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爱情以外的日子 >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爱情以外的日子最新章节!

    学期大考最后一天,受到太平洋上空低气压外围环流的影响,天气突然变得阴郁灰暗起来。阿花一大早到学校把书包往座位一丢,就嚷嚷乱叫:“楣死了!早上起床就摔了一跤;一出门,老天又是这一副晚娘脸孔;然后等了半小时才挤上公车,刚刚在校门口,无缘无故又被教官训了一顿。真是衰死了!”

    “谁叫你平时不多烧香拜佛,倒霉鬼才会缠上你。”我开她一句玩笑。

    “杜见欢,你这死没良心的!”阿花双手叉腰,横眉竖眼扯着嗓子大喊,标准泼妇的模样:“我已经够倒霉了,你还敢取笑我。”

    我斜睨着她,似笑非笑。我才不会被她这只纸老虎给唬了。

    “小声一点,鸡婆在瞪你了。”小麦提醒她。

    阿花的确太夸张了,平时还无所谓,今天这等时候,大家没命似地念书,屁都不敢放一声,阿花这“大嘴婆”不惹人反感才怪!偏生她不知好歹,偏要触犯众怒。

    “笑话,她看她的书,我讲我的话,谁碍着谁了?”

    这一次惹来更多的白眼。我看实在没必要惹些不必要的麻烦,便对她说:“的确是没碍着谁。不过,小姐,再过二十分钟就要考试了,你再不好好多背几课书,到时候留级补考,倒霉的可真是你,不是她们。”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才说:“就听你的。”然后大声背诵英文单字。

    这家伙!我扯扯她的衣袖,她对我扮个鬼脸,认真开始念。

    一上午就在考试庄严凝重的气氛中度过。下课钟响后,丢书的丢书,垃圾纸屑像飞镖一样地掷来掷去;笑声、喧哗声简直吵翻天,全然不把还在讲台上收拾试卷的监考老师当一回事。

    “现在的学生,太无法无天了。”有一次,我就曾在校园中,听到一位元老级的老师对另一位资深级的老师这么感叹。

    这怎么能怪我们呢?实在是他们自己学生时代的日子过得太压抑了,怎么能责怪我们的青春奔放?!将心比心究竟是一件困难的事。上一辈既难以体会新时代渴望除束缚的心声,新时代的我们又如何能体谅他们口口声声师道沦丧的感叹?

    此刻大家的疯形疯状,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她们平常全是些端庄娴静的淑女。阿花喃喃的说道:“真是太夸张了!crazyanimal!”

    我拍她一个大响头,塞给她一支扫把说:“还有更疯狂的呢!扫地去吧!”

    阿花身形刚动,鸡婆的破锣嗓子就惊逃诏地嘎嘎乱响:“喇叭花,想溜啊!懊你扫厕所。”听得阿花火冒三丈,跳过去和她争执来。

    天啊!那两人的声音加起来,赛过一卡车的马达。小麦指指阿花,摇头苦笑,便走开去做打扫工作。我也没兴趣加入她们的战争,抓起扫把就跑下楼去扫花圃。

    才初夏时分,就叶落纷纷。有时看到一些报章杂志中,说什么深秋时分落叶缠绵等浪漫情事,就不禁要怀疑当中真实的成分。

    大概叶落四季吧!只是秋天的落叶,更令人意兴缠绵罢了!看着地上隆成一堆的落英残叶,也许我该学学黛玉葬花,免得这些春花春草被送去焚化炉,空成灰烬一堆。

    可是,怎么做呢?我仰头看着低阔的天空。虽然阴郁灰暗,那一片辽阔仍然叫人深情向往。这样的好天好情好景色,我怎么能做葬花这等伤感哀怨的事!

    我越仰越后,有双手,托住了我的头。

    “看什么?这么用心?”

    哦!是劳勃瑞福。

    我立直了身子,对面他,轻轻笑说:“我在看天狼星。”

    “天狼星?”他抬头看着天空,煞有其事的说:“我还以为那颗是北极星。”

    我笑低了头:“好吧!算你厉害。我是在想,该怎么解决那一堆花花草草。”

    “不用想了!”他拿起扫把,将那一堆花叶扫进花圃里。“尘归尘,土归土,化作春泥更护花。自自然然的不是很好?”

    的确!尘归尘,土归土,自然的归自然。这比送它们进焚化炉好太多了,也少了黛玉葬花那份伤感。

    我含笑等他诉说来意。狭道相逢,也许偶然,我想,更有许多的经意。

    他把扫把还我,双手插入裤袋,说:“我来跟你说再见的。今天这样的好天景,似乎很适合道别。”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抬头看看天色,又低下头来:“我下月初要出去了,手续也都办好了。这一去,大概要三、四年吧!可能没什么机会再见面,先来跟你说再见。”

    绕了一圈,还是回到各自的起点。劳勃瑞福合该是属于这广阔天地的人。

    我俯身向他深深一鞠躬,心里充满感激,为我们的相识和温暖的情谊。

    他拾起一段花枝送给我,伸手拨乱我的头发。

    “会想我吧?”

    我含笑点头,眼波交流处有太多的了然和不舍。

    他没有多说什么,再看了我一眼,最后摆一摆手,我笑了笑,目送他远走。

    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夜晚

    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

    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

    以前爱念的诗,没想到这情景,如今应验在我身上。

    是凄凉。

    我甩甩头,何必太多伤感!聚散是不停的,情缘自浅深。终究,在这茫茫人世,我曾经与他相遇。

    我还来不及收拾好情绪,米俊宽的身影就出现在廊下的斜光中。他看见我,快速往花圃走来,在廊上和花圃附近打扫的同学全都惊讶地看着我们。

    “嘿!”米俊宽站定在我面前。不用朝四衷拼我也知道自己凝聚了所有目光的焦点。

    “嘿!”我看看他,半开玩笑说:“你使我一夕成名!”

    “有什么不好!出名就是要趁早。”他双手环胸,谁也不看,只是盯着我。

    我摇头:“一点也不好,我讨厌被人指指点点的。”

    “高兴一点!”他拍拍我的肩膀,转移话题:“考得怎么样?”

    “好得很,如果你不送我一碗当归大补汤的话就更好了。”

    他听了,冷漠的表情揉润出一丝笑意。

    “好了!请你看电影怎么样?”

    “当然好。”我点头说:“不过我得先回家把这身制服换掉。”

    “也好。那我先送你回家。”

    “就这样说定。等结业式完毕我再去找你。”

    等米俊宽走开了,好奇的眼光仍然缠绕着我。是以当小麦迎面走来,我想假装没看见都行不通。

    “你跟他,原来是真的!”

    小麦究竟不比阿花,思考缜密周详多了。我也不打算瞒她,所以默不作声。

    她看我不答话,继续说道:“早些时候听鸡婆她们议论纷纷的,我还以为她们又在搬弄是非。后来阿花说米俊宽总是主动接近你,我仍然以为大概是你的数学糟得太离谱了--可以告诉我吗?你和他之间是不是真的那么一回事?”

    我还没有回答,就听到一个充满鄙夷的声音说:“杜见欢,你未免太不要脸了!贝搭一个赵俊杰还不够,又黏上米俊宽。想同时脚踏两条船,难怪赵俊杰不要你!”

    我转头,花圃另一边,张亮丽神色苍白冷漠地站在那,后面跟着鸡婆、丁爱那一票长舌妇。鸡婆双臂交叉,脸上一副不屑的样子,显然刚刚的话,出自她的口中。

    我知道张亮丽偷恋着米俊宽,是不是青春迷惘那是另一回事。这当口,我不想计较太多。我回身准备离开,张亮丽大声把我叫住:

    “站住,杜见欢,”她走到我面前。“你说,你跟米俊宽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

    “这关你什么事?”我平静地说:“如果你真的那么好奇的话,不会自己去问他。”说完从她一旁擦身而过。小麦紧跟着我,上楼时,在楼梯间把我拉住。

    “我知道我不该问的,你不说也没关系。你真的跟米俊宽交往吗?劳勃瑞福又是怎么一回事?”

    “何必再多问呢!你不是早就都知道了。”我深深吸一口气,和缓平和地吐出。

    小麦痹篇我的眼光说:“我只是怀疑,没想到是真的!”

    其实以米俊宽对我那种毫不避讳的态度,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他对我的关心不寻常。只有像阿花那种少一根筋的人,才不懂得转弯。

    小麦继续说:“米俊宽那个人意态冷漠非常,你没看李兰珠对他那个痴迷样,他睬都不睬一眼。他对每个人都冷冰冰的,唯独对你例外,我当然会觉得古怪。”说着笑了笑:“可是他会看上你,我实在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尽管怀疑,还是没放在心上。而劳勃瑞福的传奇一大堆,我当然更不会想到和你有关--”她仔细瞧了瞧我,像在检视什么货物一样,然后正经地说:“你到底有什么好?两个好男人这样为你挂怀?”

    尽管她语气认真,我还是听出玩笑的成份,所以便也正色回答说:“我当然有我的好,而且非常好。”

    “比得上李兰珠几分?”她笑问。

    李兰珠是学期中途才来的,教英文,是学校公认、众人崇仰的大美人。和妈咪、汤曼萱是同一型的,优雅、典型,外加一身柔媚的女人味。不知为什么,这一型的人总带给我一种强烈的落寞感,觉得自己无助的黯淡。所以,我对李兰珠是疏离的,回避她的一举一动。

    小麦倒是观察得挺仔细。我一直以为李兰珠恋慕的该是劳勃瑞福。就男性魅力而言,劳勃瑞福无疑是当中之最。

    “这你就不懂了。”小麦微微一笑:“女人的心里是很微妙的。劳勃瑞福是万人迷没错,可是你别忘了,李兰珠本身也是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更何况劳勃瑞福对每个人都很绅士风度,客客气气的,征服这样一个人,远不如收服冷漠的米俊宽那样的男子。唯有掳获这种男人的心,才显得出真正的魅,懂吗?”

    她看我一眼,继续说:“其实你不告诉我们关于你和米俊宽的事,也是无可厚非的。你怕我们知道以后,惊讶不了解,以一般世俗的眼光衡量你们,传些暧昧不明的谣言,使得原本正大光明的事,变得龌龊不堪,进而伤害彼此的友情,对吧?你的顾虑也许是对的。我们才十七岁,妄想主导自己的命运,毕竟是一件太奢侈的梦。更何况,你们彼此的身份又都那么敏感--师生恋毕竟不是传统上被祝福的对象。我完全可以了解,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我惊讶的看着小麦,因为太惊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一直以为她是那种传统刻板保守思想教育下成功的典型,这番话着实超乎了我的想象。

    她再次微笑:“别这么一副愚蠢惊讶的样子。世间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规矩是人订的,我们何苦对自己设限!”

    “你知道张亮丽喜欢米俊宽吗?”她又问。

    这时我们已走到教室的廊下,大部份的人都打扫完了,四下散聚着等待结业典礼开始。

    “嗯。”我点头。

    “唉!”小麦叹了口气:“米俊宽究竟那点好,值得这么多女子为他神魂颠倒?”

    “别忘了,”我倚着廊柱,带抹揶揄的微笑:“他也曾经是你“幻眼”中的海市蜃楼。”

    “得了吧!我不相信你会不了解我的个性。”小麦摇头,坦然的说:“海市蜃楼终归是遥不可及的梦,而我追求的,是现实可交换的梦。”

    我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她:“我了解。就因为如此,我才怕你们嗤笑我太荒唐。毕竟如你所说的,我跟他的身份立场是那么敏感,容易使人产生暧昧不明的联想。”

    “可是你一向就不在乎别人对你的想象,平时对一些闲言乱语也丝毫无动于衷,怎么会--”

    “还是有所不同的,”我打断她的话:“谣言如果起于不相干的人,自是无关紧要。可是如果朋友之间不明白,伤害就造成了。”

    小麦想了想,轻轻叹了一声,不再言语。

    钟声响了,散落在各处的同学,迅速整队集合。属于我高二的青春生涯,就在那堪称噪音的乐声中,逐渐模糊褪落。我在墙上边角处,按上一只黑手印,算是为青春的孤寂地带,留下一句无言的独白。

    等人群稍散,我先到洗手间冲洗掉附着在脸上的燥热纷乱,然后才到教师办公室。这算是一个异次元的国度,发散着十七岁的我,从未曾幻想过的色彩。我一眼就看见米俊宽,在他周遭,或坐或站,散落着几位男女。他们或许只是清谈,个个神态悠闲,怡然自得的模样。大概小麦的话在我心中发酵,在他周围那些人中,我特别意识到李兰珠的存在。

    那真是个集千种美好于一身的女子;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所有形容美丽女子的赞美,她全都包揽在身。

    她正不知在说些什么,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她散发着神秘光采、动人的脸庞上。甚至连米俊宽也流露出一分经心的关注。这是个我陌生的世界。我竟从没有去想到,存在米俊宽和我之间以外的时空。我犹豫着,不知是否该出声叫他。靠门处,有位老师正在批改试卷,看见我,问我有什么事。

    “我找米--”我正想说我找米俊宽,突然一阵心悸,硬是将话吞下肚里。

    我对那人笑了笑,说没什么事,掉头走开。那一刻我心里觉得很荒唐,我该怎么对人称呼米俊宽?米老师?多滑稽的名词!但难不成对那人说我找米俊宽?仔细想来,我们的关系是尴尬的。

    让我黯然的,还是因为了一个李兰珠。小麦的话是不正确的。李兰珠的柔媚,即使冷漠如米俊宽,也不可能“睬都不睬一眼”

    我走到公车站牌等车。正午时分,大概司机都回家吃午饭睡觉去了,等了半小时,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同站候车的人见车久久不来,大都三三两两退到后勤地带小吃店先祭五脏庙,只剩下我和一、两张陌生的容颜。我倚着站牌,神情由冷漠而不耐,正想离开,校门口处走出来一群姿意潇洒的男女。居中的正是那个态如弱柳之姿的柔情女子,而后面护花的,赫然就是那个米俊宽。

    我背对他们,装作没看见。直到人群由我身后经过以后,才又倚着站牌,等候迟迟不来、该死的公车。蓦的一团黑影遮去我大半片天空,我皱着眉,抬头瞪了黑影一眼,却瞪着了米俊宽那双黑亮清冷的眼。

    我奇怪地看他一眼,又朝那男女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巧李兰珠正回头探看。公车赶巧这时到站,我甩开米俊宽径自上车。

    也不知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凑兴赶在这时候搭车,实在挤得不象话。等我好不容易挤到车腹间,早累得全身乏力。阿花常笑我是“苍白少年”一点逃难的本钱也没有。这时候她如果在我身边--一定骂我没出息。阿花不知道,我之所以那么“无能”那么讨厌挤车,主要还是因为厌恶那种和陌生人身体肩背相黏贴的恶心感。还好这时候,在我身边的是米俊宽--

    我为了痹篇他不得已才上了这辆车子,然而我当然没能甩开他。打从上车,他就紧跟在我身后,一直到我挤到车腹间,他始终不吭声地如影随形。

    这司机的技术实在烂透了,车子颠来覆去的。偏偏站在我左后方那个足蹬三寸高跟鞋,一头长发烫又黄又焦像蛇尾巴的女人,好好地摆在眼前的把手不抓,硬是要横过我身后,抓握车间的支架,害得我弯腰又驼背,不舒服极了。我忍了又忍,请她换个把手,她还是相应不理,惹得我火冒三丈,挺直身子,肩臂用力狠狠往那女人手臂压下去。那女人叫痛,狠狠瞪我一眼,我冷冷地回视她。谁怕谁!

    米俊宽把一切看在眼底。他挪了挪身子,勉强腾出身前一小块空间,对我说:“过来。”我想装作没听见,可是车子实在颠簸拥挤得不象话;再说,我实在恶心透了和一大堆陌生人身黏贴一起的呕腻,只有乖乖地站到他跟前。他双手分别抓握住我身后的顶点和车座间的把手,身体环护住我,把一切令我恶心窒息的陌生人的騒动隔在距离以外。

    两人站的这样近,讲话就方便了。他低头在我身边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凶悍?”

    我盯着他,口气不太好:“我本来就这么凶悍。况且,许多事都是相对的,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他。如果对别人太客气了,相对的,只有委屈自己。”

    “可是太凶悍了,你心里又会觉得不愉快,破坏了一天的心情。”

    这倒是真的。我叹了口气说:“所以,最好我不犯人,别人也都别来惹我。”

    话声刚落,车子一个大踉跄,害我差点仆倒,还是米俊宽及时将我抓住。

    “抓紧我。”米俊宽叮咛着。我周遭没什么可供抓握的把手,车身如果不稳,我就跟着东倒西歪。我看了看,抓住他的手臂当把手。

    他看我抓稳了,问说:“不是说好来找我的?”

    听他这样问,我又莫名的烦躁起来,回答的口气很不耐烦。“我是去了,可是没看到你。”

    “撒谎!”他倒直截了当:“我一直待在办公室,根本没看到你来。”

    “是吗?你没看到我?”我哼了一声:“我看你倒看到了什么珠什么兰的。”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标准任性、嫉妒、小家子气的小女人姿态。可是我心里实在又酸又气,控制不住那种酸意。

    “你既然去找我了,怎么不叫我?”他居然还笑得出来,满脸泛滥的得意。

    我没好气的回他:“怎么叫?叫你米俊宽还是米老师?”

    他玩味地注视着我,唇角一抹邪恶的笃定。

    “生气了?嗯?”

    我别过头,心里气他竟然什么也不解释。

    我将我的脸扳回来,拍拍我的脸颊说:“好了,别气了。你总不能要我一句话也不跟别人交谈吧!”

    车子这时进入市区了,触眼尽是繁华的景象。车厢内的人群开始騒动起来,因应着这片繁华最原始的召唤。

    米俊宽揽住我的腰,痹篇人群的騒动。

    “别再胡思乱想了。”他手用力,将我更带近他身前,几乎是紧靠在一起。“我说过,我谁都不要,只要你。你才是我最宝贝的。”

    他的语声低沉充满诱惑力,我只有乱七八糟的点点头,软弱在他的温情下。然后我抬起头,视线越过窗外,叫了声“糟糕”抓住他,一路挤下公车。

    这路边的景色全然不对,我搞不清楚是一开始就搭错了,还是坐过站,只有愣愣地看着米俊宽。他给我一记爆米花,大声说:“小迷糊,是不是坐错车了?”

    我一劲地对他傻笑,他朝我摇摇头,拦住一辆出租车,把我塞进车里:“进去吧!迷糊蛋,别一直站在那里傻笑!”

    天空仍然未见清朗,可是低垂的长空,散透着几些撩人遐思的天光。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爱情以外的日子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郭晏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郭晏光并收藏爱情以外的日子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