他的眼神闪着波光,就连烛火也仿佛映出了期待。也许是酒劲上了头,又或许是臣暄的目光太过坦然,她忽然就想要将长久以来的两难选择脱口道出,她觉得她瞒不下去了。

    自他们相识开始,她在臣暄面前,便从来藏不住秘密。龙脉都告诉他了,这点心思又算什么?她不怕他生气,更不怕他嘲笑。她既然要走,也该走得洒洒脱脱,说出来,她便永远地坦然了。

    鸾夙暗暗说服自己不要羞赧,尽量如实道来:“殿下乃人中之龙,坦荡君子……人非草木,我不是没有动过心思……”

    气氛忽然静得通透,唯有彼此的呼吸声在这屋内环绕。鸾夙看着那明灭摇曳的烛火,有些忐忑地继续说道:“殿下对我多番照拂,若无殿下,我如今不过就是个风尘女子罢了……我心里知道,我在殿下面前未免骄纵了些,这也是倚仗殿下心慈宽厚,不与我一般计较。”

    “我不是对人人都宽厚以待。”臣暄听到此处,忽然幽幽笑叹。

    鸾夙的语气立时变得黯然:“我都明白……殿下在黎都忍辱负重、步步为营,举事时文韬武略、所向披靡,又是这般出众的品貌……天下间男子的好,殿下一人独占全了,试问哪个女儿能不动心。”

    “可我对殿下不止是情爱。”鸾夙终于说了出来,语中带着几分惘然。

    “不止是情爱?”臣暄轻挑眉峰,语带询问,将那个“止”字咬得极重。

    鸾夙不敢看他的目光,话里带着几分自嘲:“不怕殿下笑话……我对殿下有感激、有依赖、亦有钦佩与仰慕……这滋味实在太过难言,我只怕自己配不上殿下的深情厚意。”

    “感激、依赖、钦佩、仰慕?”臣暄忽然笑了,带着释怀的笑意,目光恢复了几分灼热:“那夙夙对慕王呢?是什么?可有感激?依赖?钦佩?仰慕?”

    鸾夙闻言一怔,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只有伤心。”

    此话甫毕,鸾夙听闻臣暄长叹一声。说是长叹,倒不如说是长舒一口气。臣暄的语气好似忽然轻松了起来,可他为何会如此?鸾夙有些迷茫。

    他不是应该失意吗?

    “夙夙,”她听见他唤她,“我很欢喜。”

    鸾夙感到臣暄温热的掌心覆上了她的右手:“你虽然喜欢慕王,但你更看重我。”

    他用了“看重”二字,她无法否认。

    “殿下会笑话我吗?我竟如此水性杨花。”说着说着,鸾夙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可心境却变得越发平和。

    “慕王如此出众,又与你自幼相识,不怪你喜欢他。”臣暄握着鸾夙的手紧了一紧:“可你与他在一起,却唯觉伤心,足以证明你二人有缘无分。”

    是的,她不能否认。他们生生错过几次,的确有缘无分。

    “夙夙可知,鸳伴爱侣携手一生,不单只凭一个‘情’字。情到浓时情转薄,若只以情相知相许,情方逝时,人则凉去。”臣暄好似诲人不倦的老师,向她耐心倾诉他的肺腑之言:“若使两人相守,以情为根,还须得辅以尊重、信任、依赖……这种种滋味交织,方能携手走完一生。”

    情到浓时情转薄……会这样吗?鸾夙听得有些不解,睁着迷惑的双眸望着臣暄,等着他为她解惑。

    “你平日里瞧着挺机敏,可一旦说起情爱之事,倒显得迟钝了。”臣暄的话中并无责备,反之还带了几分宠溺:“好比你与慕王,彼此倾慕喜欢,可却没能彼此尊重信赖,是以只给对方留下累累伤痕,每每忆起皆是一场伤心。我说的可对?”

    臣暄说得极对。她与聂沛涵的确是互相猜忌,如今想来,总是伤痛多,欢愉少。鸾夙默默点了头。

    “那夙夙与我一起是什么感受?”他接着对她循循善诱。

    鸾夙脱口而出:“我觉得安心。况且殿下字字珠玑,虽偶有玩笑,更多的却是引我深思,教我明理。”她总能记得他说过的“人生如戏”,还有他话中的恣意与洒脱。即便是自负,也令她觉得他值得,他当得起。

    臣暄终是毫不掩饰地笑了出来:“你想起慕王是伤心,想起我是安心。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他浅笑着朝她耸了耸肩,好似是在告诉她,他与聂沛涵在她心中,高下立现。

    鸾夙恍然大悟。

    “情到浓时情转薄。”臣暄再次重复了这一句:“你二人的情已到了浓时,日后想起只有欺骗、猜忌与利用,难道不是越发伤心?伤着伤着,只怕这情便也淡了。”

    鸾夙的目光之中隐有动摇之意。

    臣暄将鸾夙的变化看在眼中,再重复了一遍他说过的话,以便加深她的印象:“我方才已然对你说过,两人相守,以情为根,还须得辅以尊重、信任、依赖……这种种滋味交织,方能携手走完一生。单以情相许,人会凉薄。”

    这番话若是对着旁的女子说出来,臣暄自问十拿九稳,没有女子能逃得出他这番蛊惑。可鸾夙不同,她总能举一反三,再问出一些刁钻的问题来,若是他给不出她满意的答复,她便会继续胡思乱想。所以臣暄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等着她发问。

    不出臣暄所料,鸾夙果然问出了口:“那殿下对我呢?我怎知殿下是否也会‘情到浓时情转薄’?除非殿下对我也不是情爱。”

    臣暄无奈地苦笑出声,笑了半晌才重整肃色,郑重以答:“夙夙可还记得去年我北上攻打黎都时,曾特意折去郑城与你道别?”

    鸾夙自然记得,还有他临别前的那一个吻。

    “我当时曾对你说过,若无过往似锦繁花,我便不知哪一朵才是我所钟爱。”臣暄顿了片刻,再道:“你自己这样迷惑,我若还被你轻易套进去,那我们才是完了。

    他的温热掌心终于从她手中离去,可那随之而来的话语却又令她感到炙热:“你只说,你愿不愿意被我一辈子宠着?溺着?守护着?”

    鸾夙张了张口,“愿意”二字几乎便要脱口而出。然而她终是忍住了,她想起了她方才说过的龙脉。

    臣暄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却也没有因此而垂头丧气。他知道她的顾虑:“你还想着龙脉?我前几日不是对你说过吗?龙脉于我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我不信殿下不动心。”她如实道出心中想法。

    鸾夙看到那自负的表情又再次出现在了臣暄面上:“你若不说龙脉是何物,我倒还存了几分好奇,想着其中或许有些新鲜玩意儿。如今既知晓不过是一堆粪土,倒也没什么念想了。”

    鸾夙闻言娥眉轻蹙:“殿下不担心别人占了去?”

    “是有些担心,”臣暄顺势点了点头,再笑,“但只要我守着你,别人纵使得了那一半地图,又如何能找得到?只要笃定这世间无人能找到龙脉,我也就不必担心了。”

    鸾夙被臣暄说得越发迷惘,尤其最后一句,她有些听不明白。她明明是想以龙脉换得全身而退,可臣暄那话中之意,却是想要守着她,将那龙脉的秘密永远掩藏下去。而她竟然寻不出一丝反驳的意愿和机会。

    这已严重背离了她今晚谈起龙脉的初衷。鸾夙隐隐觉得臣暄偏题了,可她们分明还是说着龙脉的。以龙脉之事始,以龙脉之事终。

    臣暄看着烛火下鸾夙越发迷惑的眼神,目中闪过促狭与宠溺。他知道她眼下迷惘得紧,但无妨,他等得起。他会让她渐渐明白的。

    臣暄笑着看向窗外天色,恰好听到四更钟鼓响起:“原来都丑时了,快些歇着吧,我改日得空再来看你。”

    鸾夙却好似被这钟鼓敲醒了神思,立时扯上他的衣袖:“那殿下是否准我离去?”

    怎得又绕回去了?那他今晚岂不是都白说了?臣暄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面色却沉稳得很:“我方才说了那许多话,你都没记住?”

    鸾夙张了张口,开始回想。

    “我总得将地图誊下来,再想法子将你足踝上的图画洗掉吧?”臣暄刮了刮鸾夙的鼻骨:“况且周会波仍未擒获,我都不急,你着急什么?”

    这事的确他该比她着急才对。鸾夙的清眸眨了眨。

    臣暄再次柔情似水地瞧了她一眼,似要将她溺在他的深情之中:“夙夙,我今夜对你说过的话,你仔细想一想,好不好?”

    面对臣暄这样的眼神,她无法拒绝。鸾夙不由轻轻颔首。

    “你该信我能护着你。你不是江卿华,而我也不是聂沛涵。”

    臣暄乘着月色离去。

本站推荐:农家小福女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豪婿撒野怪医圣手叶皓轩神级龙卫表小姐婚婚欲睡:顾少,轻一点朝仙道强行染指

沉鸾孽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姵璃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姵璃并收藏沉鸾孽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