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失身?失心!最新章节!

    楚纭不像尾随而来的其他侍妾,在南行宫中能够拥有自己的住所,等着朱邪王的临幸。她一直就是留在朱邪子扬的寝宫,他只要召见完大臣后,就立刻回到她身旁。

    他不在的时候,总是以茶木儿等女官为首,带着足以占满寝宫的浩荡女侍等在一旁,无微不至的伺候她,直到朱邪子扬回宫为止。

    平日她梳洗过后,要读书、焚香、操琴、欣赏字画与玩赏古董,都随她的意,只要她随口提到,马上会送上数十来种任她消遣。虽然楚纭对那些玩意儿的认识,一直只限于传言,不过正因为以往没碰过,所以她倒不愁打发时间。

    当他回来时,看到她的兴致,有时他不会刻意打扰她,只是静静的待在她身边,带着不含丝毫敌意的温柔微笑注视着她,直到她发现;有时,他会在她百思不解的蹙起蛾眉时,走到她身边,主动的为她一解疑惑。

    偶尔,天气好的时候,他会带着她到宫外,共乘一骑,欣赏冬日风光,皎洁白雪、冰湖美景;或者在市集的热闹人群中,感受北方人民的蓬勃朝气。

    只要不谈西骊,他可以终日对她展露笑颜,而她惊讶发现,她喜欢看着他露出那惑人的笑容、带着尊贵无比的王者气势,不让她心惧、反而平添了他的魅力。

    似乎渐渐的习惯了他的陪伴。虽然她心中有个警告声不断回响:告诉她,那只是他报复她的手段而已,先蛊惑她的心、然后再不留情的甩开她;但是,她总是觉得,日子能平静的过去就好,她不想多增纷扰。

    罢开始知道他的意图后,这头的她也相对决定,为了回西骊,她姑且顺着他,好让他早日厌倦她,再等着逃开。

    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伺机逃走?或者说她真能忘情,没有他在身边的温馨时刻?在这宁静的时候,她不禁心痛的想,如果他是真心爱她,那该有多好?

    冬雪融去、冰冻的河水一点一滴潺潺流着,捱过严寒的花儿纷纷探出了头,转眼来到骄阳当头、酷热无比的季节,沉静许久的命运齿轮也悄悄开始转动

    靠在宫殿旁,面对花园中争奇斗妍的景色,楚纭却完全看不到这些。

    朱邪子扬为了处理政务,早在十几天前,带着部份人马回到都城令郢。

    之所以没带着楚纭同行,除了怕楚纭有机会探知车兹情报外,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近来她身子莫名的开始虚弱,而朱邪子扬将绝大多数的侍从全留在南行宫,到底是为了照顾她还是监视她?他并没多说。

    她没有名分,说穿了地位该比个女奴还不如;但她虽不同于后宫妃妾的行动自如,却享有比她们更高贵舒适的待遇,在他眼中,她到底算什么?她虽然尽量不去想起这个问题,只是,偶而一思及此事,她却又难免抱着一丝期待。他会不会有可能还爱着她呢?他们之间,能否有抛弃嫌隙、重新来过的机会?她现在承认,她是想要他专注爱恋自己的。

    只是,不论如何,他当初和步乐有婚约,为了西骊她还是必须欺骗他!

    也罢,既然不论她起初接不接受他的情意,同样都会落到现在这一步的话,她再怎么懊恼过去种种,也无济于事吧?

    对于他的离去,该因获得喘息的机会而感到庆幸的楚纭,却无法高兴。

    白天,时间突然变得漫长而难熬;夜里,望着空荡荡的宫殿,她除了孤单落寞外,还时常会有不安、无助的感觉。

    她开始想着,难道过去几个月,她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期待着他的出现?或者,是因为自己染上了不知名的怪病,而变得脆弱起来,居然产生想依赖他的错觉?

    开始时,她表面上对他依顺,让他误解她喜欢他,这么一来,他就会展开对她的报复,毫不留情的撵走她;而她就能获得回到西骊的机会。

    只是,她早因他迷失了自己的心,自己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柔顺已不是假装,反而逐渐害怕真的被迫分开,失去他的一天。

    不过,将近半年的时间,她以一个无位阶的女人身份待在他身边,他不曾提过要将她踢回西骊,她不都已经如他所愿的依了他每件事?他究竟还在等什么?

    若他知道,她已经开始想念他的殷数呵护,大概会十分得意他的报复计划总算可以往下进行了,大概不需要多久,她就可以回西骊了吧?她苦笑起来。

    而在西骊,对她迟迟滞留车兹不归,又是怎样的想法?她难堪的揣测着。

    若被身为右卫护军的父亲知道,楚纭以自己清白的身子作为交换,屈服于朱邪子扬的威胁,恐怕向来维护纳兰家门风的他,会大骂她不知廉耻吧?

    以将军或是女儿的身份,楚纭都做了一个不被见容于纳兰家的决定。

    时间经过的越久,她就越不明白,自己这么执着的想回西骊,有何意义?

    朱邪子扬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吧?强夺了她、让她再也嫁不得别人外,还要毁灭她的心,连同毁了她的自信、骄傲、名誉;最后,要使她在西骊阳光下没有任何立足之地吗?叫她后半辈子,她只能没有尊严的活在阴暗的角落吗?

    确实够狠哪!朱邪子扬。她痛心的猜想他的计划有多伤人。

    不过,楚纭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让他遂了心愿的。即使丢了她的人、她的心、她的性命,她也不会放弃她的自傲。

    车兹国境与西骊国境交界,那一片常人不能通过的浩瀚沙漠是他们初遇之处,是将一切的一切终结的最好地点吧?低垂下头,她看着双手上成对的漂亮戒指。

    他和她不同,对毒没有抵抗力,虽然葯粉只剩不到一半,但效果还有吧?

    母亲一定也会同意她这么做她摘下了右手那一只戒指,向花园抛去。

    听到细小的鹰叫声时,躺在床上好些日子的楚纭,敏锐的睁开了眼睛。

    她随手披上了纱巾,趁着随身的侍女们假寐之际,悄悄的出了宫殿,来到花园中。吹了一声口哨,她伸出手臂,当那只黑色猛禽停在她手上时,她的眼中满是惊讶,而笑容不自觉的荡漾开来。

    那是她身为西骊右翼提督时,才会出现的傲气笑容。

    “还活着好好的啊!玄紫?这段日子,紫襟那些家伙把你养的不错嘛!”一面动手将大鹰脚上的信拆下,楚纭一面伸手轻抚大鹰羽翼。“哥哥写来的吗”

    她皱起眉头。信上的消息说,由于步乐和齐雷的恋情曝光,而使得与车兹同盟一事告吹,多罗王下令软禁步乐公主,并且命齐雷缴回兵权、闭门思过,直到获得多罗王的宽恕为止。信是由她的外公,左卫护军奚斯韩捎来的。

    先前和亲队伍中,只有齐雷的紫襟卫队跟他回去,其余的蓝襟部队执意等待楚纭的命令,不肯先行离去,有点像是流民一般极为清苦的生活,逗留在车兹关口。

    “传闻东边的弋国,有蠢动的迹象,作何打算,请尽速定夺。”读着令楚纭胆战心惊的字眼,她的脸色陡然变了。

    她一直只是在朱邪子扬的天地中,过着近乎与外界隔绝的生活。

    她不知道,她的亲卫部队还在等她。她以为兵马全由哥哥带回去了。

    而且当初,就是为了对抗东边的弋国、西骊才想和车兹同盟;现在,哥哥被软禁,若是弋蠢动,那西骊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她的身子,不免打颤起来。她光顾着自己的荣誉,却忘了更重要的事。

    一咬牙,她掀开衣袖,伸手到右手臂上取下金锁片,绑上大鹰的颈子。

    “去奚斯韩的身边吧!”轻声吩咐,楚纭眼中,不免流露难以言喻的苦痛。“为了保护西骊,这四分之一的兵力由他运用,相信他会懂我的意思。走吧!”

    看她沉痛的目送大鹰消失在空中,一旁的朱邪子扬,气急的甩头离去。

    “该死!”因为担心她的病情而自令郢赶回,可是,他却亲耳听见,她的心里,仍然想着西骊!原来那个她执意要取回的金锁片,竟是西骊的兵权印符!

    一直以来,楚纭比谁都重视身为右翼提督的这份骄傲,他十分清楚,而为了让西骊能运用她手中兵权,她甚至愿意缴回兵符!她比步乐公主还在乎西骊存亡!

    这个认知,让他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气愤又窜了上来。

    几天不见她,他的脑中始终萦绕着她的喜怒,眼前也盘旋着她的曼妙身影,而在同时,他的身子也炙热的索求着她,渴望获得解放。

    他是这么想念她,但在她无私的心中,除了国与家再也容不下其他吗?

    在离开她的这段期间,他曾经胆怯的想过,只要楚纭能这么安分的留在车兹,他可以放弃报复的誓言,把她的一切欺骗,全化作过往云烟;她若肯开口,就算要他立她为后,他也可以毫不迟疑。

    但现在,他知道,他要的不只有这样。

    他承认,他非常不甘心,他恼恨即使成了他的人,楚纭的心里仍旧不曾有过他存在。

    半年以来,他确实得到楚纭的依顺,但那却是迫于无奈;而他,不只要她委屈顺从,更要她出自心底的臣服。楚纭在身为西骊右翼提督时,那份活泼、激烈、生气昂然的另外一面,他也想得到!

    他想得到楚纭的一切!他绝不会放弃!懊怎么做,才能让她只想着他?

    但,若她怎么样也不肯将心交给他

    “别怪我无情,纳兰楚纭是你一再的拒绝我的”

    就在微凉的秋风将起之际,车兹王宫来了客人。

    “燕河!”楚纭美目圆睁!怎样也摸不清楚头绪,妹妹出现所为何事。

    “多罗王有意与朱邪王和谈,还请朱邪王看在西骊诚意上,再谈同盟。”

    才多久不见,原本稚气的燕河,变得沉稳庄重,甚至仍显青涩的脸庞也轻施脂粉,感觉成熟许多。那改变不会是为了朱邪王吧?楚纭困难的想。

    朱邪子扬望了下楚纭略显诧异的神情,便转过头,开始打量起燕河。

    “由这么美丽的使者前来,我确实感受了西骊的‘诚意’啊!”一直以来,即使夜里对楚纭温柔备至,但在人前他却依然冷漠的对待她。

    而那样的朱邪子扬,现在却不避讳的主动挽起燕河,比招待普通各国来使更为亲昵的态度,将燕河请进后宫别苑。

    接着,她身边原本寸步不离的侍女、突然全撤走,只留下楚纭一人。

    她其实大可走人的,反正,没有人会再阻拦她。

    但是,莫名的焦躁不安向她席卷而来,逼的她一时喘不过气,身体又开始不舒服;她只得告诉自己,逃跑的机会多的是,不必急于一时。

    那晚上,当她接获茶木儿告知,朱邪王要在别苑过夜、不回寝宫时,楚纭在茶木儿前脚才刚踏出之际,突然觉得一阵晕眩,急忙搀扶着墙壁,避免自己倒下。

    不知何时坐回床边的。楚纭才回复理智,惊讶发现,不知不觉中,她的衣襟早已湿透。奇怪,即使下雨,宫殿屋顶也不该漏水呀?抬头向上望,确实没滴水。

    那么,哪里来的水?发现又有水滴,楚纭举起手背,在唇边舔了一下奇怪的水有些咸、有些苦、有些涩复杂的情绪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头。

    一知半解的伸手摸摸有此一红肿的脸颊,楚纭才发现,那是她自己的泪珠。

    母亲死后,原以为自己早已哭干的眼泪,原以为不可能会为自己流下的泪,竟然此时、此地,宣泄而出。这次,不是伪装,也难以伪装。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为了燕河踏入朱邪子扬的魅力陷阱,替妹妹的将来担忧,却是为自己失去他心中地位而感到难过。

    本以为自己对他,即使曾有欣赏、着迷,或许现在还带着一丝丝喜欢、贪恋,但就算离开他,她也必然能坚强的熬过;他之于她,应该只是一个握有生杀大权的敌人罢了。可是,猛然明白,那一切,只是她自欺欺人而已。

    因为他仍旧对她无微不至,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的。

    现在,她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她不在乎吗?

    不知是自什么时候起,她还是掉进了他的精心报复计划中。

    她爱上了他。

    趁朱邪子扬固定处理政务时,楚纭拜托茶木儿,引见住在别苑的燕河。

    燕河双眸略显浮肿仿佛彻夜未眠,听到姐姐来了,才急忙随便按件单衣出来。但是,即使她怎么遮掩,还是被眼尖的楚纭瞧见,她颈间的紫红色淤痕。

    楚纭的心,为眼前这一幕而揪紧起来。

    “西骊的大家都还好吧?”楚纭意外地发现,经过昨晚一夜,她已经能够不动声色的寒暄自如了。即使是在朱邪子扬面前,她也不会再被轻易牵动情绪。

    “都好”简单交代着不着边际的大伙近况,燕河拿出了一枚金锁片,递给楚纭。“多罗王说了,即使雷哥哥犯错,纭姐姐仍是右翼提督,无须请罪。”

    “我不是请罪”楚纭咬的樱唇泛白。她不能说,她不打算回西骊。

    “现在,只要我能说服朱邪王同盟,齐雷哥哥的事,多罗王不追究。”

    抬起头,看着对这件任务,妹妹一点也不以为杵的模样,楚纭笑着点头。

    “纳兰家的将来拜托你了。”没有多说,没有细问,楚纭离开了别苑。

    燕河打见到朱邪子扬的第一眼起、就爱慕他,楚纭自己十分清楚。如今,朱邪子扬能回应、关爱燕河,对他和燕河,未尝不好;对西骊和车兹的盟约,更好。

    奇怪的感觉又来了楚纭脸上虽然依旧挂着动人笑容,但是,脸庞上,却多了两行清泪。“我该不是得了什么爱哭病吧?”

    嘶哑的自嘲低笑着,楚纭想,朱邪子扬和燕河相爱是好事,她自己怎么会没气度的为此事心痛呢?她该祝福他们不是吗?毕竟他对楚纭,只剩满怀怨恨了啊!

    况且她昨晚就决定,她再也不要爱他了!不爱,就不必忍受他移情别恋的痛苦。而且,现在她能笑的那么灿烂,该是表示,她的心情已经成功转换了!

    “肯定是生了怪病。”端着仅存的骄傲,楚纭怎样都不愿承认

    楚纭好不容易在第四天,学会身边没有他,也能够成功入睡;不过,当天晚上,她才睡下没多久,床边就发出巨响,惊醒时,只见他一脸怒气的瞪着她。

    “怎、怎么了?”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么生气的模样。这几天他都和燕河在一起,她连他的脸都没见着,心里实在不明白、他这么气急败坏是为了什么?

    “该不会是燕河”她脸色逐渐变白,猛地撑起身子。“燕河绝不是有意的!不论她做了什么,都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

    “我管她做了什么!”他将她半卧着的身子拉进怀中,一把攫住她发出微弱挣扎的粉嫩唇瓣,强硬橇开她牙关,如以往的每个夜晚,吻得她无力反抗。

    “你倒是睡得挺安稳的!纳兰楚纭!”他原以为利用燕河,若让楚纭有一点点的妒意出现,他也就甘心了,但,楚纭仍不把他当回事!

    本来看在燕河与楚纭有几分神似,他确实打算要了燕河,但是,每到了紧要关头,他却忘不了楚纭的一切,每每败兴离去。一连三天,他都功败垂成。

    让他感受这奇耻大辱的罪魁祸首,是楚纭!终于,他抛下燕河,来见她。

    他炙热的气息依旧能让楚纭想起他的柔情,只是,她苦涩的娇喘问道:“你怎么能丢下燕河不管?她在等着你呀!”

    “就算她等到死,我也不要她!”

    “可是,你都已经抱了她,怎么可以、可以不给她个交代?”

    燕河是为了同盟前来,心甘情愿的委身于他,就算楚纭自己不能得到幸福,至少,她想看着妹妹得到。

    “那你呢?纭儿”听到她提到“交代”两字,他的怒气稍微退下。她会向他开口索求吗?若她真有点在意他的话,不是也会想要有个名分吗?他伸手拨开她额前几络纷乱发丝,嘶哑道:“你就不想要我给你任何交代吗?”

    楚纭愣了愣。她一开始就知道,即使她说了、他也不可能给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她老实的回答:“我从没想过这件事。”

    “该死!”他一面气愤的诅咒着,一面强势的再次吻上她。

    除了利用身子的自然反应,逼她不得不短暂的降服他以外,他究竟还有什么方法留下她的人、连同她的心?怎样才能让她承诺不再想西骊的所有,只想着他?

    狂风暴雨般的他,让楚纭这一夜,仍旧难以入眠

    接到茶木儿的通知时,因为厌食而躺了数天的楚纭,连忙拖着衰弱乏力的孱弱身子,匆匆忙忙赶往别苑。一连五天,听说朱邪子扬继续逗留别苑,她还以为他们之间该和好了,但是,怎么又起争执了呢?

    别苑大堂里,只见冷漠高傲的朱邪子扬,充满肃杀之气的坐在主位上,而纳兰燕河则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跪在地上磕头哀求着。

    她一赶到,及时拦下守卫要将燕河拖出别苑处刑,忙以手肘撞开士兵。

    “住手!”她又急忙跪下、抱住燕河颤抖不停的身子,安抚她。“燕河!没事了、没事,有姐姐在。不怕,姐姐来了。”“她偷了我的东西。”朱邪子扬早猜到楚纭一定会出面,而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发现燕河企图偷走他配剑上的玉饰藏在身上时,他本也不想对她的少女情怀小题大作,只是突然想到,利用燕河,也许可以诱使楚纭立下另一个承诺。她能为西骊献身于他,那么,这次救燕河的命,他要她承诺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他冷笑着。“敢冒犯车兹王,即使她是西骊使者,我也不会饶恕她。”

    “只不过是个小东西,有必要杀她吗?”楚纭回头,眼神中带着全然不解的疑惑。

    他的爱怎么这么奇怪?以前还爱着楚纭时,可以面不改色的赠她赤血玉;现在,虽是燕河自己不规矩而肇祸燕河不过拿他东西,他却小里小气的要杀她?

    “哼。我是可以不杀她。”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但看你怎么说。”

    楚纭绝美的脸庞显得苍白至极。她深吸了一口气后,表情平静下来。

    “燕河,是我嫡嫡亲的惟一妹妹。我曾在亡母面前立誓,会一生照顾她;若你一定要处罚她,那么由我来承担她所有责罚。”

    他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朱邪子扬高傲地挑眉冷笑。“你认为你有资格为她说情吗?你也不过是个侍寝的奴婢,别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不过,你”他正要开口提出条件,却被楚纭急躁打断。“反正最糟的情况也不过如此,我不在乎。”既然他始终气恼楚纭的欺骗,那她多担下他对燕河的怒,又有何妨?

    知道他似乎气愤难消,楚纭不禁急了起来。她一个转身,抽走了车兹士兵腰间匕首,一手护住燕河,一手就拿着匕首指着他。“今天,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有人要敢动她,我纳兰楚纭就和他拼了!你尽可以试试。”

    回身冷眼扫视她周身的士兵们。“我倒要见识车兹禁卫军,究竟有多强!”

    朱邪子扬脸色倏地更为阴沉。除了恼怒楚纭仍胆敢杵道他外,更气自己为何不敢真下令处罚她。要她依顺他,反而激起她许久未见的脾气,他有些懊恼。

    只要她讨饶,顺从的向他撒娇,要他放过她妹妹,又有何难?

    只是,朱邪子扬知道,即使楚纭这么反抗他,他也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可恶的你。”他喃喃道。他还没来得及做出裁决,她又抢着开口了。

    “那么就这样吧?”楚纭咬牙,看了燕河一眼,又转头无畏的对着他。

    她忽然单膝跪下,抬头看着朱邪子扬,将右手掌心贴在地面上。“若说燕河偷了你的东西,你要罚她,那么就毁了我一只手来赔罪吧!”

    “姐姐!”

    在燕河的惊呼声中,只见楚纭左手高举锋利匕首,就往右手背刺去!

    刀起刀落,匕首上还不断地滴落红艳的血滴。

    朱邪子扬猛的站了起来,他忍下了冲到楚纭身边的动作。依然无言,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不再那么悠然。她怎么这么莽撞?悔恨交加,朱邪子扬感觉那把匕首,仿佛硬生生地刺进他心窝一般。他知道,楚纭流了多少血,他的心、就淌了多少血。

    “请你饶过燕河这一次,好吗?”惨白着脸,纳兰楚纭举起了被刺穿的右手。“还是要我连左手也赔给你,你才罢休?”

    “不用。”朱邪子扬握紧拳头,又坐回王座。他不过是想要得到她的承诺,却让她更反抗他他的方法,错了吗?

    “那么让她活着回西骊,可以吗?”

    经过他无言的同意后,仅用手绢压住伤口,楚纭急忙拉着燕河走到宫门口。

    得要在朱邪子扬还没改变心意前,送她回去才行。

    “同盟的事,怕现在不是再谈的时机,请多罗王,把注意力放在东边吧!”

    燕河的脑中,完全没想到自己肩负的任务。她只是又嫉又羡地苦涩说道:“我多希望自己是纭姐姐,那样,朱邪大人就会是我的。”

    “你错了,燕河。”楚纭听着妹妹对自己的误解,她有些哭笑不得。

    “大人喜欢你,他不顾一切要得到你,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确实爱着你。”

    楚纭心头绞紧起来。也许他曾受着她,但现在怎么可能?在她欺骗他多次后?她可不认为他有那么宽宏大量,要有,他就不会让她陷入如今这个不安的僵局。

    “你不懂,燕河!他要的,是想报复西骊的右翼提督、不是要我。”

    纳兰楚纭苦笑起来。倘若,他曾有一丝丝的怜惜她,又怎么会将她无名无分的留在车兹?还说等到她心向着他的一天,就要将她遣返西骊?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失身?失心!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芙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芙蓉并收藏失身?失心!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