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粒 > 擒意难逃 > 第九章

第九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新谷粒 www.xinguli.net,最快更新擒意难逃最新章节!

    “吼儿!你醒了。”咏烈走了过来,身后的人是张惠慈。

    昨天夜里,冯承烈离去后,钱乡睡得极不安稳,一直快到隔天中午才醒来,稍作梳洗后,连忙下楼,希望不会担误到今天的拍摄工作才好。

    “惠慈姨妈,你也在啊!”钱乡见长辈在场,强打起精神打著招呼道。

    “是啊!”张惠慈的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颜色。“你昨晚睡得好:吗?承烈那孩子没打搅你太久吧?”

    钱乡愣了一下,她为什么觉得惠慈姨妈话里别有深意,且有不怀好意的感觉?“我吃完粥后,他就走了。”

    “惠慈姨妈,你说错了,哥哥才不是在打搅呢!”咏烈的眼睛暧昧地对钱乡眨了眨,

    凑过去对她说:“怎么样,我这个朋友够意思吧!懂得帮你制造机会。”

    “你别瞎说。”钱乡的脸都红了。

    “我哥很不错的,考虑一下吧!”咏烈还是嘻皮笑脸的。

    钱乡不知道该接什么好,只能跟著笑。

    咏烈倒像是故意似的,见她不理自己,转头换个人继续胡说八道“惠慈姨妈,你看吼儿是不是和哥哥很配,不如我们就把他们送作媒吧?”

    张惠慈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咏烈没发觉,兀自喋喋不休,然而钱乡却将她的反应看在眼底,在心里纳闷著。

    “哇!要是吼儿做我的嫂子,那多棒呀!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腻在一起了吼儿,你干么拉我,我话还没讲完呢!”

    钱乡尴尬地说:“你别当我不存在似的一个人在那讲得高兴,我对你哥才没那意思呢!你瞧,惠慈姨妈都误会了,以为我多花痴。”

    “对喔!惠慈姨妈,你怎么了?”真不知咏烈是神经太大条,还是没见过惠慈姨妈生气的样子,惠慈姨妈脸部绷成那样了,赶紧闭嘴就是了,还在紧迫不舍穷追问些什么。

    正当情况窘得不知如何收场时,还好胡伯适时地从厨房走了出来。

    “胡伯!”咏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也发现了张惠慈难看的脸色,连忙转移话题道:“中午吃什么?”

    “都是你爱吃的。”胡伯慈祥的对她笑着,一方面不著痕迹地提醒张惠慈“少爷跟沈小姐出去了,中午不会回来吃。”

    张惠慈幡然省悟地赶紧收敛戾色,恢复平常和蔼可亲的模样“咏烈!你很贪吃哦!时间还没到,就只想着吃。”她挖苦咏烈,希望能掩饰刚刚的失态。“是不是?吼儿!”

    钱乡点点头,眼前这三人的表情看起来就像一家人一样,让她不禁脱口而出“好像啊!”“什么?”咏烈问。

    “没有。”钱乡微微笑,含糊地带了过去。怎么可能呢?他们怎么可能是一家人?不过,惠慈姨妈的表情的确很可疑,咏烈不过在说一些玩笑活,她干么就一副生气严肃的样子,难道是她不喜欢自己吗?

    胡伯说:“我们去吃饭吧!”说完,就带头走向饭厅,帮每人盛好饭,不过,他自己并不坐下一起用餐。

    钱乡失笑,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他们哪像一家人呢?哪有人家的男主人会站著侍奉别人进食。

    “吼儿,你在笑什么?”咏烈见她笑得唐突,好奇地问

    钱乡收敛了一点点,随便找另件事情搪塞过去,这种事还是不要随便乱说比较好。“没啦!对了,冯大哥和如媚姐去哪儿啦!真羡慕他们感情那么好!”其实是嫉妒才对。

    “你干么那么关心那个女人?”咏烈嗤之以鼻“你不知道,她以前对你可坏了,再说她哪有跟哥哥感情好,是她一直纠缠哥哥的。”

    “是吗?我不记得了?”又来个“以前”以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我倒觉得她很漂亮,跟你哥很配。”

    “吼儿!你再说我就要吐了。”怎么会有这种傻瓜呢?自己的男朋友跟别人在一起,她还能说那女人漂亮?!咏烈为她不平。“总而言之,你还是跟她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妥当。”

    “我知道啦!”钱乡不以为意地点点头。

    “你哦!”咏烈嘟起嘴。

    “咏烈,好了啦,吃饭时别这样。”张惠慈拍拍咏烈的手。“吼儿,别跟咏烈计较!”

    钱乡摇头。“不会啦!我和咏烈一直都是这样的。吵吵闹闹也习惯了。”

    “还是吼儿听话,不像咏烈,老是让人担心”张惠慈叹了一口气,那样子就像母亲一样。

    “惠慈姨妈!你别吓人了好吗?我有那么严重啊?需要这样唉声叹气的?”咏烈对著钱乡说:“快点,吼儿,露出一点你的变态本性让惠慈姨妈瞧瞧,别再装了。”

    “我?”钱乡挥手。“我哪及你的一半啊?还是看你耍宝比较过瘾,我就别献丑了。”

    “哈!”冯咏烈拍手。“我就说嘛!吼儿很会说笑的。”

    “嘿!请不要太放肆,好不好?”钱乡一本正经。“我可是客人耶!”

    冯咏烈笑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稍止住笑意。

    “就像以前一样。”她揩揩眼角。“我们以前就是这样的好朋友。”

    “我觉得你好奇怪,我们始终是好朋友啊!”钱乡说。

    “我去拿水果。”张惠慈识相的走开,心里算汁著,即使她和咏烈是那么要好的朋友,但不能留她一条小命时,她绝不会留情的,如同四年前一样。

    --

    吃过午饭后,咏烈告诉她,征岳哥说因为她昨天发生那个小意外,受了惊吓,想让她再好好休息一下,所以原订今天的拍摄工作,就顺延一天。

    “我看是你们小俩口想独处吧!真受不了,你们不是相恋四年了?!怎么还这么如胶似漆。”钱乡取笑道。

    “敢笑我!哼,早知道刚才就不要把我们的事跟你说。”让人说中了事实,咏烈窘得跟什么似的。

    “真羡慕你呢!”她真心欣羡“赶紧走吧!别说我耽误了你的宝贵时间。”

    “嗯,你也快上楼休息,等我回来再一起吃晚餐!”

    看着咏烈步出大门,钱乡顿时觉得无所事事,其实昨天落水的不适,早已消失大半,现在充塞在她心中的,只有疑问而已。

    不知不觉地走到后院,钱乡眼尖的发现一张在灌木丛后头的长椅,顺势躺了下来,曲臂枕在脑后,秋风徐徐吹来,心里盘箅著,不如就在此睡个午觉吧!

    才这么想着,眼角却瞥见一个匆促而过的身影。

    “咦?那小是胡伯吗?他要去哪里呀”钱乡没有出声打招呼,反正她被树丛挡著,他也看不到她,这样不算失礼。

    没一会儿,又一个身影一闪,还带点淡淡的香气,是惠慈姨妈!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不知要去哪,让钱乡混沌的脑中霍然惊醒。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奇异的直觉,觉得他们两人的目的是一样的。

    罢在吃饭时闲聊到,惠慈姨妈在四年前和咏烈一起回来虎岛后,因为那时岛上不久后发生了一些事,于是她就辞去了台湾的工作,定居在此。

    至于岛上发生了什么事,她稍加探问,只见咏烈想一吐为快的样子,而胡伯和惠慈姨妈,却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直向咏烈使眼色。那时,她心中蓦然浮现一个跟此刻一模一样的声音有问题!

    连忙起身,钱乡蹑手蹑脚地跟在他们后头,她很小心,频频张望着是否有人跟著她,还好她机警,要不然有数次差点就被发现了。

    她紧跟著,然而惠慈姨妈却尽挑小路走,绕来绕去的让钱乡都快晕头转向了,好小容易,她才在一问看来很破旧的铁皮屋前,停了下来。

    依暗号敲了门,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开门,果然是胡伯!

    钱乡忍不住要赞自己聪明了,她就知道有鬼。

    不过铁门已经被关起来,阻绝了里头的一切声响,钱乡懊恼得皱了皱眉头,总不能在这个关头放弃吧!明知道有问题,却不知他们搞什么鬼,岂不气煞人也!

    小心翼翼地绕著屋外,看看是否有什么开著的窗户,可以窥知那两人的动静,绕到大概是屋子后院的空地处,发现有一扇没有掩紧的小门,正窃喜地准备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此时却传来他们两人交谈的声音。

    钱乡将门推开一小缝,两人的声音、动作尽收底,远处还有个笼子状的黑影,但看得并不真切。

    “你干么到这里来?我说过,要被人发现这里,一切都完了。”胡伯怒气腾腾的声音吼道。

    “你那么凶干么?这么多年来谁发现了,你别多心好不好!更何况我来时注意过了,没人跟著我。”

    才怪!钱乡吐吐舌,心想我不就跟来了吗!

    “总而言之,凡事小心一点才好。你来这里找我干么?”听得出来胡伯尽力在克制自己的怒气。

    “来讨论怎么解决那丫头。”

    “你还是没有放弃是吧!我跟你说,吼儿她失忆了,压根记不清楚四年前的事,如果现在把她弄死了,我们只会更麻烦而已。”

    什么!为什么他们想杀她?钱乡惊恐地捣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张惠慈恨恨地说:“哼,四年前让她逃过一劫算她命大,但承烈那孩子几乎快赔上了命,还毁了好好的一张脸,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去。”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不都是你!”

    “唷,现在就想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不知道银光那头杀人怪兽是谁训练出来的?还有,有人真的是没有存私心的想帮我吗?要不然我姐夫怎么会死!”说著,她的声音凄厉起来。

    “别又来翻旧帐,我说过,老爷会死是银光的失误,就像当初的目标是吼儿,结果却是承烈代她受过。”然而钱乡却在他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心虚。

    “好了,要我别翻旧帐可以,不过那丫头得死!”她似乎也不想多提这些伤心事。

    “可是现在”胡伯沉吟了一下才说:“柔柔的情况可能还不适合去执行任务。”想当初他训练银光花了将近五、六年的时间,加上这两只老虎的情况、个性是全然不同,他现在还不敢说是百分之百的控制了柔柔。

    柔柔?!乡觉得这个名字也好熟哪!好像曾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不行吗?我还以为你的笛子加上皮鞭,没有一只动物不会乖乖听话咧”她讽刺地笑着。

    两人往回走进屋子里,交谈声越来越小,终至听不见。

    过了一会儿,胡伯独自回来,右手里还拿著一根令人触目惊心的皮鞭。

    他口中含著枚东西,像竹片或像陶片,用左手扶著,钱乡看他的动作,应该是有在吹奏吧?然而自己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正觉得奇怪的时候,一只大老虎缓缓地从一角的笼子里出来,状似痛苦地蹲伏在地上哀哀呻吟,胡伯见状不知为何一怒,皮鞭重重扬起一甩,大老虎黄色黑斑条纹的皮毛上,即多了道血口子。

    再仔细一瞧,它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新有旧,看得出来并非一日所成,它一定受了很多苦头。

    钱乡难掩心痛,泪水涌上眼眶,胡伯他他怎么能这般残忍呢?这只老虎是做了什么错事,他非得这样对待它?

    老虎低咆,颤巍巍地试图从地上站起,胡伯满意的对它一笑,拿下口中乐器“哼,敬酒不吃你吃罚酒,别怪我狠心,这是你的命,谁叫当初你的主人不要你呢!”他的嘴边还挂著残忍笑意。

    再含起笛子,吹奏起人耳所不能听到的乐音,见它顺从的依自己意思,要它往东便不敢往西,他得意得嘴咧得更开了。

    “对嘛!这样才是我的好女孩,告诉你一件好消息,你的主人吼儿回来了,你知道吗?不过,她失忆了,所以她永远部不会知道你的存在!”

    老虎像是听得懂人话似的,哀鸣了一声,遂瘫软在地上,再也小肯动。

    胡伯被它的举动给激怒了“你给我起来走,听到没有!”发了狂的鞭子,不断地答挞在它身上。

    不钱乡捣著嘴,眼泪狂肆流下,眼睛发愣似的直直定在老虎额头上的新月型斑纹

    她想起来了,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这是她的柔柔呀!那时拉了满屋子秽物,差点就救不回来的大老虎,是她的柔柔!

    四年前,她应好友咏烈之邀,来到虎岛做客,意外捡到了它,和冯承烈坠入爱河,然后,祭典时,银光发狂了,然后然后她竟然把自己最深爱的他和它,都给忘了

    老天爷,你到底开了什么样的玩笑,她这四年的空白,对他们来说,会是多么难熬啊!

    钱乡缩著身子,蹲在门后,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来,默默地流著泪;四年后的她,更成视诋事了,在情感几近崩溃的现在,还能保有一丝理智,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被发现,否则别说救柔柔了,恐怕连自己的生命都堪虞。

    救柔柔对,一定要救它,但该怎么做呢?钱乡觉得此刻自己的脑袋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出一个具体的法子。

    先去找承烈吧!心底一道声音催促著她。她再看了仍不断受鞭打的柔柔一眼,发誓道,她一定很快就来救它的。

    --

    慌慌张张地离开这栋偏僻的铁皮屋,她很快的找到回冯家大宅的路。

    跌跌撞撞进了冯家大门,却遍寻不著冯承烈的身影:钱乡心急得不得了,还好没人发现她的异状,否则还会误以为是哪儿发生了火灾还是什么天大的事咧!

    她抚住胸口狂跳不已的心,命令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她想,若冯承烈不在大宅,会在哪里呢?

    心中一个声音浮现小木屋。

    她有预感,他一定是在那里,顾不得自己已气喘如牛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赶紧往小木屋的方向奔去。

    快到小木屋的时候,心喜和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让她三步并作两步,连门也忘了敲,一把将门推开

    “承烈,我跟你说”

    然而,未竟的话全哽在喉咙里出不来,眼前的情景简直叫她心碎。

    冯承烈正躺在床上,状似漫不经心;而沈如媚则在他身上扭动著,还不断发出最原始的浪叫声。

    “你是第一个来这里的女人。”

    “真的吗?连如媚姐也没来过”

    钱乡此刻真是恨不得自己没有恢复记忆,往事以及他对她说过的话,此刻像反讽似的,不停地在她耳边缭绕。

    骗人!都是骗人的!他说过喜欢她,都在骗人!要不然,他怎么会四年了,都没有去找她?怎么会跟沈如媚这女人打得如此火热?

    眼泪又开始流个不停,她愣愣的望着他们,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某个地方正一片片的碎落。

    “吼儿!”冯承烈听见开门声,也发现她了,他惊讶的大喊,急忙地推开在自己身上的沈如媚,穿上衣服。

    沈如媚被撞见好事,非但没有丝毫羞赧,还气势高张地怒骂“你来干什么?没看到我们在”

    然而她话还没有说完,即被冯承烈冷淡的声音打断。“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她还想再多说些什么,但一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随即聪明的噤声,多年的相处让她知道,这种时候还是顺著他的心意比较好。

    在走出门口时,她恶狠狠地瞪了钱乡一眼,不过后者毫无所觉。

    “我都想起来了”她低喃著,现在的样子像极了被抽离生命的娃娃,让人瞧了心疼。

    “吼儿,你在说什么?”冯承烈有些错愕。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为什么都没来找我呢?四年了,为什么郜没来呢?”

    他别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我丧失了记忆,可是你没有,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你能了解那种时时刻刻想着远方不知名的人的惶恐吗?你真是残忍极了。”她控诉的眼逼得他不得不面对他俩的感情,在爱情面前,无所遁形。

    他说出这个同样令他痛苦难当的理由“我得保护你,四年前操控银光的凶手还没找出来”

    “而把我推离你的身边,就是你保护我的方式吗?我不希罕,我宁愿死在你身边,也不愿自己独自生活啊!”说到后来,她简直是用吼的了。

    冯承烈无言,看着她涕泗纵檬,不舍地伸出手掌,为她抹去泪痕。然而只要一想到,他还无能为力确保她的安全无虞时,又缩回了手。

    深吸了一口气,他逼自己说:“不管你想起什么,明天你就离开虎岛。”

    “你”钱乡气结地不敢置信的瞪著他,她都说自己恢复记忆了,他居然还舍得将自己送走?!

    “不!我不走!我已经知道当初是谁控制银光了对,他还控制柔柔,我不能走,我还得救柔柔”她失控地大喊,心中蓦然浮现柔柔的影子,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救柔柔!

    冯承烈皱眉“吼儿,你在说什么?”

    然而她已转身,逃离这个令她心痛不已的男子,完全不理会他的叫喊。

    看着她迅速离去的背影,他挫败地一拳击向墙壁,更坚定自己的想法,一定得快把她送离虎岛。

    --

    从小木屋直接跑回来,钱乡仿佛觉得全身气力皆用尽了般,奔回房间后,关上门,倚著门板的身子无力地瘫滑下来。

    她不想哭,泪水却流不止;曲起双腿,她环抱著膝盖,将脸深埋在其中,好像如此做,自己的悲伤就能少一点。

    不知哭了多久,一阵敲门声传来,钱乡茫然地抬起头,开门。

    是沈如媚!

    “我真不知道你又回来干什么。”她盛气凌人的模样,像是专程来找人吵架似的。“你把承烈害得那么惨,难道你又要来害他?”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钱乡知道她指的是当初他救自己的事,可是用不著她来数落。

    “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总之,我不准你再缠著他。”沈如媚几乎是喊叫出声。

    “好好笑,你有什么资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钱乡满腔的怒气和委屈,被她一撩拨,顿时像找到出口似的全渲泄了出来。“承烈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那他的心里也有自己吗?

    “他爱不爱我无所谓,只要我爱他就够了!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沈如媚突然笑了起来“你还没有看过他的脸吧?”

    “有没有看过很重要吗?”

    “如果你看了,就不会那么说了。”沈如媚得意的看着她“只有我,才能忍受得了那张支离破碎的脸。”

    “什么叫做那张支离破碎的脸?”钱乡冷笑了起来。“他的脸我在四年前就看过了。”

    “你恢复记忆了?”

    “没错!”钱乡承认“你根本不配和承烈在一起!你根本就不爱他。”

    “你胡说!”

    看着这个女人,钱乡突然觉得她很可怜,

    “你不相信,是不是?那么我问你,如果你真的那么爱承烈,为什么跟他在一起生活不是感动、不是享受,而是一种忍受呢?”她摇头。“你给我的感觉就像在委屈自己似的。”

    “你”沈如媚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我是没看过承烈现在的脸,但即使是支离破碎那又如何?因为承烈就是承烈,对我来说,以前的他和现在的他没什么不同。”

    “你什么都不知道。”沈如媚不禁感到挫败,她的反应大出自己意料之外“你一点也不了解现实的残酷。”

    “是自我的软弱吧?!你可以走了,我很累,想休息了!”她冷淡地下著逐客令。

    “你一定会后悔的!”她大叫。

    “我一点也不想再跟你闲扯了。”

    “连承烈自己都受不了,我不信你能够。”沈如媚边走出去边嚷。

    见她停顿,沈如媚自以为占了上风“你行吗?”

    是她的话让钱乡得以再思索她和冯承烈目前的状态,尽管他伤了她的心,但自己还是爱著他的,无庸置疑。

    “我可以。你走吧!”

    沈如媚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既然人家都这么回答了,她也找不到什么话反驳,只是她没料到钱乡会答得这么笃定。

    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后,沈如媚虽然不甘心,却也明白自己已在这场唇枪舌战中,败下阵来,无奈地退了出去。

    然而两人都不知道的是,在门外早有个坐收得利的渔翁,正等著她俩鸥蚌相争、两败俱伤后,才来捡便宜;尤其,从刚刚的那席话中,意外得到重要的情报

    --

    快到晚餐时间时,钱乡还在房里心烦气躁地想着救柔柔的办法,但想半天仍是乱无头绪;咏烈还没回来,她完全不知找谁商量,这时有人来敲她的房门。

    “谁啊?”

    “是我,吼儿!”

    “原来是惠慈姨妈。”钱乡赶紧下床,开了门。“什么事啊?”

    “我来告诉你今天厨房出了点问题,我们会晚一点吃饭。”张惠慈温和的笑着,看起来是多么慈祥的长者,然而钱乡却早已想起她的真面目。“我怕你饿了,先拿点果汁和饼干给你垫垫胃。”

    “谢谢姨妈!不用了,我不是很饿。”钱乡小心翼翼地回著话。

    “别拒绝我的好意,来,听话,快把这柳橙汁和蛋糕吃了吧!”

    钱乡拗不过她的执著,只好勉为其难地啜了一小口果汁。

    张惠慈见状,满意地笑了笑,开始叨叨絮絮地自顾自地讲起来,也不管钱乡有没有在听。

    “我一直看着他们兄妹俩长大,他们就像是我亲生的一样。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他们永远在一起。吼儿!这种感觉,你能明白吗?”

    永远在一起?“我不太明白。”钱乡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知道咏烈一直把你当成母亲看的。”

    “是啊!咏烈是个乖孩子,不像承烈,他真是绝情,你说是不是啊?”张惠慈自己沉醉在回忆里“他长大了,不再黏著我了,而且他又有了你。”

    什么跟什么啊?钱乡昀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寒意,老天!这是什么局面?为什么她要来对自己谈这些?

    “吼儿!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张惠慈把手向她伸了过来,钱乡害怕地退了一步。

    “你怎么啦!怎么摇摇晃晃的?是不是生病了?”她露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容,明知故问著。

    不对劲!钱乡突然觉得好想睡,头好沉重,猛然一个踉跄,她整个人跌坐在地。

    “我怎么了?”四衷篇始模糊起来,觉得每样东西部在动。“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努力集中逐渐涣散的意识,直瞪著张惠慈。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头很重,四肢无力,动也动不了?”张惠慈邪恶的笑了起来。

    钱乡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阿姨!是你在食物里下了葯?”

    “你还不笨嘛!”张惠慈蹲下去看着她。

    “吼儿!你不会游泳吧?如果我把你丢进幻影湖,你觉得怎么样呢?还是把你丢进森林,让那群野生魔鬼来吃你的肉,啃你的骨?”这两种死法听起来都很不错,残忍而死状极惨。

    “为为什么?”她挣扎道。

    “你想知道?”张惠慈冷笑。“因为你抢走了承烈啊!姐夫、承烈和咏烈都是我的,我不许任何人抢走他们。你懂不懂?我们要永远住一起的。”

    “你”钱乡不能理解。“你的想法太偏激了。你只是他们的姨妈啊!”张惠慈朝她一步步的逼近。“不!在我杀了惠兰以后,我就是他们的母亲了。”她像个疯子似的狂笑。“我以为我可以,可是姐夫却娶了方千语。不过,现在还来得及,方千语已经死了,只要除掉你,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幸福了。”她沉醉在幻想里,一会儿笑得很幸福,一会儿又面露恶狠的表情。

    “吼儿!你就不可以成全我吗?如果没有你,我会多么的快乐0阿!”张惠慈瞅著钱乡。“其实,你早该死了。”

    钱乡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人如何跟疯子谈道理?

    “就算我死了,你也不可能如愿的,毕竟你所渭的姐夫也已经死了”钱乡知道自己快撑不下去了,拼著最后一丝力气,她吼出这些话来。

    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看到突然冲进来的胡伯,抓住眼露凶光的惠慈姨妈,依稀听到“龙腹”这样的字眼。

    之后,一片黑暗。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擒意难逃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谷粒只为原作者黎小南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黎小南并收藏擒意难逃最新章节